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通笑道:“你家小主现关在大理寺牢狱中。”
韩无病大惊,急道:“小主怎么样了?大哥,你为何还发笑?”
长通微笑道:“你家小主本事大得很,比你我的武功高出不知多少倍呢,他想什么时候出来就可以什么时候出来,谁能拦得住他?现在他呆在那里,是因为他觉得有这个必要。”
韩无病松了一口气,说道:“大哥,从今往后,小主若有任何吩咐,我韩无病及丐帮上下唯马首是瞻。”
长通喜道:“如此说来,兄弟竟是丐帮帮主?”韩无病道:“只是一个副帮主。”
长通道:“失敬失敬。韩帮主,咱们站着说话不如坐着说,请进屋叙话如何?今日我买了一坛美酒,咱们萍水相逢,须得饮它几大碗。”韩无病欣然答应。两人来到客厅,点燃油灯,一边饮酒一边聊天。
原来韩府遭难时,韩福父子恰巧不在府中,因此躲过一劫。但也不敢再进韩府。后来听说皇恩浩荡,竟厚葬了韩通,并追封为中书令。同时着人四处寻找韩府幸存之人,打理韩府事务。韩福方敢带了儿子现身出来,官府做了鉴定,证明他果然是韩府管家,便着令他料理韩府事务。
几年后,韩福结识了一个叫陆开元的人,这人经常来韩府走动,两人成了无话不谈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是有一天晚上,这陆开元趁夜色摸进韩福父子房间,手起刀落,竟将韩福杀死在睡梦之中,又要来杀睡在床的另一头的韩无病时,却扑了一个空。
原来韩无病命不该绝,那天也不知吃了什么脏物,一夜折腾闹肚子,彼时正在上茅厕。回来时瞧见了陆开元杀了父亲,吓得大叫一声,陆开元听见,急步追来,韩无病拔腿就跑,窜入后花园,但背上被陆开元的飞镖打中。
韩无病以前经常与韩风在后花园玩耍,对后花园可谓熟门熟路。陆开元追入后花园,走不多久,已自迷了路。韩无病从墙根一个小洞逃出韩府,这个小洞是韩风与他挖成的,也只有他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与外界直通的小洞。两人每次进出后,就将其封住不露痕迹。
韩无病逃到城隍庙,因失血过多,晕死过去。醒来时,却见一个老乞丐在护理自己,是这老乞丐救了他一命。从此后,韩无病就加入了丐帮,而救他性命的那个老乞丐正是鼎鼎大名的曾鸣鹤。
韩无病拜曾鸣鹤为师,练习武功,管理帮中事务,因为性情宽厚,且又聪明机智,在帮中弟子中出类拔萃,处理事情令人心服,曾帮主渐渐地把帮中一应大小事情移交于韩无病,他自己倒乐得个逍遥快活。
一日韩无病偶然听人谈论最近江湖中出了一个身手不凡的后辈,名叫韩风。韩无病听这名字与他的小主的一样,但想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多的是,这人并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小主。但是由此而勾起一股思乡之情,同时认为是时候为父报仇了,便带了一些帮中弟子辗转来到京城。今日刚刚进城,便来到韩府,睹物思人,不胜唏嘘。
不想在这里遇上小主师兄,得知小主安然无恙,不由的精神大振,欢快无比。长通于是将韩风逃离京城后的遭遇细细地说给他听了。韩无病大喜,说道:“我家小主从小就是一个英雄,我不相信他会死的。”
韩无病到此时才知道陆开元结交父亲的真正目的,他是要熟悉父亲日常的生活习惯,然后乔装成父亲的模样设下陷阱来诱捕韩风。而陆开元的幕后主使是双手沾满韩府鲜血的王彦升。韩无病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韩无病急于要看望韩风,长通拗不过他。只得在当日夜里又带了韩无病进去。
主仆二人相见,自是喜悦无限,在此也不必赘述。
这日清早,吕媒婆刚刚踏出房门,便有几个乞丐将她推入一顶软轿中,抬起轿飞也似的在街上奔跑。吕媒婆吓得尖叫,那些乞丐道:“让你坐坐轿过过瘾,你却鬼叫什么。我们只是让你去认一认人,然后便抬你回来。”
吕媒婆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轿抬到一家大院处,离院门口远远地停下来。丐帮弟子道:“过一会儿有个公子出来,你老可仔细瞧清楚了,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吕媒婆松了一口气,笑道:“何不早说,可把老身吓坏了。不是吹牛皮,老身这双眼最会认人,你就是半遮了脸,过几年我还能认出来。”
丐帮弟子笑道:“可惜了大才,今生只做得媒婆一个。”吕媒婆骂道:“总比你们这些做乞丐的强一些。”那些人都笑了。正说着,只见一个年轻公子带了个随从出门,经过丐帮众人旁边时,奇怪地瞟了他们一眼。
等他去远了,众人撩开轿帘,只见吕媒婆在里面直发呆,半晌无言。众人笑道:“媒婆几时变成哑巴了?”吕媒婆回过神来,连说:“难道是他?难道是他?”众人笑道:“你呓语什么呢?你到底认不认识他?”吕媒婆道:“他不就是那日在我家门口发笑的那人吗?就是他。我什么都明白了,这家公子就是想娶我隔壁娘子的那位。难道真是他?太可怕了。”众人笑道:“你在胡乱念叨着什么呢?”吕媒婆骂道:“说了你们也不懂,快快回去。”
长通终于弄清楚了这么一件事情:屡次向李铁娘子提亲的巫道全,就是那日听了吕媒婆与周峰戏言而发笑之人。难道杀死李铁的就是这个巫道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