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府国度过危机?能否说出来一起研讨?”
迎着女王陛下殷切的眼神,陈立莫名觉得有点心虚,总不能说拿你爹这个大炸比玩自爆来威胁呈康吧?
自从刚才陈立知道修士自爆可以爆发出数倍于平常自己的全力一击的时候,陈立就将注意打到了安宁他爹头上,陈立不知道合体真君到底是什么实力,不过从小说上来看,那是特别吊的。
陈立还有另一层考虑,他考虑到自身,以武力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如果那条狗不是故意搞他,那么这个任务走的就是取巧路线。
“额......这个嘛,我是凡人不是很懂你们修士的手段,小心隔墙有耳!不过我没把握也不会陪你们留下来送死的是吧?”末了又加了一句:“稍微透露点,我坚持用真理说服敌人!”
“真理?说服?”
陈立打了个哈哈,也不愿安宁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于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你们在写的什么?好像蛮兴奋的样子,有什么资料也可以整合一下,说不定会更有把握。”
听闻此言,安宁神色一振,雀跃着拉过陈立道:“来,让你看看我写的遗书!”
“......”
合着你他妈刚才那么兴奋是在给自己准备后事?
陈立差点喷了,却还是忍不住凑过头看这“遗书”。
昭告天下:
巨水历23333年春,府国孱弱待剐,自朕继位三百载,减税厚政,国泰民安,百姓无不安居乐业,朕无时无刻不谨记先王教诲,心系天下大同。
然,非战之罪也,贼子呈康势大,浩浩兵威势不可挡,朕自知气数已尽,但不愿百姓受此兵祸之苦,遣散家财,人均等分,特做出如下安排......
以下省略几千字,陈立细细研读之后心里不是滋味,这几千字的遗书,除了开篇草草交代了自己,其余全是写的怎么给别人分家产,怎么逃脱兵祸,怎么安身立命,甚至事无巨细到王宫里的一只笔。
这位是真.圣母,陈立莫名有些触动,感慨道:“您是一位仁慈的王,能教出您这样品行的父亲想必也是相当伟大的父亲。”
谈及父亲,安宁眼中的火焰令人不敢逼视,她追忆道:“是啊,父王和其它国王不一样,当其它君主为了国事、修行,为了开疆扩土而罔顾人伦之乐时,父王却陪我讲了一个个小故事,走了一处处风景,是他让我成为最幸福的小孩,我心存感激,他教会了我许多,最让我难忘的便是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
等等!这熟悉的感觉......
陈立不等安宁说完,便迫不及待问道:“你爹这些理念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不过这些真的很美好不是吗?”
“确实,我赞同,如果不是你父亲已故,我真想好好瞻仰他本人,女王陛下,我想去龙墓祭奠下先王,可否?”
当陈立问出这话时,一直沉默的子鱼突然与陈立对视一眼,面无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女王皱眉道:“这等非常时期,上前线怕是不太好。”
陈立伸手一指子鱼,又笑着拱手道:“让子鱼兄陪我一道前去可好?恳请陛下成全鄙人一片赤诚!”
“那......好吧,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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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女王,跨上飞剑和子鱼出了城,与子鱼并肩站在飞剑上,疾风呼得衣衫猎猎作响,也把陈立的思绪吹向不知何方,这一切就好似......一场梦一般,陈立不敢相信,仰望天空,陈立恍惚间突然起了别样的想法。
“子鱼兄,我们飞上白云看看!”
“子鱼兄,我们去看看海!”
“子鱼兄,来个飘移玩玩!”
“子鱼兄......”
子鱼兄受够了,忍无可忍低吼道:“我他妈给你玩个自由落体!”
“啊——————!”某人的惨叫。
在离地几十米的时候子鱼准确无误接过陈立,在陈立惊魂未定中冷笑道:“凡人,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想利用先王尸身来威胁呈康,是不是?”
听到子鱼这话,陈立脸色一沉,低声道:“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虽然不知你为什么不用这个简单的办法,但是你也不想见到女王给这个国家陪葬是吧?所以你才会想到偷袭女王,想要强行把她带走这个办法吧?”
子鱼瞬间变了脸色,脱口道:“你怎么知道?”
