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的时候已近凌晨,天边开始泛蓝,我看见薛子阳坐在公寓的下面,看我回来他迅速的站起来朝外走过来,满脸的疲惫和焦虑。
“你回来了?没事吧?”
这是这几天来薛子阳讲的第一句话,我望了他一会,朝楼上走去,他跟在我的后面,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洗完澡后我看薛子阳站在床边坐立不安,我看了他一眼,就把被子抱到了地上,薛子阳见状又把我的杯子抱回去,我又抱下来,就这样来回撕扯了好几次,终于在撕扯中不小心碰了我的腹部,一阵疼痛感来袭,我皱紧了眉头。薛子阳望向我的脸,手伸向了我的睡衣角,顺势向上掀开,我故作镇定的站在那里,不反抗,不言语。
腹部的红肿惊现在薛子阳面前,用手指轻轻的碰了下,一阵冰凉的刺痛感袭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他迎上我的眼睛,终于不可避免的露出表情。那表情像是一种哀伤,像是一种绝望,更像一种慌张,我从他手中拿过睡衣的衣角,顺势将衣服放下,又从床上将被子拿到地板上。
“天都快亮了,睡吧!”
我说着就将被子铺在了地上,然后躺了下去,闭上眼睛,我听见薛子阳淡淡的喘息。突然感觉身体悬空而起,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躺在薛子阳的怀里,他轻轻的把我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向地铺。
“以后你睡床上!”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薛子阳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床边。
“醒了?已经中午了,我们出去走走!”
薛子阳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充满了坚定。我知道他已经醒过来,我迅速的起身换衣服。
“子阳,你还有多少钱?够不够我们喝一杯咖啡?”
我们在街上逛了很久在一家咖啡店门口我这样问他。
薛子阳毫不犹豫的掏出两张信用卡,交到我的手里,我错愕的望向他,他依旧面无表情,我有一瞬间的兴奋。我以为我们有救了,但信用卡上的日期将我砸回了现实,我将那两张信用卡随手丢进了垃圾箱里。
“喂——你干嘛?”
“我们已经破产了薛少爷……”
薛子阳的紧张僵在脸上,如梦初醒。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想必他还没有完全理解破产的概念,他以为他只是沉浸在父亲的离世中,而我却以为他已从死别和破产中惊醒。孰不知此刻的他,刚刚明白破产意味着什么。
“没关系,我还有现金……”
薛子阳再度拿出钱包,薄薄的几张钞票寂寞的躺在那里,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的现金,我们需要生活必备品……”
薛子阳的面部神经像被抽掉一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那样突兀的看着我,像是要从我的脸上解决这一切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