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也看出了湛小艾的心思,拨弄着她的秀发,柔声安慰道:“小艾,其实,你也不必自责,我们俩也是两情相悦,更是在认识姚菲之前就已经相识了,只不过命运坎坷,聚少离多,因此,我们俩都是问心无愧的,不必在乎别人怎么想。”
“可是,这会让小菲伤心的,我们这么做其实是伤害了她”湛小艾于心不忍地道。
“事已至此,我敢作敢当,我会让你们都幸福的!”杜康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湛小艾深深的凝望着杜康,嘴角浮现出一丝开心的笑容,看起来显得更加妩媚
次日一早,众人便去街上购买了一些水果、香烛等祭品,启程去了戈城东南的大夏皇陵。由于来的匆忙,而且现在是东夷人的天下,也不宜隆重地祭祀。
这里是夏王太康的皇陵,四周松柏环绕,郁郁葱葱。殿宇堂煌,巍峨高大,陵碑朝阳而坐,铭刻有大夏太康王的功德。
只是由于自从后羿篡位之后,历经多年,现在已经是东夷人的天下,平日里根本无人敢来祭扫,此地已经日益荒芜,遍地长满了荒草,一片片枯叶随着秋风飘落,更显出一片肃杀之气,几乎令人认不出这里曾是大夏皇帝的陵墓。
杜康把祭品摆放好,便在祭台前虔诚地跪下,三拜九叩。此刻,他触景生情,不由得悲从中来,心中顿感凄凉,眼角也已经湿润了,遥想当年大禹先祖开创了大夏盛世,一百多年之后,却已被谋朝篡位,全都化成了泡影。
如今,杜康作为大夏皇室后裔,也未能光复祖宗基业,这让他情何以堪?他感到一阵心酸,却又无可奈何,适逢乱世,烽烟四起,难道自己只能甘于做个小城的城主吗?不!杜康绝不能这么胸无大志,他要闯出一番属于自己的天地!
昨晚,杜康已经把自己的身世毫无保留的告诉了湛小艾,他和湛小艾已经不分彼此,没有必要隐瞒,其实,湛小艾早就在初次相逢的时候,便猜到了杜康的身世。湛小艾也属于大夏忠良的后裔。两个人可谓是同仇敌忾,这样一来,也就更加亲密无间,坦诚以待。
湛小艾对于杜康此刻的心情非常理解,她对东夷人也是有着血海深仇,她也盼望着能够报仇雪恨,现在,她已经把这个希望完全寄托在了杜康的身上,为此,她愿意为杜康做任何事,而且不奢求什么名分。
姬陶看杜康和湛小艾都如此虔诚肃穆,自己的心里也沉重了起来,他的父亲曾经是夏王太康的忠臣,他来此地祭拜一番也是理所当然的。
窃脂鸟见到主人如此庄重,本来活泼的天性,此刻也严肃了起来,循规蹈矩的飞落在旁边一处高大的柏树上,警惕的了望四周,观察是否有可疑人前来。
往事犹如流水一般翻涌过杜康的脑海。母亲任缗的音容笑貌,儿时与邹玄和斟睿那些小伙伴一起摸爬滚打,还有邹萌的天真可爱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不堪回首的梦境。杜康禁不住双手捂脸,泪水奔涌而出
这时,窃脂鸟忽然发出了几声鸣叫,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众人连忙向窃脂鸟注目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身体的老人正在向众人蹒跚而来,披着一件本该冬天才能穿的皮袄,手里拄着一个拐杖,看起来老态龙钟。
良久,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才走到众人身旁,打量了一番杜康等人,目光凝住在杜康脸上,惊异不已的道:“你们是来祭皇陵的?”
杜康听着老人那苍凉的话语,看着他满脸的皱纹,心中忽然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道:“正是,您是这里的守陵人吗?”
那老人点了点头,仍然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杜康,自言自语道:“好像啊,真的好像”
“您是在说什么?老前辈。”杜康不解的问道。
“哦,老夫是说,你和大夏的先帝很相像,莫非是先帝的后裔咳咳”那老人一边说,一边咳嗽了几声,想必是身体不太好。
杜康自然不会随意泄露自己的身世,他关切的看了看那老人,道:“老前辈,您可要注意身体啊,这外面很凉,您早些回去吧。”
那老人笑了笑,道:“老夫几十年来一直在这里守陵,忠心耿耿地侍奉先帝,什么也不怕,大不了追随先帝于地下”说着,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杜康正要去搀扶那老人,那老人却摆了摆手,笑道:“没关系,不过,孩子们,我要提醒你们,你们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东夷人一直在密切地盯着这里,如果时间久了,你们会有麻烦的。”
杜康塞进老人手里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笑道:“多谢老前辈提醒,老前辈,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天冷了,打些酒喝。”
老人不由得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如此出手阔绰,他本想推却,杜康却执意相赠,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把银锭塞进怀里。
老人心存感激的看了看杜康,道:“谢谢你,孩子,想当年,老夫也曾是先帝麾下的一员大将,也曾经为大夏屡立战功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老夫无以为报,只有一件天蚕丝甲,送给你吧,将来,你一定要心怀天下啊”
说完,老人从怀中取出一件薄如蝉翼的金丝铠甲,递给了杜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