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想起什么,卓佳回过身:“红月,我们去水兰那边走走吧。”起身向门外走去,也没管红月和红衣有没有跟上来。
“红衣你说小姐为什么要去表小姐那?她们会不会吵起来?”红月很不明白,既然是情敌为什么还要过去!
“好了,红月,别胡思乱想了,小姐有自己的想法,不是我们应该管的,走吧。”清冷的声音落下,已跟随着卓佳走出了院落。
推开琉璃阁的门,云水兰正安静地坐在塌边绣花,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
“卓姑娘,你找我?”很是意外卓佳会来找自己。但还是得体的起身相迎,笑容典雅。
卓佳看着她微笑,这是一个很美好的女子,大方得体,是一个大家闺秀,有一个当家主母的温柔和大度,想来这样的女子应该是很少发火的吧,可也一生都不会为自己而争取什么呢,卓佳有些替她难过。
“水兰,很意外我来找你吗?放心吧,我只是找你说说话。”卓佳拉着她坐到床塌边,“水兰,你有没有想过应该为自己争取爱情呢?既然你和柳飞鹰注定要在一起,为什么没想过要让他爱上你呢!你就甘心那没有爱情的婚姻吗?为什么不尽力去争取呢,即使最后仍然没得到,可至少自己无悔,不是吗!”
云水兰很是惊愕地张大了眼睛,在些怀疑自己所听到的,她,她竟……“为什么?你不是和表哥相爱的吗?为什么要这么说。”水兰很是不解,她从没有这种想法,要她自己去努力争取爱情,她似乎是没有这个勇气。
“水兰,你应该知道我已经决定放下了,我说过的话是不会改变的。既然我不能接受,那么我只能放下。可是我也想看着他幸福,如果这个幸福我给不了,那么我希望你能带给他。当然我也希望你幸福。在我看来,你们很是相配。”卓佳温柔地看着她微笑道,眼中有着真诚和希冀。
“卓姑娘你……”云水兰心中很是触动,她以为今天卓佳过来找她会要求她退出,或是对她发一阵火。可是……天下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奇女子,拿的起,竟也放的下,而且对她也只有祝福。云水兰呆愣着久久说不出话来。
卓佳看着她呆愕的样子,又是一阵轻笑,“水兰,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找你麻烦的吧。不会的,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而且我相信柳飞鹰会爱上你的,那只是时间问题罢了!而且我真心的祝福你们,祝你们幸福。”抿着唇微笑了下,深吸一口气,卓佳站起身,想离开,该说的也说完了,她怕自己再不走会忍不住又落下泪来。
看着她快要走出那雕花的大门,身后,云水兰轻轻的问,“为什么?”她想问卓佳为什么能放下?为什么要祝福他和别人幸福?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有很多的为什么,却不知道应该从何问起。
“我不会自欺欺人的以为只要闭上眼睛,掩上耳朵,那么所有的不快乐就会没有发生过。其实只要一个人放手了,相信这个结就已经解开了。并不是那么难的。对吧”卓佳没有转身,轻轻地低喃,用着云水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水兰你一定要让他幸啊……”脚步没有停留地走出了琉璃阁,红月和红衣也莫不作声地在她家后跟着走了出去。
房内的水兰顿时泪流满面,她能做到吗?卓姑娘,幸福真的有那么容易吗,为什么她觉得好难好难呢,为什么她有一种,表哥已经失去幸福了的感觉呢!
夜晚,清冷的月光照耀雪面,满地银白,卓佳躺在塌上,她没有丝毫睡意,这几天来她似乎都没有睡好过,也好几天没见到柳飞鹰了,是真的太忙,还是因为不知道见面应该说些什么而故意避开呢。
窗外一抹高大的人影静静地站在雪地中,眼神直直地看着她的房间,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见她,求她不要放弃对他的爱,还是不见,任由他们之间的爱情灰飞烟灭。他感到很无助,他不甘心放开到手的幸福,那是他心中不能抹杀的爱。可是他又能逃避他该负的责任吗?
站在飞鹰堡的最高处,柳飞鹰看着堡中的人和物,突然有一种想毁灭一切的疯狂举动,他想抛开所有,放下所有的包袱和责任。可是看着远处老祖宗那咳嗽的背影,看着堡里跟着他父母一直闯荡过来的家仆,一阵迷茫,他不能丢下他们不管。他还是抛不下这一切也不能抛下,可是让他对爱放手,他会心痛而死吧。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宇然居的,柳飞鹰愣愣地坐在桌边,他有一种感觉,他快要失去卓佳了!
转头对着暗处吩咐,“青日,青阳,青风,青玉,我要你们时时刻刻看着卓佳,不能让她离开你们的视野!”
“堡主,可是您的安危呢,我们一直以来都没有全体出动过,一直都会留二人在您身边,这样做是不是有欠考虑呢。”四个青衣暗卫首领,首次对柳飞鹰的命令产生了质疑。
“难道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了吗!”柳飞鹰似乎要把全身的怒意都在这一刻发泄,猛地的拍,梨花木的桌子竟然顷刻间变成木屑。
四个暗卫相互看了几眼,无奈地沉默退下。
一阵敲门声传来,竟然是红衣。柳飞鹰抬眼看着她,红衣重重地跪倒在他面前,“堡主红衣求你,放小姐自由吧!”
柳飞鹰一时红了眼眶,猛地起身,挥出一掌重重拍在红衣的身上,红衣倒飞在不远处,口吐鲜血。可竟然吃力地慢慢爬起依旧跪到他的面前,仿佛用尽了力气,声音也虚弱了很多,“堡主,红衣知道,红衣不该多嘴,可是红衣真的不想小姐再这么下去了。小姐一直是个乐观而又快乐的人,她最美的一直就是她那美好阳光的笑脸。”
“可是堡主,您看到了吗,现在关在房中的小姐,她失去了她最美的东西,不仅失去了您,也失去了她的乐观和快乐。堡主,您真的忍心吗!”
顿了顿,擦掉不断从嘴角流出的血迹,红衣继续说道,“小姐一直都是个奇女子,她敢爱敢恨,红衣很是佩服,小姐爱也要爱的唯一,爱的轰轰烈烈,虽然红衣不明白什么是唯一的,可是小姐说过,如果爱情里有了第三个人的介入那就不是爱了。堡主,将心比心,如果您是小姐,您也深爱着她,您就愿意接受这样的爱人吗?还是您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