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腹诽,这还真是躺着也中枪!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什么帽子都往她头上扣?
苏晴沉默片刻,看向立于蓝姬身后的府役,道。
“你俩把她送回房内,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离府!我还有事没有弄清楚。知道了吗?”苏晴后一句说得严厉。
“神女吩咐,我们自会遵从!”两名府役唯唯喏喏应承,相互对视一眼,送蓝姬往来时的路回去,不敢迎视苏晴清冷的目光。
苏晴目送他们离去,她猜想可能连府内众人也以为她是真的会巫蛊之术吧,不然,就他二人的表现出的不是敬重,而是惧怕!
苏晴不禁凄然冷笑。
由于是晚上,雪儿没有察觉苏晴神色有异,依旧打着灯笼在侧。道。
“姐姐,前面不远就到王爷房间了,要不你一人进去吧。”她好心的为他俩制造机会,她也感觉到了她的这个姐姐好像与王爷之间微妙的变化。雪儿把手中的灯笼伸过来给她。
“好,你回吧。我看得见。”苏晴并没有去接雪儿手中的灯,就着微弱的月光走向不远处的房门。
这是她第一次在夜里去敲他的房门。
看着窗户透出的昏黄的烛光,多么温暖的颜色,可她只觉得一阵恶寒…
刚抬起手,门“吱呀”一声开了。
四目相望,天琅看着身前傲立的娇小身躯。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一把揽进怀中。
眸里藏笑。道。
“外头冷,快进来。”
苏晴听话的走进房内,天琅忙关了门,止了吹进的北风,房间内确实温暖极了。
天琅为她解下披在肩上的狐裘,苏晴刚一落座,天琅立马又为她倒了杯热茗。
苏晴环顾四周,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与她。
“怎么你都不叫人伺候的吗?”苏晴是问怎么连上撑灯的丫环都没有?又见桌上翻着的书,她知道他有睡前读书的习惯。
“伺候?晚上我只需要你伺候。”天琅暧昧不明地说着调-情的话,坐于苏晴对面,一双星目似暗潮汹涌的深潭将她深深锁住。
苏晴视而不见,直入主题,毫不拐弯抹角,戴了面纱的脸看不见任何表情,只留一双清冷的眸子直视天琅。
“听说你把雯曦车裂而死了?”
“她该死!”
“她是该死,但那个死法是不是太残忍了?”苏晴接着天琅的话道,她不是同情雯曦,只是觉得那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谁都无权收走!
“残忍吗?我觉得那就是便宜的。”
天琅收起了那脉脉含情的眼眸,低头也给自己倒了杯茶。
心中思量,难道她来就是为害她的人讨说法的?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
“若不是她,你会落得个容颜尽毁的下场?所以,伤害你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是,她是害了我!那你的作法与她又有何不同?她卑劣,那你是冷血!把生命视蝼蚁!别说是为了我!若是为了我,那你去把天子仁与天心杀了呀!我遭的罪可都是他们促成的,没必要去杀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苏晴气愤不已。
“你到底是怪我手段残忍,还是怪我杀错了人?”天琅沉声,眯眼危险地看向这个三言两语就让他抓狂的女人。
他真的看不懂她了。
“你…”苏晴气得胸腔上下起伏。
“你今日说为了我车裂了雯曦,再就会是蓝姬了吧?说不准哪天你不会为了别的女人而车裂了我!若你说这是你爱的方式,那这种方式也未免太血腥了吧?”
“我血腥,我冷血,我这样做只因为我心疼你!你知道吗?”
“你这样的心疼我不敢要,也要不起!你还不明白我意思吗?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的了!难道在你的心中无关紧要的人的命就真的如草芥吗?”
“是!我只在乎我在乎的!我是冷血自私!你说的全对,行了吗?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一次说够!”天琅努力压制着怒气,这是第几次与她争吵了?
“简直是……”苏晴已经无话可说,起身,离去,心中无力极了,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离去前连他帮她解下的狐裘也忘了去取,独自走在北风呼啸的院里。
要变天了吗?太阳才光顾了一天而已。
……
天琅在苏晴刚踏出房门时,提起桌上紫金描的名贵茶壶使劲一掷,那茶壶就碎裂成了几片。
但心中怒烦还没尽出,拿起摆在柜中的一瓶陈年老酒,拔了瓶盖,对着嘴就灌下一大口,由于倒的太多,许多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进衣襟内,瞬间胸前湿了一片。
但他毫不在意,接着连灌下几口。
口中喃喃。
“都道酒解千愁,为何解不了我的愁!晴儿,你就这般看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