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木木扯了扯楚逸萧的衣角,这样做太绝情了,毕竟爱一个人没错,只是手段太偏激了。
“别管她!”楚逸萧拥着木木继续走。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丞相千金红了眼,一点都不顾她的死活!
恨!滔天的恨!
眼中的绝决,化为满眼的愤恨!
双眼死死盯着木木的背影,是这个女人,是这个贱女人,抢了小王爷,抢了她心心念念的小王爷!
该死!这个贱女人该死!
发簪突然转了方向,一股怨气猛地朝木木而去。
所有人瞪大了眼睛,谁都来不及开口提醒,那尖利的发簪已经对准了木木的后颈窝。
木木本人也还未察觉,只有不能视物的楚逸萧心中猛地一惊,瞬间将木木拉至胸前,侧身奋力的一踢。
女子纤细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妹妹!”丞相公子飞快的赶至,捞起了地上那孱弱的身子,心酸不已,“你怎么这么傻?”
“我恨……”恨意不曾磨灭,她死死盯着木木。
“你该死!”楚逸萧握紧了铁拳,要不是刚才出手及时,死的人就会是木木!“来人!”楚逸萧大喝,“将这意图杀害王妃的凶手,打入天牢,听候圣上发落!”
爱一个人是没错,但是因为爱一个人而去杀害别的人,就是不可饶恕的错!
没什么值得原谅同情的!刺杀皇亲国戚,本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只处罚她一个人,已经是留了情,格外的开了恩。
侍卫迅速涌至,将狼狈不堪的丞相千金架起了身。丞相公子无能为力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多言,他当然知道,楚逸萧的决定已经相当仁慈。
“哥哥,不要杀人。”惊魂甫定的木木抓紧了楚逸萧的手,出声恳求着,无论如何那都是一条人命,若因她而死,她会内疚的。
“木木,这件事我自会处理!”怒气未消的楚逸萧搂着木木转身便走,若是再多待一刻,他不敢保证他不会亲自动手解决掉那疯女人。
丝竹歌舞停了。披头散发的丞相千金被押了下去,宫宴也散了,楚逸萧硬拖着木木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鞭,马车不疾不徐的驶出皇宫。
马车一路行着,楚逸萧的怒气却依然不见消减。只要一想到稍晚一步,木木便可能会丧命于那疯女人手中,楚逸萧就有想亲手捏死那疯女人的冲动。
“别杀她,求你了……”木木握紧了楚逸萧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柔声的恳求。她还是好好的,没必要因此而伤了一条人命。
“那女人留着,迟早是个祸害!”楚逸萧根本听不进去。对木木下毒手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可那是条人命!”木木依旧坚持着,“若因我而殒,我会愧疚的。哥哥,你留她一条性命好不好?”
“你怎么会这么心软……”楚逸萧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若杀了那女人,木木会因此而愧疚,那他会考虑留着那女人的性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责罚。没有人能伤了他的木木,还能好好的活着。那疯女人,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他会让那疯女人知道伤害了木木的下场。
心中冷笑,楚逸萧淡淡的开了口,“既然乖乖娘子替她求情,我就答应你,留下她一条贱命。”
“哥哥,你真好。”木木绽开笑脸,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那你就亲我一口。”楚逸萧点了点自己的面颊。
木木轻笑,扬起头,印上了自己的唇。
楚逸萧满意的颔首,适才的怒气全消,伸手揽过身旁的木木,将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折腾了一宿,木木也乏了,靠在楚逸萧的胸膛,不再多动弹。不过奇怪的是,丞相千金拿发簪逼近她的时候,她隐约闻到了一股极淡极特别的气息。可应该不会是什么妖怪吧,世间哪有那么多妖怪?应该是她多心了。
夜已深沉,马车来到了冷清的大街,木木倚在楚逸萧怀中,已经有了些许困意,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
“困了就睡会儿。”楚逸萧笑着柔声道,“待会儿到王府,我再唤你。”
“嗯。”木木迷迷糊糊的点了头,伸手搂着楚逸萧精壮的腰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姿势,阖上了眼睛,在楚逸萧怀中安静的睡去。
马车放慢了速度,穿过几条清冷的街道,在王府大门停下。
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空中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云层。
风起了,今晚,可能会有场暴雨。
楚逸萧满心的宠溺,抱着睡熟的木木,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他才舍不得惊扰他家乖乖娘子的好梦,随着引路的小厮,抱着她静静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风更大了,收拾妥当的楚逸萧,掀开了被角,轻手轻脚的躺在沉睡的木木身边,习惯性的伸出手臂,揽住了木木的纤腰。
睡熟的木木翻了个身,抱住了楚逸萧精壮的腰身,动了动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便没了动静。
这鼻涕妞!楚逸萧不由得轻笑,日子久了果真养成了习惯,就连睡熟了,都还不忘赖在他怀里。不过,这种被依赖的感觉,真好。
并不十分愉悦的宫宴之后,传来了鞑靼臣服的天大好消息。功不可没的傅睿恒,被封为了镇北王,年过双十便成为了当朝第一位外姓王爷。
紧跟着,铁血毅王的病情也有了好转,沉寂许久的楚王府终于热闹了起来。
笙箫和鸣,红绸翩飞,大红的喜字贴上了大大小小的门窗床头。
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却挡不住满脸的喜气。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差不多都聚齐了,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就连当今圣上也会亲自莅临,真是给足了这位小王爷面子。
一身大红嫁衣的木木,画上了最精致的妆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迷得四周的丫鬟媒婆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