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见卫瞳起迟,易寒以为昨日她累着了,想着她平日里为自己忙里忙外的,心里有些感动又愧疚,就突发奇想地想为她煮点东西吃,也算是礼尚往来了吧!
虽然做饭对他来说有点困难,但是一想到她起床后看见食物的情景,他又有些期待。
哪成想……
“我倒是好奇师父做成什么样子了呢?”卫瞳狡黠一笑,作势就要往厨房里钻。
易寒脸色一变,忙拉住她的手,“糊了,吃不得。”
卫瞳瞥了一眼他的手,易寒后知后觉地想放开,卫瞳却反扣住他的手,盈盈笑道:“没关系,我做糊了,师父不也吃了么?”
闻言,易寒倒没纠结牵手问题,神色却更加窘迫了,“我那没法吃。”
卫瞳不答,而是牵着他走近厨房,将屋中的烟气挥散。
待看清了锅里的食物,卫瞳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不能吃了,那焦黑的看不出原形的东西,说是食物都抬举它了。
但是,卫瞳却用勺舀了一口吃进了嘴里,在易寒不可思议的眼神中,笑弯了眉目,“师父做的,很好。”
易寒不知道第一次吃卫瞳煮的粥时,她是什么心情。此刻,看着卫瞳毫不造作的脸,那是真的很满足,很幸福的表情,他是想触碰她这张笑脸的,甚至想轻轻拥她入怀,一种单纯的,感怀的拥抱。
但是,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这时,卫瞳从怀中拿出一支玉簪,递到易寒眼前。
易寒看着这根玉簪,又看了看她头上那只,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玉的色泽质感都十分相近,不免有些惊异,“小瞳,这——”
“师父送了我礼物,我也想送师父一件礼物,正巧师父没有发簪,就收下吧!我看师父这簪子样式别致,想来也是师父喜欢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尽一份心意,师父收下吧!”
本想大大方方地送,又怕他不收,只得作这番说辞。
就算他当做是寻常意思,也想让他领了这份心意。
你心中喜欢,即便是不同的物件,也能定情。
你心中不喜欢,即使是同一样物件掰成了两瓣,那也不能算定情。
她这份礼,送的坦荡,如论他作何想,她都不怪。
易寒盯着簪子,久到她以为他不会有别的动作,他才抬起手,收起了。
脸上并未有太多的惊喜,只是某种的复杂犹疑却更深更沉了。
簪子是送出去了,卫瞳的心,却莫名有些沉重。
到了夜晚,卫瞳正要歇息,小八却忽然出现在了房中,卫瞳有些惊讶,小八却道:“我只是来提醒你,他快恢复记忆了。”
闻言,卫瞳心里一紧。
小八又道:“还有,有空带着易寒一起去铜铃山北面看看。”
“嗯?”卫瞳抬头,小八却已然从眼前消失了。
难不成,他消失的那天,就是去查线索了?
第二日,吃早饭的时候,卫瞳注意到,他头上绑的依旧是那根发带,送他的那根簪子却是被他收起来了,心中莫名有些失落,却不敢表露出来。
吃过早饭,卫瞳便对易寒道:“师父,我昨日在铜铃山北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可能与您受伤失忆的事情有关,师父不若与我一道去看看?”
卫瞳心里很明白,随着真想浮出水面,易寒的记忆也慢慢恢复。也许,两人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但是,她没有立场,也不应该去阻止。易寒受伤,非同小可,一定要追查到底。
这段美好的时光,已经是偷来的了,能做的,她已经做了。成与不成,便听天由命了。
易寒很干脆地答应了,眼里透着几股深思。
两人在铜铃山北面很快找到了线索,在这里发现了一些打斗的痕迹。
树木被砍得东倒西歪,远远一看,有如狂风过境,一片狼藉。
看着植被被毁坏的程度来看,当时打的必然很是激烈。
易寒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眼神却更加认真。
最后,两人在一处山岩前,找到了一处山洞。
看的出来,这山洞被破坏之前,应当是相当隐秘的。
百米之内,林木重重,其生长位置结合着突兀的石块,隐约组成某种阵图,山洞外围更是爬满了茂密的藤蔓。
只是眼下,那些林木都被劈砍的东倒西歪,遮掩洞口的藤蔓更被烧灼成一片焦黑,只稍远些的,还保持着一些残绿。
那洞口就更不用说了,石块塌下,几乎堵了一半。
两人站在洞口,卫瞳侧眼看易寒,发现他盯着洞口的方向,表情异常严肃。
卫瞳心里一突,似乎,他从发现打斗痕迹开始,情绪就变得不太对劲,该不会是想起什么来了吧!
随后,两人清理了洞口,进入洞中。
洞内黝黑难测,卫瞳施展了一个火球术,用以照明。
洞口幽深狭窄,很难通过,因为岩璧常年压迫,有的地方甚至扭曲变形。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应该过不去了,只是这洞璧崭新,地上落下不少碎石,显然是被人破坏过了。
卫瞳越来越觉得,易寒出事的源头,就在此处。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易寒停住了,目光沉沉地望着前方。
这是一处十分宽阔的洞室,除却那漂浮在空中的火球,四周一片漆黑,地上隐约可见许多形状怪异的石块。
易寒忽然抬手,从他指尖冒出一点火源,掷入空中,“嘭”得一声炸了开来,熊熊烈火燃烧,宛若一个新生的太阳,将洞内照的一清二楚。
洞室并不是卫瞳所想的无边无际,不足上千平米,只因为颜色暗黑,在昏暗条件下造成一种延展的错觉。
卫瞳注意到,这些黑色的岩壁上都刻了晦涩符文,破显得神秘。
还有地上这些数不清的石块,也刻满了类似的符文。
让卫瞳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岩壁的某处,镶嵌着一柄飞剑,剑色如虹,冷冽锋锐,正是易寒的贴身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