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山中一切如旧,众人生活依旧祥和,风澈平日里除了修行天元炼体便是练习各种魔阵的布置方法以及打造兵器时所需要掌握的锤炼之术,逝者如斯,一年的时光匆匆流逝。
这一年来风澈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变得壮实很多,一眼望去风澈竟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脸上的稚嫩之色也褪去了几分,天元炼体第一层的修炼窍门被他熟记于心,修炼到圆满的境界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风澈有极大的信心在未来的半年内将让自己的实力达到巅峰元修的层次。
此时,时至晌午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风澈如往日一般置身于山脚下的瀑布之中,与之前不同的是,如今风澈的身体强度已经大大的提高,能承受的水流冲击力已经达到了五千斤左右,单从身体外在的力量上来说,风澈已经丝毫不弱于一位普通的器师了,也就是说如果风澈与狂叔交手,在双方都不爆发元力的条件下,风澈最起码不会输给狂叔。
“哈唉!”风澈一声怒喝,挥动起手中的翎月巨刃,一连刺出了千余道剑芒,残影重叠竟化做一道一米愈宽的屏障,仅凭剑气便阻挡了顺流而下具有五千斤左右冲击力的水幕,硬生生将风澈身体上方的水流切断,这一手法正是由锤法“闪电”演变而来。
“呵呵。”一道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在风澈的耳边,“小弟,你这剑法练得不错嘛,等你元力大成,到了元力皇者的级别,有了强横的元力支持,单就靠这手剑法只怕姐姐都不是你的对手了。”墓雪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风澈的身旁,悠闲自得的说道。
“啊!”风澈一心都放在对“闪电”锤法的领悟上,当真被墓雪下了一跳,手中的翎月也颤抖了几下,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你呀,真是不经夸,要多学学姐姐我,临危不乱才好。”墓雪美眸中光彩流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风澈尴尬的笑了笑,却提不起反驳墓雪的勇气,道“我哪能和琉璃姐比啊。”风澈说到这忽然发现,本来被翎月挡在身体上方的水流竟停滞在了空中,仰首看去,却是墓雪将瀑布的水幕凝结成了冰块悬置在了空中。“琉璃姐,你怎么把瀑布冻住了?”风澈这一年来被墓雪戏弄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几乎是每日必修的课程,面对被冻成冰块的瀑布如此大的手笔,风澈却已经见怪不怪了。
“哪有?”墓雪无辜的看了看风澈,发现风澈此时已经收了翎月停止了挥剑的动作,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打了一个响“啪!”,整座瀑布瞬间恢复了流淌的状态,水幕倾泻而下顿时将风澈冲了透心凉。
风澈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墓雪这个少女风澈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听,毕竟人家是水皇级别的大高手,更何况就算是墓雪让风澈打两下,风澈也是下不了手,既是如此风澈很快成了墓雪闲暇时发泄情绪的对象,担任了出气筒的角色。
墓雪见风澈也不生气,知道是自己自找没趣,瞥了瞥嘴道“你家里来信了,老疯子叫你回去那。”
“哼,哼。”风澈学着墓雪的样子也撇了撇嘴,道“姐,你这套招数用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次了,太过时了。”
“谁骗你了,那送信的人还没走了,说是想见你一面。”墓雪大眼睛忽闪忽闪,****无害的望着风澈,那表情真是要多清纯有多清纯。
风澈见到墓雪这般模样,神情微微一愣,但马上便清醒过来,依旧自顾自的挥动着手中的翎月,渐渐又在头顶形成了一道屏障,满不在乎地说道“别这么看着我,我才不会信你那。”
“咔!咔!”墓雪目光渐冷,面色也冰凉如水,掰了掰自己娇嫩的手指,气愤的说道“臭小子,竟然不相信你老姐的话!”言罢,毫不客气的提起秀腿在虚空中画出一道残影,带着撕裂空气的破响,重重的踢在了风澈的脸上。
风澈哪里知道墓雪会突然发难,经没有丝毫的防备,只觉得一道带着少女体香的残影扑面而来,根本躲闪不急,嘴巴一痛,鲜血迸射,真个人都倒射出去,重重的摔在了一棵巨树上,然后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啊!”墓雪吐了吐舌头,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出手重了些,匆忙跑到风澈身边,把风澈扶了起来,细细的打量起风澈的伤势,却见风澈似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但鼻孔下却依然留着两行血痕,面色更是红的要滴出血来,口上问道“小弟,你没事吧,死不了吧。”心里却嘀咕,难道是打出内伤来了。
“没事。”风澈大脑一片空白的望了墓雪一眼,便匆匆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墓雪,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
“糟了,这不是被我一脚踢傻了吧。”墓雪咬了咬手指,一时间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却见风澈的鼻子依旧留着血,手指一点顿时将风澈的鼻孔冻了起来,这才给风澈止住了鼻血。
风澈鼻子一凉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墓雪焦急的神情被他收入眼底,匆忙安慰道“我没事啦,就是被踢迷糊了。”风澈嘴上这般说,但却多少有些心虚,原来刚刚墓雪一脚踢在风澈脸上时,墓雪却是赤着脚的。
