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莼一时间心中震撼恍惚到了极点,却又听着刘胜之微微笑道:“那毛宝和我有深仇,汉中毛家就是被我灭了的,他肯定是会跟我死拼到底。
祖狄号称名将,自然会查探形势,知其事不可为,定然带兵退却。
而那刘穆之,如果陷入险地绝境,只要我稍稍伸手招揽,其定然不会拒绝!”
随着刘胜之的一句话一句话说出,便见着战场上的局势果然如同刘胜之所说的那般发展着。
祖狄见到情况不对,立刻收拢兵马,向着战场后方退却。
而毛宝却率领军队,不顾生死,一直悍勇向着刘胜之中军扑来。
却在这个时候,刘胜之发下命令。那刘牢之见着情况不对,却也正想要撤退,却已经晚了,被刘胜之派人截断了后路,陷入重围之中。
却再不过半刻时间,那刘牢之眼见着左冲右突,却无论如何也杀不出去。果然长叹一声,带着麾下鬼兵,直接下马投降。
战局演化,果然和刘胜之所说的一般无二。
王玉莼自是聪明人,骇然之间,却也知道是刘胜之对于她提出的小小警告。
不要耍你那小聪明了,乖乖听话。你只能提供那东晋龙庭各将领情报,但是我这里,却连对方如何反应都算计的一清二楚。
显然,情报要掌握的比你知道的多的多了!
明白过来这一点,王玉莼顿时老实下来,再不敢多语。甚至生出敬畏崇拜来。
从她自幼生活的环境之中,就是一直崇拜敬畏强者。
消灭了最后一支捣乱的大军,刘胜之并没有收手,再次发出全军突击的命令。
六大魔王率领兵马直压过去,东晋本阵大营本就已经彻底的混乱,此刻被刘胜之大军压上去,顿时间就是一片兵败如山倒的局面。先是那庾家的鬼兵开始动摇,从战场侧翼撤离,跟着却就是那郗家的兵马撤走。
然后谢家兵马却也跟着一动,整个东晋龙庭的兵马,已经四面溃败,再不能抵抗,纷纷瓦解。
甚至直接有着队伍,猛然翻脸,阵前反叛,向着刘胜之投降,然后向着刚才的战友们杀了过去。
一切混乱之中,刘胜之却已经并不再看,向着这大帐之中走去。
这一场战争,在刘胜之看起来,从头到尾都乏善可陈。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哪怕只是其中过程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却就是毛宝祖狄刘穆之的三路大军的突袭了。
东晋虽然是有一些名将能臣,无奈那东晋龙庭本身太弱。
从渡江以来,东晋皇室却都是被那些强大的门阀所扶持,同样也威胁着,根本没有强大王权。
各路诸侯独立性更高,一旦战事不利,那各大门阀家族的鬼兵,根本不听号令,独自退兵……
不过此一战,虽然过程乏善可陈,但是结果却相当重要。打垮了东晋龙庭,日后刘胜之出兵江左,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这个时候,刘胜之回头对王玉莼笑道:“等下你就能够看到了你自己家人了……”
然后,就走入那大帐之中,上首座下。
却不知道再过多时,便有着吵嚷声音传来。
“东晋龙庭,王,庾,郗三家投降,前来拜见汉王!”
“请进!”
便有着东晋三大门阀力量的家主,一个昂首直入,另外两个耷拉脑袋,走入大帐之中,向着刘胜之行礼。
王玉莼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刚才在战场之中,她就已经看得真切。那王家鬼兵突然倒戈一击,包围了庾郗两家的兵马,却是逼降了这两家。
桓王谢庾郗,这是东晋最强大的五大顶尖门阀。都是曾经执掌过东晋军政大权,一手遮天,几乎都可以废立取代东晋皇室的强大门阀。
而现在到了阴世龙庭之中,桓家不需多说。现在还掌控了建康的朝局,甚至已经接替东晋皇位自立为帝。
这个不需多说,自然不算在东晋龙庭的势力之中。
接着的便是王谢两家,虽然早已经不掌握兵权了,但是家族昌盛,祭祀不绝。
而不论是庾家还是那郗家,势力早已经衰落灭亡许久。家世衰弱,却在龙庭之中的力量,已经最弱。
不过,这个时候。这东晋三大最顶尖门阀一起投降,所代表的东西就再多不过……
“谢家愚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待我等追随汉王,直下东晋龙庭,夺取龙气基业……”王家家主王敦傲然的说道。
最初,便是这阴世王家派人通风报信,方才有着刘胜之早早准备。
这次又在战场上反戈一击,堵住逼降了那庾郗两家,可谓是功劳极大,难怪却是在这里顾盼自雄了。
当年王敦掌控大军,两次差点夺取东晋皇位。若非是天不假年,早早病死,说不定这东晋怕是根本拖延不到现在……
自然对于刘胜之这个外家,夺取东晋龙气,建立王朝显得无比热心。
“此事不急,时候不到。”刘胜之笑道:“不过将军放心,我刘家再兴,登基为帝,皇后必然是玉润……”
那王敦大喜,再次拜倒。发誓自己一定要竭尽全力,帮着刘胜之完成大业……
此地的战事这刻早已经结束,那东晋龙庭的兵马早已经逃窜而回。
阴世天幕之上的一轮血月早已经隐没消失,刘胜之微微叹口气,把此地的所有政事尽数给结束。
东晋的事情不急,这些人是眼看着东晋王气就要覆灭,这才狗急跳墙,想要入蜀冒险一番。
把他们打退了便是了,而刘胜之现在最为重要的,还是把蜀中的局势给彻底的平定下来才是。
而且,最为重要的是。到处和那江左各家大神约定的大事,却也该动手了。
“江左传来消息……桓玄篡位,自立为帝,改号为楚。三吴之地大潮,江河倒灌,死伤无数。各地大雨不息,受灾严重,妖贼孙恩鼓动灾民起事……”
一波波关于江左的消息传了过来,整个江左的局势却就根本是已经糜烂到了绝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