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琅本想把这个奇怪的老婆婆抓起,审问一番,可手中的火折子慢慢转小,眼见就要熄灭,而洞穴很大,里面好像另有出口,在这种不熟悉的环境下,最好还是先退回去,以防不测。
“我们先回去,从长计议!”
“也好!”苏晴马上附和。
不是说她胆小,任何个女的,遇上这种情况都会害怕吧?
出了洞口,苏晴不由得松了口气,刚才还真的吓到她了。
“我们去问问静衣师太,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我早感觉静衣师太有事瞒着我们。”
苏晴想起当初自己询问夜里听到怪声时静衣师太的回答。
又折回庙中,天琅与苏晴直奔静衣师太禅房。
“师太?”
“师太?”
苏晴敲门叫了好几声,不见人应答。
苏晴唤住一位路过的尼姑。
“唉,师傅,请问静衣师太在哪?”
“师太应该会在后山。今天好像是师太妹妹的祭日,她几天前就准备了。”
“后山?我们刚从后山回来,怎么没碰到她?”
“也许你们和师太走的不是一条路。”
“那师傅你可以为我们带路吗?”苏晴着急地问。
“可是可以,不过祭拜的地方很远,在山顶上!”
“啊?”苏晴想了想,我刚爬到半山腰就没力了,这还要爬到山顶,会不会虚脱啊?又转念一想,苏晴你不能放弃!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没事,我们现在就走!”
苏晴暗暗为自己打气,加油!加油!一座小小的山怎能难得到我?
天琅看她不屈不饶的样子,也着实钦佩,明明累得不行,还在那里坚持着。
一行三人又开始向山顶奋起,苏晴真是用爬的,爬上山顶,喘着粗气,背靠着竹子,她实在是走不动了。虽然爬上了山顶,却没有半分欣赏美景的心思!她现在只想有张床可以躺下。
前面,静衣师太正在把祭品收进食盒内,见天琅他们三人上来,双手合十,行过礼,就准备下山。
天琅叫住她。
“师太!”
静衣师太站定。
“王爷有事吗?”
天琅走到墓碑前,见碑上刻着:爱妻徐子若之墓,旁边还留了行小字,天琅仔细一瞧写着天罡!先皇名讳不正是天罡吗?
“子若?徐子若?”天琅想了想,问静衣师太。
“这墓中躺的是师太妹妹?”
“不是,是个故人!”静衣师太平静的回答,眼睛却看向远方,像是看到了遥远的地方!
天琅皱眉,深思,这里既然葬的是先皇宠妃,为何墓文上写的却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之称,并不见天家威仪?若是宠妃,应入葬皇陵,墓文也不该如此写,要知只有当今太后才佩与先皇以夫妻相称!这里定有文章!
思至此,天琅又问。
“这墓中到底葬了何人?”
静衣师太心想天琅应是猜到了几分。
“先皇的女人。一个没有名份的女人!”
“那为何墓文会如此写?”
“这墓文是先皇亲自书写,想必在他心中,子若就是她的妻吧,也许生前没有名份,死后也算圆了愿了!”
“她是如何死的?”
“被大火活活烧死!”
苏晴听了,张大杏眼,插言道。
“活活烧死,怎么会活活烧死呢?”
静衣师太好像在隐忍着什么,深吸口气,眼睛却眯了起来,慢慢平复。
“这贫尼就不知了!”
苏晴还想问什么,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湘妃竹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天琅也发现了,一纵身从竹从中拖出一个人来,苏晴一见来人,惊得更是瞪大了眼。
“你,你不是那洞穴里的老婆婆吗?”
静衣师太也转过脸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又平复了,保持先前的冷静自持。
天琅并没有错过静衣师太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诧异。
“师太,你又说说,她是谁?”
“她?她不是住在后山的疯婆子吗?”静衣师太平静的说。
天琅直觉静衣师太与后山的疯婆子还有这墓里埋着的徐子若有干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还与神女被杀案有关!
看来这次回府,要翻翻徐子若当时是如何身亡?听静衣师太的说法,徐子若并非自然死亡!那她与先皇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看情况她与先皇应是情深义厚,就算没有名份,也不该葬在这里,还在墓文上写上先皇名号!
这事也很蹊跷!连着又发生了神女被杀案,会不会这两个案子有什么联系呢?
苏晴见天琅也问不出什么,只得打圆场。
“要不我们先下山吧!”
苏晴望望天,这天阴沉沉的,看样子还有大雪未下。
“也好!”天琅也同意,暂时先回去,有很多事情还没查实,自己心里满是疑问,理不清楚!
天琅和苏晴一行人下了山,就告辞了雪神庙,庙外早就有马车候着。
上马车之前,天琅吩咐属下。
“你找人盯着静衣师太与后山的疯婆子,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本王汇报!”
