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它说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死掉,包括它也会元神受损而死。”顾甜看着小雪,眼中带着担忧之色。
元神受损?难道这小东西真是个神物?她们还真的能心灵相通?不然,以顾甜才三岁的年纪怎么会说出“元神受损’这样的词汇。
大家面面相觑,这一次不再当做是玩笑话了,众人心里已经确定了小雪绝非凡品。现在也没有更好的方法救方艾伊,那就让小雪试试也未尝不可。
“它还说,要爹爹配合它,如果白霜月有什么要求,一定要答应,不然伊伊会消失。”顾甜看向顾逸之,眼中有不解,又有点怯懦。
祁笑天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不太确定,不过在心里却隐隐的愤怒,这个顾逸之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烂桃花忒多了点吧……
另两人心照不宣的看向顾逸之,心里都在想:果然白霜月的死穴在他身上!
轩辕枫俊酷的脸上明显一暗,心隐隐抽痛起来。
顾逸之眉目柔和,微微一笑,冲顾甜招手。
顾甜缓缓的走过去,顾逸之一把把她抱在怀里,笑说道:“甜丫头说什么,爹爹都答应你,好不好?”
“好,爹爹最疼甜丫头了,甜丫头也最爱爹爹,还有妈咪,还有舅舅和叔叔。”顾甜粲然一笑,在顾逸之怀里撒娇。
软软糯糯的讨好声音,将众人一个不漏的全说进去了,这小妞真会拍马屁!
众人再次莞尔,相视一笑。
“它还说了什么?需要爹爹怎么配合它?”顾逸之指着小雪问顾甜。
“嗯……它说现在还不知道,只有等她问过伊伊姐姐才行,爹爹暂时只要在外面等着就好了。”
“那它要什么时候开始?”轩辕枫问。
“这个……它说要等它吃饱喝好睡饱,然后洗个舒服的热水澡,就能开始了。”
众人再次无语,这小狼崽子靠得住么?莫不是存心来逗她们玩的吧。
小雪在顾甜香软的怀里,裂开嘴打个大大的哈欠,摇着尾巴似乎在笑。
昏暗的房间燃着淡淡的檀香,方艾伊床头燃着一盏长明灯,她面色苍白,眉心紧蹙,平静的躺在床上。
小雪从窗户跃入房间,在她床前徘徊。它的身后,跟着全身七彩羽毛的鸠夜。
“少主,真的确定要救她吗?她不过是个已死的人了,不值得。”鸠夜收起漂亮的羽毛,眼神怜爱的看着小雪。
“鸠夜,若不是父王强行用法力开启各时空隧道,她确实已经死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终究,她们是因为我,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也只有我能救她们两个。”
“可是,这样的话,少主元神必会受损,想要回狼族就更不容易。”鸠夜担心。
“不必担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小雪站定在床前,给鸠夜一个安抚的眼神。
其实心里想的是,能在人间多留一段时间最好,这样就可以跟顾甜多待一些时日。
“不过是个人类,少主真的没有必要如此作为。”鸠夜对人类始终怀着抵触心理。
“鸠夜,一切皆有缘法,如果这个事情没处理好,天神发现父王的所作所为,必定会迁怒父王,我不想父王出事,母妃伤心。一切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这样很好。再说,有鸠夜哥哥守护在身边,会很顺利的。”小雪上前,蹭了蹭鸠夜的羽毛。
“既然少主执意如此,那就这样吧,我会设下结界,不会有人打扰的。”鸠夜叹息。
“嗯。鸠夜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小雪保证道。
“若是有意外,一定要护住元神,率先退出来。”
“嗯。”
方艾伊的脑海里有很多支离破碎的片段,画面一般在脑海里混乱的飘荡着,像播放电影一样毫无章法循环着。
这些片段画面,有自己经历的,也有白霜月所经历的。而白霜月的片段,几乎都是关于那个男人……昊天麟的。
那一年,她三岁,他五岁。
粉粉嫩嫩的白霜月,第一次见到昊天麟,觉得他长得比自己漂亮,人却木讷拘谨,就跑去捉弄他。后来被长兄知道了,厉声叱责。
长兄对她疼宠和蔼,第一次这样严厉的说教,让她觉得十分委屈,躲在一边偷偷哭泣。
昊天麟走过去,递给她一块漂亮的手绢,安慰她,并说以后都跟她玩,任她欺负,没有关系的。
白霜月却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大声宣布,长大了要做他的新娘。
还是那一年,他要离开北京,去天上学艺,分开时,她哭得稀里哗啦,嚷着不许他走,他回看她,保证说,会很快回来的。结果他一去就是五年,她就在宫中静静等了五年。
那一年,她八岁,他十岁。
他学成归来,入朝为官,她就让父皇找各种借口招他进宫,陪她玩耍聊天。
她知道他的理想抱负,希望有一天能跟他一起去并肩作战。
所以,她嚷着要学骑马射箭,他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示范动作,仔细教她,她要学练兵打仗,他不嫌弃她愚笨贪玩,耐心十足的教她排兵布阵。
只要是她喜欢的,他都会如她所愿,对她的疼宠堪比父兄。
那一年,她十岁,他十二岁。
他随军出征,她又哭得像个泪人儿,天天在宫里为他拜佛祈福,每天诵唱一遍地藏经,抄写一遍法华经,只愿他平安归来。
一年后,京城捷报频传,他当先锋,打了胜仗,她替他高兴得一夜没睡。
那一年,她十三岁,他十五岁。
他随全军班师回朝,破例被白王封为镇国将军。原本青涩稚嫩的少年已经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
宫宴上,他身姿伟岸,风采翩翩,白霜月求父皇把他指给她当驸马,父皇一口答应。
昊天麟三次推脱无果,默认这桩亲事。
一年后,他再次出征,她一样的每天诵经祈福,并且更加勤奋的练习弓马骑射,研究阵法布兵。
却不想,前线传回他战死沙场的噩耗,她痛哭虚脱,短短三天,整个人瘦一大圈。
三天后,她跑到父皇面前,自请终身不嫁,带发修行,为他超度亡灵,祈愿他在天之灵一切安好,如若父皇不答应,便出家为尼。
父皇不允,呵斥她胡作非为。
她断食绝水,与之抵抗。
最终是回朝的长兄看不下去了,偷偷告诉她,昊天麟没有死,只是重伤之后去了天山医治。
她高兴得痛哭,开始天天盼夜夜盼,天天往长兄的王府里跑,等着他的消息。
然而,等到的却是他心有所属,再不回京。
那一年,她十九岁,他二十一岁。
她知道他在越国,软磨硬泡,求兄长带她去见他。
灵山之上,她大吵大闹,质问他为什么会这样,父皇亲口许诺的婚姻,她一片赤诚,十多年的等待,他怎么可以这样辜负。
他却冷狠绝情的说,只当她是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