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由于宾圉久居东夷腹地,对此地比较了解,此地是单父,由于当年舜帝的老师单卷居住在此地而得名,而这座小山叫做老山顶。按照宾圉原先的设想,沿此地向西行十多里地,便能到达商丘,那里便是商侯军的地盘了,由于宾圉与商侯私交甚密,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庇护。
宾圉看样子伤的不轻,脸上面无血色,倚着一棵树,客气的笑道:“两位公子萍水相逢,居然肯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宾圉在此跪拜了!”说完,就要跪拜行礼,杜康连忙搀住宾圉的胳膊,道:“宾大人,使不得!你此刻有伤在身,千万不必客气,我们俩也是偶然经过此地,这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们也算是有缘吧。”“小女子见过两位恩公,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嬴若冰也恭敬地欠身行礼道。
“别不敢当,嬴郡主乃是千金之体,我等只是平民,承受不起!”杜康郑重其事的道。
嬴若冰嫣然一笑,道:“如果不是你们来了,小女子只怕早就落入奸贼手中了,现在想起来,真是心有余悸。”“寒浇是个好色之徒,而且残暴无比,依我看,这次他虽然未能得逞,但他绝不会死心,也正因如此,令尊大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况且,如今,东夷内部的于文华和乐正都已经反了,寒浇更加不敢轻易对徐侯下手,否则,朝廷内部更将大乱。但是以后,郡主还是应该小心才是。”杜康含笑道。
“杜公子所言极是,在下必须保护郡主,以后,在下还要去救出徐侯,这是我最重要的职责,即便是为此付出性命,在下也在所不惜!”宾圉慷慨陈词道。
虽然宾圉从未听说过杜康和姬崇开的名字,料想这两人必定是后起之辈,但却谈吐不俗,更有一身不可思议的修为,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心中顿起钦佩之感。?嬴若冰之美,确实超凡脱俗,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目若秋波,美若天仙,堪称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只是她似乎也受伤不轻,脸色比较苍白,反而令人油然而生一种怜香惜玉之意。
杜康也曾经耳闻,嬴若冰被称为“天下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杜康不由得心中一动,但片刻之后,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暗自责骂自己,刚刚和姚菲分开,怎么就这样了?
宾圉自然看到了杜康的表情,但他却不以为然,少年心性,实属正常,没什么可奇怪的。?嬴若冰看着眼前的杜康和姬崇开,心中颇有几分好感,他们俩都可谓是玉树临风,英气勃发,尤其杜康,虽然看起来比较年轻,但却在身份上似乎比姬崇开更高一些。
平日里,嬴若冰接触的男子几乎都是徐国的贵族公子,要么对她无事献殷勤,要么充满了虚夸的纨绔气息,缺少骨子里带有一种野性的阳刚之气。在徐国,嬴若冰唯一尊重的就是宾圉,宾圉对她从来都是不卑不亢,从不像别人那样讨好她,但却始终忠诚不二,这次,更是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救了出来。
“不知郡主今后有何打算?”姬崇开试探性的问道。
嬴若冰轻叹一声,柳眉微蹙,看着宾圉,似乎是征询他的意见。
宾圉把杜康和姬崇开视为救命恩人,又觉得对方真诚可信,便不加隐瞒,道:?我在东夷人里,人缘还是不错的,东夷各部有许多朋友,都愿意给我一些面子。不瞒二位公子,我打算去商丘,拜访商侯曹圉,此人与我也有一些私交。?“难道宾大人想要说服商侯造反?”杜康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
“那倒不是,寒浞虽然昏庸无道,其子寒浇也是声色犬马之徒,这才使于文华和乐正军被得不得不反,但我作为东夷臣子,仍然应该尽忠,我的想法是,说服商侯出兵,发动兵谏,迫寒浇释放徐侯,归还徐侯的兵权!商侯德高望重,以忠厚仗义闻名于世,且商侯一家世代经商,其财力也是诸侯中最雄厚的,其实,于文华曾经想与商侯联合,但商侯却坐山观虎斗,不想被朝廷认为不忠,因此,寒浞应该会给商侯一个面子。”宾圉解释道。
姬崇开却故弄玄虚的笑了笑,道:“此言差矣,我早就听说宾圉大人足智多谋,见识不凡,但今日一见,却有些失望!”“哦,姬公子何出此言呢?”宾圉惑然不解的问道。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宾大人又何必为奸贼寒浞卖命呢?眼下,本就名不正言不顺的东夷朝廷早已风雨飘摇,就连于文华和乐正这样的东夷贵族都从内部分裂,东夷人气数已尽,宾大人何必如此愚忠呢?以宾大人之才华和威望,完全可以独树一帜,保一方百姓平安,将来如果择良主而事,宾大人的前程更加难以估量!”姬崇开含笑规劝道。
宾圉的脸色不由得一变,姬崇开的话如同一支利剑,正好刺中了他的心里,而且,姬崇开说的这番话很有道理,宾圉虽然想反驳,但却无言以对。
这时,嬴若冰却开口了,道:“其实,据我所知,寒浞父子虽然不得人心,但是于文华的义军却在青州吃了败仗,乐正军战绩好些,也只是互有胜负。”实际上,嬴若冰虽然对寒浇恨之入骨,但她毕竟是徐国郡主,作为贵族的女子,自然不希望现实的利益受到损害,如果东夷人的朝廷土崩瓦解,那么徐国也就很难独善其身了,那么,嬴若冰的利益还会得到保障吗?
杜康却颇有些不以为然,笑了笑,道:“其实,于文华本就是个文弱儒雅的人,他造反是迫不得已,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容忍老婆别人先抢后杀,但他在行军打仗方面并无才华,这才会吃败仗。而乐正父子却都很有谋略,尤其那个胡伯常,颇有几分见识,他们的队伍还是有几分实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