风澈那时只觉得嘴巴一痛,这才看清楚踢在自己嘴上的竟是墓雪白花花的精致小脚,这下风澈顿时乱了阵脚,只觉得火气上窜,一下子满脑子都是墓雪那小脚的模样,幸好天元炼体的心法惯性的被风澈运行起来,承受住的大部分冲力,所以风澈虽然身体飞出去了好远,但事实上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可鼻子却莫名的一热鲜血便止不住的喷了出来,而且半天都没能停下来。
“你真的没事啊?”墓雪捏了捏风澈脸旁,见风澈的脸色渐渐恢复了常色这才放下心来,说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家里真的有人送信来了,那人是一个器王,自称叫什么狂叔,进谷后同雷蛮撞在一起,两个人差点打起来。”
风澈听墓雪这么一说,才知道墓雪这次说的竟然是真话,反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道“琉璃姐,我平时都被你骗惯了,哪想你这次说的是真话,都是我的错,我先回去见狂叔了,等晚些再让你出气。”
“算了啦,都把你鼻子打出血了,你别生我的气就好了,你快回去吧。”墓雪不在乎的笑了笑,哪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那我走了啊!”风澈心虚的笑了一下,匆忙背起翎月一溜烟向谷内跑去。
墓雪看着风澈眨眼间消失在树林中的背影,没大脑的挥了挥手,一个人略显没落的走进了瀑布下的水塘里,一步一步向瀑布水幕的最深处走了进去,就在墓雪的身体同瀑布后的石壁接触的瞬间,墓雪的身影伴随着一道冰冷寒气释放的同时,消失在了空气里。
风澈一路狂奔出了一身的热汗,这才彻底平复下来方才涌上脑子的火气,身体变得清爽无比,到了山庄的门口处,便清晰的听见狂叔那爽朗的笑声。
“狂叔!”风澈匆匆跑进庄园内,听出狂叔的声音正是从云老的屋子里传出来,也顾不上敲门,三步变两步的冲了进去。
风澈一进屋却见不大的房间此时慢慢的占满了人,叶凡、吴昊、司马昭、当然不会少了云老,只是那雷蛮不知去了哪里。
狂叔听到风澈的声音起身向门口处看去,见风澈走进来竟一时没能认出来,毕竟一年的时间风澈无论从外貌还是气息上都有了不小的变化,狂叔走到风澈的身旁,用力的拍了拍了风澈肩膀道“真是少爷啊,这一年来壮实了不少啊,老奴一时都不敢相认了。”
见风澈回来众人略加寒暄逐一散去,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云老、狂叔、风澈三人,风澈对狂叔大致讲述了自己一年的生活,并让狂叔给义父风问天捎口信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三人话说到一半,狂叔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锦囊,递交给风澈,道“少爷,这是老爷让我带过来的,反复交代我一定要亲自交到你的手里。”
风澈接过锦囊,也不做作随手打开锦囊却见锦囊最上面放着一张不大的纸条,上面寥寥数字正是风问天的笔迹:
为父日闲无扰,心体皆好,吾儿勿念。云老当世奇人,若得传授,实乃万幸,故有恩与我,当以礼相待,尊师重道,切不可越规乱为。翎月者,父之重器,今授于你,为忠义侠者大事。吾儿学艺远行,为父无以为赠,托狂叔携风灵珠三枚,望汝善用。
荆风无旧日,雪满梅香溢。父无几多期,只盼儿归时。
风澈紧紧咬着牙关将这封家书看完,两行泪水已经在眼眶里反复的旋转了许久,最后终于不争气的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父无几多期,只盼而归时..”风澈默默的念到。
随手擦去了眼角上挂着的泪珠,风澈沉默了半响从锦囊里面取出了风问天信中所指的风灵珠,细细打量起来,只见这风灵珠每一颗都有拳头大小,晶莹剔透,呈现纯白色的广韵,灵珠的内部时隐时现似有几团旋风肆意狂乱的向珠壁冲击,像是苦苦挣扎的困兽一般。
“这是..”云老从风澈的手中夺过一枚仔细的观察起来,不可置信的尖叫道“这是风灵珠!风灵珠!”
风澈还是第一次见到风灵珠,并不了解风灵珠的作用和珍贵性,向云老请教道“老师这风灵珠是做什么用的?”
云老一脸鄙夷的看着风澈道“这风灵珠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这每一枚风灵珠你义父都要花费一年的光阴才能炼制出来,这每一颗风灵珠引爆后都可以瞬间爆发出同你义父最强一击相仿的威力!那是元力皇者才能炼制,用来保命的宝贝。”
风澈听了云老的话,心中更是感动,没想到自己这个毫无是处的人在义父心中竟占有如此重要的位置,不仅将翎月送给了自己,同时为了自己的安全,送来了如此珍贵的风灵珠“义父,我一定会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咱们父子相见的时候便是孩儿不再让你忧心的时候。”风澈默默的对自己说道。
“狂叔,你回去后,代我告诉义父,就说我已经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修行方法,少则五年多则十年,我一定会回到义父身边,以尽孝道!”风澈极有决心的说道。
“少爷,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你的话带到,有了你这句话,老爷一定会高兴的。”狂叔说到这,起身便准备动身回荆风城去,无论风澈等人如何挽留,也无法改变狂叔的归心似箭。
风澈将狂叔送到一线天附近,两人相互道别,正是分手之际,狂叔却是鼓足了勇气,对风澈道出了一件领风澈万般震怒的密事!
千里之外,风声狂吼,一座高耸入云的许愿塔上,那少女一袭白衣,淡薄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双眸泛红,遥望着柒岳谷的方向,双手合十,轻声祈福道“澈哥哥,我等你来接我。”
言罢,一滴清泪落下,瞬间被吹散在狂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