写过一圈,重回“内地”。或许可以看得出,我们对“内地”的放弃或无望,本质即是“信”的缺失。当年学生问孔子如何治理政事,孔子答:“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学生又问不得已时先去掉哪个,孔子答:“去兵。”再去?“去食。”一去再去之后,始终不能放弃的是“信,国之宝也”。这是我们曾拥有的中国智慧,某个阶段,它暂时迷失,以致我们不知该信仰或信赖什么,不知终身信托于谁,也无法感知信念的力量;甚至相当长的一个时期,我们放弃了寻找,等发现终无可依才四顾茫然。但,没有任何迷失能放任至永久,这个有着太多诠释的“信”,我们必须相信、必须期待它回归的一天。否则,即使我们少壮努力,把自己移植到香港、台湾、日本、美国,或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南非……也一样会沦陷于每个地方都存在的不完满,无聊老死。
生于何处,确实无法选择,我们可以说此地种种不好,并非一己之责。可有一样责任是我们的,就是不管身在何处,面对什么样的不理想与不合理,都要找到存在之信:我是谁,我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我为何种意义存在、如何存在。人大于一切,每个人都珍贵而不可复制,必须为自己负责。我们会渐渐谈到如何建立“信”的体系,那与自己、与世界的“对”紧密相关。而首先我们要相信的是:活得清晰坚定,是我们最应该投入的一种努力,也是此后一切努力的方向、价值、意义所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