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你等等!”落蕊看着掌门已经敏捷地走出了好远,就赶紧小跑追上去,扯了掌门的包袱,“掌门,你叫甚么?”
“嘿,小姑娘,放开手呀,别把我包袱扯坏了!”
小落蕊乖乖松手,往后退了一小步。
“你……小姑娘,你怕我?”掌门说着便往落蕊身边靠近了,脸上带着妩媚的笑,“看样子你还有很多疑问嘛,要不这样,我准你问我三个问题。这是第一个啦!告诉你好了,黎阳朔,不能告诉别人!知道了?”
“哦,哦!”小落蕊推了一下黎阳朔,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黎阳朔,黎阳朔”像是生怕自己给忘了。
“第二个问题,小姑娘。”
“……那,那我爹什么时候醒?”
“明日。”黎阳朔装作掐指算了算,说,“你放心好了,别担心得不睡觉。”
“嘿,小姑娘,你还有问题吗?现在是第三个问题,快点!”黎阳朔看着发呆的小落蕊,心里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我可赶时间呢。”
“有!”
“那你说啊!”
小落蕊抬头看了看一脸坏笑的黎阳朔:“我、我上茅山,可以找人事先指导么?就是,就是……”
“哈哈,看样子,你没有出过山呐,小姑娘?”黎阳朔干脆蹲了下来,拉着小落蕊有些蓬乱的小辫子,“想借助外力?好,我准你了!”
“嗯……放开我的辫子……”
小落蕊几乎要哭了,这黎阳朔呀真是不懂温柔,把自己弄得好疼啊!
黎阳朔松了手:“噢,你的问题问完了,我走了。”
“哦,再见。”
小落蕊说完,就逃窜回家里去了。
“我这么做,是不是……”黎阳朔看着小落蕊的背影,边回头走边自言自语地说。
次日清晨,落大夫果然醒了。
“掌门真是个好人哇!小蕊,你一定要好好向师傅学习本领。”落大夫吞下掌门让小落蕊给自己的药丸,看起来精神多了。
“爹爹,你真的要让小蕊是要上茅山去吗?”小落蕊正在勤快地切着爹爹最喜欢吃的芹菜,很小声地问。
落大夫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小蕊……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小落蕊摇摇头。
“你怎么说这话?”落大夫担心地问,生怕自己的病给传染了孩子。
小落蕊放下菜刀,很认真地看着父亲:“爹,我……我不走了好不好?如果我走了,谁照顾你?”
“我也是快死的人了,怎么可以拖累你?”落大夫一急,就坐了起来,“小蕊啊,你要知道!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小蕊,你必须要去。你可不能为了我这个快死了的人……”
“爹,你不会死的!”小落蕊抽抽搭搭地哭起来,“爹,你是知道的,我身上带有邪气,说不定会给大家带来麻烦……说不定,说不定掌门只是说着安慰我们而已,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收徒弟……”
落大夫看着女儿,颓然躺下,两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耳中是小蕊断断续续的哭声。
“小蕊……”
小落蕊哭着站起来,拔腿跑出了门外。
她要去找于琼哥哥。
“于琼哥哥……”
于琼哥哥是村里唯一的一个读书人,非常喜欢小蕊,对小落蕊也很好,反对村里人对小蕊的态度。他见识多广,小落蕊幼什么问题都是靠他解决的。于琼哥哥一直很想出山去见见世面。落蕊非常喜欢这个小哥哥,每次于琼哥哥的出现总是让小蕊十分惊喜,高兴。只是,近日他没有来看落蕊,是不是已经出山了呀……
“小蕊?!”
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落蕊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正是于琼哥哥。
“小蕊,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村里人又欺负你了?”于琼哥哥小跑过来把落蕊搅在怀里,帮小蕊擦擦眼泪。
“别哭了,小蕊!有什么事和于琼哥哥说说。”于琼站了起来,看着远处的一座山,“小蕊,我们去山上看看吧,正好你也可以散散心。山上多安静呀!不会有村里人平白无故上山的。”
在于琼哥哥的安慰下,小蕊很快就不哭了,拉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小哥哥的手,声音颤颤地给哥哥讲了黎阳朔的事儿。
“按理说,小蕊,你还是去吧。”
于琼哥哥思考了一下,对小蕊说。
“那,那我爹怎么办?”
“傻蕊蕊,有我呀!我帮你照顾落大夫好了。”
“落大夫说的没错,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换成我我也会去的。”
于琼补充道。
“那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好了。”
“这可不行呀!……嗯,小蕊,不过我对这个掌门还是有点质疑的。”
于琼:“小蕊,你说吧,既然是大名鼎鼎的掌门,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下山收徒弟呢?”
“嗯嗯嗯,我也这么觉得。”
“还有,那些掌门一向是神神秘秘的,怎么可能会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呢?小蕊,你说他叫黎阳朔?”
“唔!那于琼哥哥,我还要去吗?”
于琼不语,说话间,两人已登上山顶。在山顶,立着一座破庙。
“这是什么庙呀?我好像没见过耶。”
“呀,好久没有看见寺庙了……”
于琼哥哥看着破寺庙,似乎没有听见落蕊妹妹的问题,自言自语。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正在讲故事,讲的是什么?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想到这里,小蕊不禁抿嘴一笑。
“笑什么呢?”于琼微笑着看着小蕊,忽然,他脸色一变,两只手一下子就掐住了小蕊的脖子!
“于琼……哥哥……你,你……干什么……”
小蕊被掐得难受,头脑热热的,呼吸困难,她挣扎着。
“我要你死!”
于琼哥哥一副冰冷面孔,那熟悉的声音在小蕊耳里却是一片陌生。
“为什……么……”小落蕊感觉自己即将窒息了,就在她就要放弃了挣扎时,一粗声响起:“住手!”紧接着是一串佛珠射来,紧紧箍住了于琼的手。
于琼松了手晕倒过去,小落蕊因为长期缺氧而脚步不稳,摔倒在地。
“阿尼陀佛!”
原来是一个从破庙里走出来的面目和善的老和尚,他脸色青紫,手里一串硕大的佛珠。正微笑着看着落蕊。
“于琼哥哥……”
小落蕊慢慢爬起,惊慌地看着于琼哥哥,心里还恐惧着刚才一幕。
“怎么,小姑娘,你是认识这少年吗?”
和尚问。
“嗯……于琼哥哥是我的……好朋友。他怎么晕倒了?”
“你们是好朋友?”和尚反倒吃了一惊,“那他为什么想,至你于死地?也是幸亏老衲及时出来目见这一幕,否则你非死不可呢!”
“我不知道……”小落蕊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刚刚我们还说话,于琼哥哥就忽然掐我脖子了……”
“莫非是……”
和尚喃喃地说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