陈立怎么知道?当然是猜的了,他认真道:“一:在我的认知里,没有人会把武器对着自己人,可能是你常年如此,她们习以为常,但是在我这个外人看来,十分奇怪,由此也可见,你这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二:在我进门的时候,女王和你看似都很投入,但是你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我们,说明你当时正处于十分警觉的状态,当然,也有可能是女王比你投入。”
“三!”
陈立露齿一笑:“以上线索以及结论全是鄙人不靠谱的脑洞猜测,鄙人只是试探一番就从你这得到了准确答案!”
子鱼沉默,半晌后开口道:“佩服!但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想强行带走女王?”
陈立再笑道:“府国一贫如洗,无利益可图,如果你是敌国探子,不蠢的话,三日后呈康来临一切也就尘埃落定,也不需要再做什么,其它原因的概率很小我就不说了。”
“你漏算了一个可能性......”子鱼阴测测地说道。
“什么?”陈立悚然一惊。
“我可能只是想追求前程,用女王人头去向呈康表忠心呢?”
听了这话陈立反而镇定了,他面无表情道:“哦,你有这想法,早该杀了我向呈康通报,再封锁这个大杀器了,这危及呈康自身的情报对你才是大功一件!”
子鱼一叹,神色索然道:“你这个凡人看得倒是挺清楚,这龙墓在我们几人之间不是秘密,谁敢说脑袋里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先王对陛下,对我们的意义不是你这个局外人可以想像的......那是比我们身家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陈立脑子里莫名出现了一个面带和熙笑容的男人,阳光照在他身上,也让所有人感觉到温暖。
“我是无法想像到先王是怎样的为人,我只知道如果没有外力介入,亡国已成定局!”
子鱼默然,又似解开了心结,缓缓吐气后道:“这就是我跟你出来的理由,走吧!”
约莫十几分钟,陈立再次回到了龙墓,如果不是地脉喷发,不是安宁解释,陈立根本无法得知,这与周遭地势一模一样的土地,居然是一位合体真君埋骨之地。
子鱼打出一道陈立不懂的法诀,龙墓之地黄色光芒一闪,随后,黄沙渐渐下沉,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缓缓浮现,子鱼与陈立一前一后进入龙墓。
内里空间亮如白昼,只有一间墓室,除了地上一个巨大的法阵,其余装潢与国王办事处一般简约,子鱼来到一个棺椁面前,背对陈立,看不见表情,整装肃容,缓缓一拜!
受此情绪感染,于是陈立也弯下腰......捡起一根铁铲开始撬棺椁。
子鱼失笑:“这怎么可能让你轻易打开?”说着又是一道法诀打出,陈立一撬,这次轻松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个中年人,穿得平凡,长得蛮有味道,没有陈立想像中的君王那么威严气派,很安详,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陈立心道一声冒犯了,正想去拉起先王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事,让他心里一跳,向子鱼问道:“子鱼你说这件事在你们之间不是秘密,那就是说,女王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
子鱼嗤笑一声:“哟!我还以为你要傻愣愣地背着先王走出去呢!”
安宁并不愚笨,她只是起了疑心,如果陈立就这样出去的话,以安宁的性子来说,后果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这计划无法再执行了。
于是子鱼就在陈立的目光中再次打出一道法诀,一面墙壁缓缓洞开。
“这是先王在世时对我交代的一条密道,原本通往无尽海中,现在已改道通往我的府邸。”
“先王他......早就算好了有今日!”
陈立了然,以安宁的手段和性情来看,当然最主要的是她继位之时不过筑基,府国败落是迟早的事,而安宁这些年变卖家产维持国家造福人民,唯有一件事物她是不敢卖的,那就是先王尸身。
这是这位君主留给这个国家的最后保障,陈立猜测先王在世时一定对子鱼交待过这些,至少在亲近的几人当中,子鱼算是理智了,但他想不到的是子鱼对他的尊敬是如此强烈,宁愿抛弃家国,也不愿启动先王,而在子鱼动摇当中时,陈立来了,子鱼终究还是决定下来了。
芥子袋不能装人,就算能装,子鱼也不敢如此亵渎先王,于是他连人带棺椁一起带回了府邸,放置于一处法阵之,又与陈立返回龙墓,回到地上,架起遁光向城池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