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盛会,看起来果然热闹多了!”桃桃嘴里含着一块糕点,手上抱着一堆糕点含糊不清地说着。她已经轻车熟路地去上清教的厨房里逛了一圈,顺便搜罗了一些好吃的。
花影扶疏处,隐约传来两个男人的声音,桃桃一惊,连忙收敛住自己的气息。她手上满是好吃的东西,如果要逃跑的话,势必要丢掉手上的东西。她心里挣扎了很久,却还是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只能期望他们不要发现她。
她的匿藏术在同等修为中学得还不错的。对于这逃命必备的技能,她从来不吝与下功夫,因此她对此还是极有信心的。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匿藏术这次却失灵了,后面还是传出了一个冰冷的声音,“是谁?”听到这个声音,她似乎被男子无意散发出来的威压摄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没一会,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出现在桃桃身旁。看到桃桃,他似乎松了一口气,对后面那个男子说:“师兄,没事,是一个小师妹。”他的声音十分好听,就像甘冽的清泉。不过好可惜,清泉可以解渴,师兄不可以……刚刚吃了糕点,现在她正渴着呢!
“哼”一个不屑的单音节从后面传出。桃桃扭头看去,只见一个玄衣的男子站在身后,那强大的威压,简直让人窒息。他衣服上的花纹和那个蓝袍男子身上的一样,显然是出自同一个门派。不过这两个人的气质实在是差太多了,一个是从画中走来的翩翩贵公子,一个是从地狱走来的钟馗。好吧好吧,说他像钟馗未免有失公允,至少那个玄衣男子的脸孔还算得上俊朗,不过那表情……
羲和显然不可能想到桃桃心里的想法,他还天真的以为她被望舒的冷漠吓坏了。他扯了一下师兄的衣服,示意他不要那么凶。接着他恭恭敬敬地向桃桃行了一个礼,说:“这位师妹,不要害怕。我是琼华派门下的羲和,这是我师兄望舒。”
桃桃眼珠滴溜溜直转,似乎这两个人都以为她是正派弟子,这种感觉真的很微妙。她也学着羲和的样子向他们行了一个礼,说:“羲和师兄,望舒师兄好!”她望了一眼那个一脸严肃得足够当门神的望舒,再看了一眼笑得让人如沐春风的羲和,终于下定决心,忍痛从怀里拿出一小块糕点,递给羲和。
羲和含笑看了一眼她一脸不舍和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好笑地接过这块糕点。其实他不爱吃甜,可是他现在很想尝尝这块包含着怨念的糕点会不会很美味。望舒看了一眼接过糕点的羲和,冷哼了一声,离开了去。
不就是没有给糕点么,至于小气成这样!桃桃暗自腹诽,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羲和。她灼热到红果果的眼神,没有让羲和感到一丝不自在。他淡定地把糕点放入了嘴里,看着她的眼神由期冀到急切,再到失望。
虽然上清教的糕点真的是甜而不腻,但是她的表情更是意外地取悦了她,因而这个糕点味道愈加可口了起来。他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温柔地盯着桃桃。那头乌黑的头发在阳光下看起来简直要晃花他的眼睛,让他不禁想伸手去触摸一下那温柔的触感。
看到羲和伸出的手,她的心蓦地一跳。她下意识地一躲,警惕地看着他说:“羲和师兄,糕点已经不多了!”
看着她那护食的架势,羲和不由得失笑。那警惕的样子,就如同刚刚从洞里探出头来的田鼠。刚刚想张口,山上就传来了浑厚的钟声。这钟声是上清盛会集合的提示,作为参赛者之一,他自然是不能迟到的。
“师妹,上清盛会要开始了……”他迟疑的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和这个小师妹很投缘。
看他的表情,她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一起上山?开玩笑么,她就是要趁这个时候去偷丹药呢!她连忙开口堵住羲和的话:“师兄是要上山参加上清盛会么?那么师兄加油,争取得到第一名!我先去找师父了,待会见!”
看着一溜烟就不见人影的丫头,他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性子有点像他的小师妹……想到这里,他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他丢开那些繁杂的思绪,御剑飞上山去。
把手中最后一块糕点塞入嘴里,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匾额。匾额上的字是用小篆写成的,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看起来颇有意趣。不过桃桃却没有心思欣赏这个,这字让她忍不住蹙眉,这些破道士,没事还学文人拽文。虽然她不清楚那是什么字,但是看样子这个地方十有八九就是那些牛鼻子老道炼丹的场所。
这到不是她有多么好的领悟能力,只是她有一个好的鼻子。但凡一个合格的美食家,都要有一个好的鼻子,她自认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食爱好者。别人或许闻不到,但是那些金丹无不散发着侮辱她味觉的讨厌气味吸引着她的注意。一个美食爱好者要去找那些不美味的东西……算了,就当是看在红烧彩锦的面子上!
在存放丹药的柜子上趴着一个脑袋,脑袋的主人还念念有词:“易经丹……易经丹……长得都一样,我怎么知道是哪种?”不要怀疑,这个人正是桃桃。现在的她,已经被这些丹药弄得晕头转向的。她习惯用味蕾去鉴别一切食物,因为并没有去注意装丹药的瓶子上的字。
算了,不管了!都在在口袋里好了,要不然会被发现的。她掏出魅鬼给她的锦囊,把丹药都倒进里面。这个锦囊容量不大,甚至比不过一般的储物口袋,但是胜在可以保鲜。即使只是一个上品宝器,这对桃桃来说比灵器什么的都来得有用。
装好丹药,正当她正要出门的时候,一道金华一闪,她被一根散发着紫色光芒的绳子缚住。她试图挣扎了一下,却发现绳子越来越紧。
“我还以为是老鼠,竟然捉到一个小贼。”一个苍老却听起来正气凛然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一个花白胡子穿着上清派道袍的干瘪老头从屋外走了进来。与此同时,缚住她的绳子像是邀功似的越来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