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勉强的一笑,客气的道:“哦,那也要谢谢你,公子。”
“不必客气,江湖中人,不必拘泥小节。”湛小艾听小瑜称呼自己为“公子”,心中不由得好笑,看来自己的易容手段还是很高明的。
小瑜虽然觉得湛小艾的话音有点特别,似乎有些矫揉造作,但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恩人,她也并不以为然。
由于湛小艾从小就是在斟灌城里长大的,对斟灌城外周边不远的地方也自然是非常熟悉,她知道,这里就是弥河边的白鹭洲。
放眼望去,可以看见一群群白鹭在碧草葱葱的水面上忽而徐徐低飞,忽而箭一般的冲进湖里,将浮上水面的鱼儿猛地抓起再飞上天空。
见到这一切,湛小艾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笑容,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她要是能够像这些白鹭一样该有多好,天高任鸟飞,可是,偏偏她却有一身血海深仇,从小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成了一个可怜的孤儿。
小瑜坐在一边,钦佩而又有些羞怯的看着湛小艾,脸色微微一红,嘴角动了动,但却不敢说话,生怕打断了湛小艾的思绪,只是默默地看着湛小艾。
此刻,小瑜心如鹿撞,想起方才自己被湛小艾背负着,前胸贴后背,在这炎热的夏天,本来就穿的只是戴宁给自己的那件薄衣服,在古代,“男女授受不亲”,这让她情何以堪?更何况,此前在刑台上,她早已袒胸露乳,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许多围观的人看过了,现在想起来,心中很是羞愧。
滴水之恩,自当涌泉以报,小瑜对湛小艾已经心生仰慕,此刻看着湛小艾那俊秀的容貌,更是心中欢喜。
“咳咳”湛小艾禁不住咳嗽了几声,她这才从畅想中回过神来,眉头微皱,意识到自己仍然有伤在身。其实,若非湛小艾已经达到了炼神返虚的境界,和寒浇硬碰硬,恐怕早就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了。
“公子,你受伤了?”小瑜关切的问道。
湛小艾洒然一笑,故意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道:“没事,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
她看了看小瑜身上那有着血污的衣服,脱口而出道:“对了,你的衣服脏了,换了吧。”
小瑜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脸色一红,道:“这个,确实应该换了”说着,却羞涩的看了看湛小艾。
湛小艾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更是善于察言观色,洞察别人的心理,怎能不明白小瑜的想法,当即哭笑不得,道:“其实,我也是女孩子,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说完,她散开头上的发髻,让头发自然道披在肩上,又把粘在脸上的假胡子撕掉,一个清秀绝伦的脸庞这才显露出来。
“真的吗?”小瑜眼睛一亮,果真难以置信,禁不住赞道:“你真的好漂亮!”
小瑜甚至觉得,眼前的湛小艾即使与颜姬相比也毫不逊色,只不过颜姬比较儒雅,而湛小艾更加英姿飒爽。那斜挑的蛾眉,水灵的凤目,玫瑰色的樱唇,再配上那有点顽皮而又狡黠的笑容,的确有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
不过,小瑜的心里却突然有了落差,方才还以为湛小艾是男人而有些芳心暗许,现在却得知对方也是个女孩家。
这样一来,两个人的距离反而更加拉近了,于是开始聊起了女儿家的私房话,两个女孩开始以姐妹相称。湛小艾这才得知,其实小瑜只有十五岁,其父曾经是当年斟灌城的一位守将,正是湛小艾父亲的老部下。
兵败城破之后,小瑜的父亲战死,小瑜作为奴隶被寒浇掳入府中,颜姬来了之后,就被安排到颜姬身边做侍女。
湛小艾看了看天色,已经大约申时了,打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把身上的伤势调理好,便指着远方的一个道观说道:“妹妹,那里是三清殿,咱俩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的包裹里正好有件衣服,你稍后换上。”
“好的,姐姐。”小瑜站起身来,两个美女向那三清殿走去。
途中,正好经过一处泉眼,泉水清澈透底,两人早已身心疲惫,忍不住捧着泉水痛饮了几口,入口甘甜无比,沁人心脾,两人顿时精神好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些力气,继续向三清殿走去。
峄山,怪石万迭,积石相连,络绎如丝。古老相传,当年女娲曾经炼五色神石补天,后将剩余的乱石遗留于此,天长日久,则堆积成为峄山。九黎族人,就居住在峄山上的山寨里。
夏历七月十八日,这一天,正好是九黎族的花山节,受邹玄的邀请,杜康和斟睿去峄山参加九黎族人的节日狂欢。
经过几乎一个半月的休养,杜康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如初了,这些日子,杜康一直勤于练习“太极丹道”里的功夫,也逐渐有了更多的领悟。
令杜康惊喜的是,就连睡觉的时候,也可以进行修炼,以睡做功,以功为睡,充分利用了时间,可谓是简易高效。具体而言,就是以“神定虚空”为目的,以“心息相依”为手段。
如果能够达到睡中无梦的境界,一夜醒来,便可以觉得百骸调理,气血融和,精神舒畅,其妙处令人惊叹。这样,就比一般的修道方法可以取得更快的进展。
两人骑马行不多时,就远远的望见了山脚下的九黎族山寨大门。一队九黎族士兵正在山寨外面巡逻,门口也有许多全副武装的卫士把守,看起来戒备森严。
杜康不由得自言自语道:“看样子,九黎族人是越来越训练有素了。”
斟睿自吹自擂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十几天以前,我一拳就让他们趴下好几个。”
“你就别吹牛了。”杜康正色道:“我可提醒你,这可是九黎族人的地盘,你可要老实点,别给我惹事!”
眼看离门口不远,两人翻身下马,牵马缓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