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岚来到了一个地方,那里的环境很荒芜,四处都是流沙,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河里,河里的水很脏,是黄色的河水,河流很急。我和陆岚都不会游泳。我们紧紧握着对方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前进。
“秦子,这里是哪里呀?”陆岚问我。
“我是雷佟呀,岚岚你怎么叫我秦子呀,秦子不是我,是···秦子是谁呀?”我的脑袋一片空白,我不知道秦子究竟是谁?
“你怎么啦?你是秦子,你才不是 佟佟呢,佟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陆岚的话一遍遍地在我的耳边回荡,我害怕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我···”
“秦子···”我听到遥远的地方传来叫我的声音,我转身拼命往回跑,我不是秦子,秦子不是我,我是雷佟,我是雷佟···
“秦子,秦子,你快醒醒,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我不是秦子!”我尖叫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我是在做恶梦。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焦急的妈妈,突然感觉好无助,好害怕。我紧紧地抱住她,哭了起来。
“秦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孩子,你别哭,有什么事情跟妈妈说,妈妈知道你和李宁分手很伤心,但既然你不想要了,就要勇敢知道吗?”妈妈温柔地安慰着我。
我哭过一场之后,心里舒服许多。我并不是因为和李宁分手而伤心,对于那样的人渣,不要也罢,他们的爱情已经随着秦子的死去而一起死去了。现在的秦子要重新开始,用我的方式继续生活,我相信,未来的人生我会遇到更好的男人,然后我们生一个女儿,幸福地生活。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妈,我没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也许是那场车祸吓的后遗症,”我微笑着说,希望妈妈没有怀疑我不是真正的秦子。
“好了,去吃饭吧,爸爸在等我们呢,”妈妈微笑地说。
来到厨房里,爸爸刚好端上最后一道菜。围着围裙的爸爸看起来更加亲切,秦子的家更有家的味道,这就是我一直渴望的家的模样。我忍不住有些感动,感谢生命使者再给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感谢秦子送给我这么一个温馨的家。
“今晚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你失血过多,要补补身子,爸爸给你炖了鱼汤,趁人先喝了吧,你放心,不腥,我都下了芹菜去腥味,”爸爸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鱼汤放在我的面前。
我并不怕鱼腥味,我感动地赶紧把鱼汤喝了,“真好喝,谢谢爸爸,”我喝完汤再度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爸妈都用一双很诧异的眼神看着我,我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吗?”
妈妈有些不自在地摇摇头,“没,没什么,你喜欢就好。赶紧吃饭吧。”
我感觉爸妈很奇怪,一整顿饭他们会时不时地用一直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难道他们发现我不是秦子吗?我哪里表现出不像吗?
吃完饭刚坐下来看电视,门铃就响了,我赶紧起身,爸爸也同时起身。
“我去开门,”我对爸爸说。
“嗯,好。”
我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龄和我相仿的女孩子,她一身时尚的打扮,就是脸上的妆化得有些浓了,一双本来就不小的眼镜,画上熏眼妆,反而显得太大了,但整体看起来还是很妖艳,很美。
“请问你是···”我正想问她找谁,谁知道她突然扑上来,紧紧抱住我,我被她吓了一跳。
“秦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刚下飞机就听说你出车祸了,吓死了我,我一放下行李就跑来看你,对不起,我这几天出差了,不然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眼前这个女人哗啦啦地说了一大堆的话。
“原来是润子呀,快进来坐,”妈妈出现在我的背后,笑着说。
润子?我努力搜索着记忆。原来她是秦子高中的最要好的同学,她原名杨润艳,认识秦子之后,她硬是要把小名改成润子,和秦子一样。
秦子是姓秦,名单一个子,叫秦子。不是什么小名。
润子高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她不喜欢读书,但她很聪明,毕业后就到一个加公司当前台文员,但她不甘心永远只当花瓶,晚上上英语补习班,一年之后,顺利当上了公司的业务员,可她的性格不是安定的料,在那家公司只做了半年的业务员就跳槽,到另外一家公司上班,被一个美国客户看上,两个人交往了半年,她又觉得老外太无趣,就跟他分手,把工作也辞了。
如今是又一家公司的业务主管,目前也有许多男人追求她。
我不禁叹了叹气,像润子这种喜欢刺激游戏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栽在这种游戏上的。
我们两个人来到我的房间里聊天,妈妈送来了一盘水果就离开。
“我听说你和李宁分手了,分得好,我早觉得那种那人不适合你了,你就不信,还有那个女人,我明天就去找她,狠狠教训她一顿,敢抢你的男朋友,简直活得不耐烦了,”润子愤愤地说。
我被她的样子都乐了。
“你笑什么?”润子疑惑地看着我。
“你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怨妇,好像被背叛的不是我,倒比较像你。”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呀?我是在为你抱不平,你反倒嘲笑起我来了,”润子跳起来跟我急的样子更像一个泼妇,但我不敢再说,怕她真生气。她确实也是为我好。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没有必要,润子,真的,我不怪那个女人,本来李宁正如你说的,不是我的菜,只是我已经习惯了他在我身边,懒得换了。现在既然我们的爱情已经变质了,过期了,就扔了吧,再捡回来也没有用。”
润子啧啧地看着我,“女人,你的字眼真够毒,不愧是未来的心理学家,我在想,等你三年研究生读完出来,你就是一个可怕的心理学家,有什么男人敢要你呢?跟你在一起,不用脱衣服都是赤裸裸的。”
我愣了愣,在出车祸之前,李宁就很痛苦地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他说,他爱我,可我总能一眼看穿他的心事,这样让他感觉自己一点隐私权都没有,面对我就好像脱光衣服赤裸裸。
“我真有这么可怕吗?”我问润子。
她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一种通病,读你们这种专业的就是这样, 跟那些拿着手术刀给人解剖的一个道理。只是你们看到的是人的内心世界,他们看到的是人的内脏。”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和润子能够成为多年的知心好友,因为她的话也是这么“毒”,一语就能刺痛我的内心,最深处,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