天琅本想先去趟储卷阁,查看下当年徐子若的卷宗,又见苏晴困了,于是让马车先回府,而后再去储卷阁。
马车内装饰奢侈,地下不但铺了厚厚的绒毯,就连四周都拿裘皮包起,苏晴上了马车,就脱去厚重的靴子,坐在软绵绵的绒毯上。这辆马车还是天琅专门为她设计的,柔软舒适,可以半躺着。
苏晴真是困了,一上车脑袋就像那小鸡啄米,马车颠簸下,头就点几下,睡不安稳。
天琅叹口气,这女人真是不会照顾自已,扯过准备盖身的绒毛毯,盖在苏晴身上,一只手环上她纤细的腰身,让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看着她甜美的睡相,天琅忍不住嘴角上扬;伸手轻轻拂去她垂落于脸旁的青丝搁置耳儿。
送苏晴回了府,天琅并未下车直接去了储卷阁,储卷阁里储存着历代君王文献和各种案件书籍,有专人看管,收集整编。只要按年份按类别就可找到想要的资料。
天琅令人找出当年先皇与徐子若当年的记录,只见卷宗上如此记载:徐子若神罡十五年神女,于神罡十八年被天火烧死于恩露殿,死时面貌全非,难已辨认,以头上戴的翡翠金钗为证。神罡为先皇年号,而神罡十八年,那距今可有二十五年之久了!另外天琅再没找到其它任何有价值的记录。
那也就说明这徐子若是先皇一个没有名份,还是神罡十五年选出的神女,三年之后死于天火。天火乃从天而降的神火。
天琅从储卷阁出来,天已快黑,马车驾至府前,天心与雯曦她们都已等候在外,唯独不见苏晴。
天琅看没有自己想见的人,心里划过一丝失落,为何她总对自己若即若离?转念思即,兴许她走了一天,早些歇息了吧!
天琅被众星捧月般器宇轩昂地迈步进府,进入大厅,只见苏晴手里端着盘菜放置于桌上,招呼天琅入座。
“天琅,快坐!尝尝我烧的菜!”
天琅从刚刚的失落一下子回到云端,原来这个蠢女人是在为他准备晚膳!
天琅在丫环端来的脸盆里洗过手,擦净,坐于主位。张口接住苏晴夹起的一块雪鱼肉,嚼了嚼,一口吞下!
“怎样?好吃吗?”
苏晴一脸期待,这可是她第一次下厨给他做吃的,虽然说她不是经常作菜,但作为现代人的她,几个菜还是难不到她,而这桌上每一道菜都是她很用心在做,味道她请秦姨尝过,都不错,还都是天琅爱吃的。
“好吃!”
天琅不想扫她的兴,拿起杯茶喝下,心里补充一句,就是太咸了点!
“真的吗?那你多吃点!”苏晴见天琅如此说,帮他夹了好大一碗。
天心随后而至,落座于天琅右边,听天琅说好吃,也伸出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皱眉,立即吐出。
“你这煮的是什么?太难吃了!”
苏晴不信,定是你这公主嘴太刁了。
“有那么难吃吗?”
苏晴也夹起一块尝了尝,勉强咽下。一股苦涩沁入口内,好咸!怎么会被样?苏晴又尝了尝另外的莱,不是太咸,就是太甜,要不然就是不该放胡椒粉的汤里加了胡椒粉。
苏晴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菜定是被别人加料了!
这时,雯曦与蓝姬令丫环端来一些菜,放置在天琅桌前。每一样菜都很精致,菜的品类与苏晴的一模一样。
“王爷,妾身也为王爷做了些菜,也想请王爷尝尝!”雯曦拿筷子也夹起块雪鱼肉送至天琅面前。
苏晴面无表情的收起为天琅夹的那碗鱼肉,被一只手制止。
“这是你为本王做的,再难吃,本王也觉得是这天底下最美的美味!”
说着夺过苏晴手里的碗,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夹起一块吃进去,充眼不见身旁雯曦半举着的手。
苏晴见天琅如此表现,心里别提有多美,心想,雯曦啊雯曦,你不是要本姑娘在天琅面前出丑吗?现在不知是谁在出丑弄怪!
苏晴从与天琅和好后,就没把雯曦与蓝姬看成是情敌,顶多就是被别人吃过后吐出来,沾在衣服上拉不掉的口香糖!
她打心里放心天琅,他既然以前没有碰她们,那以后就更不会去碰她们了!苏晴认识天琅这么久,发现他做事还是比较有原则的!
至于天心,苏晴则想,他俩可有血亲,不能成婚,自己要找机会与天心说说,什么是科学!苏晴觉得天心对天琅应该不是爱恋,而是那种缺少接触的异性,才会把亲情误认为爱情,只要多接触外面的世界,就一定会找到生命中真正的那个人,也就不再依恋天琅了!
苏晴洋洋得意,强忍着笑,嘴角微微的上扬,埋头吃着碗里的饭。
天心见天琅与苏晴的恩爱秀,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勉强扒了几口碗里的饭粒,就吃不下了!放下碗,早早回房。
至于雯曦与蓝姬更是气得七窍生烟,本想让苏晴出丑,却不想王爷他竟然把她们当空气!心里也更是记恨,天琅啊天琅!你把我们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