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本还在优雅的招待众人的林南溪见到禾梵后,便松开了抓着冷清宇的手,换成了拉着禾梵的手不放,冷清宇也不在意,只是冲着禾梵温和的笑了笑,然后跟在林南溪的旁边,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喜气洋洋的为禾梵介绍。
因为女子们婉儿都已经为她介绍的差不多了,林南溪便为她介绍男宾,只是这男宾也仅限于和禾梵年级差不多大的男子。禾梵本没有注意到,只是后来感觉到后,突然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因为林南溪的介绍都是将她拉到她要介绍的人的面前,几个人还好,只是看林南溪的劲头,竟似要将在场的男子都为她介绍个遍。
不由得让她想到“相亲”两个字,禾梵只能尴尬的望向冷清宇,冷清宇其实也没有想到林南溪会这样做,不过看她高兴,他也不在意。
不过禾梵毕竟是客人,所以还是得要让她收敛一下的好,他走上前去对着林南溪道:“溪儿,我看禾梵姑娘也累了,不如让她休息一下吧,我俩也好去招待一下别的客人。”
林南溪其实很听冷清宇的话,听到他这样说,自然顺从的放开了禾梵的手,跟着他走了,只是走之前又嘱咐了一遍婉儿要照顾好禾梵。
禾梵终于松了口气,其实刚刚林南溪给她介绍的人,她一个也没记住,她随便的望了望四周,发现周围的景色确实不错,穿过人群隐约可以看到一个湖,湖的一旁有一座亭子,周围有树有花,只是不过因为是初春的缘故,都是些嫩芽和花苞,不过在宾客所在的周围却摆着一圈各种样式花盆,里面的花到时开的正好,也许是注意到的缘故,禾梵竟嗅到了一丝丝隐隐的香气。
就这样随意的望着,禾梵突然觉得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她微眯了下眼睛,但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只能看到一个隐约的轮廓,不过这轮廓却看禾梵就越觉得熟悉,她回头去找婉儿询问。
婉儿却也不怎么能看清,两个人只好一起往前走去,只是走着走着,禾梵又被另一个身影吸引了视线不由自主的站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那个身影从自己面前走了过去。
莫名的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但却少了一丝悲伤,是的,她看到的就是方寒,不,应该说是皇埔寒,原来一年里没有想起过他自己心里的伤已经好了不少,只是眼睛却不自觉的还是随着他转。
婉儿看着禾梵突然停下来,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看到了皇埔寒,下意识的低呼一声,然后小声的对禾梵道:“姑娘,那位是寒王爷,是当今天子的第四子,据说他和我们姑爷是好朋友,看来是真的啊,那寒王爷……”
禾梵只是望着皇埔寒,也没有在意婉儿在说些什么,只是在她这样望着皇埔寒的时候,也有一个人在望着她,正是刚刚她觉得熟悉的人,叶逝。
叶逝不明白禾梵为何会这样望着皇埔寒,她眼里熟悉的情绪让他心里一紧,不过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毕竟她已经成亲了,可眼睛却仍是不由自主的紧紧盯着她,想要看她会有什么举动。
禾梵自是不会有什么动作,她只是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后,变挪开了视线,这样的动作,让叶逝莫名的松了口气,看着禾梵恢复他也不在站在原地,往人群中走去。
禾梵也想起了自己刚刚看到的人影,转过头去去发现那人已经不在原地了,禾梵叹了口气,只好作罢,只是心里却仍是疑惑,那应该是叶逝,可以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不知从何时起她对叶逝就突然变得好奇起来,也许是第一次见到他,也许是在师父见到他时,也也许是当初和清音姐谈到他时,总之她就是突然的想要了解一下叶逝这个人。
他精湛的绣技,神秘的身份,都让她觉得好奇,虽然上次他已经向她透露了一些,可就是因为这一点,禾梵更加的好奇了起来,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去了解,今天在这里见到他,让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据她所知这里似乎除了她以外,应该都是些达官显贵,想到这她转过身冲着婉儿道:“婉儿,今天在场的人里是不是有一位姓叶的公子?”婉儿虽然奇怪禾梵为何这样问,但她还是想了下,回答道:“有的,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姓叶,只是他不怎么爱在人前出现。”“是叫叶逝吗?”禾梵急切的问道,婉儿皱着眉思考了下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姑娘你问这个人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要不我帮你去问问小姐和姑爷,姑爷应该知道。”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就是随便问问。”禾梵虽这样说,但却一直在意着刚刚婉儿所说的话,确实有姓叶的公子,那么会是他吗?禾梵心里想着事情,一边慢慢地走着。
突然发现面前有人挡了她的路,禾梵这才将头抬起来,望向来人,是两名女子,虽然这俩个女子在笑,可不知为何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禾梵心理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其中一名女子开口道:“这位姑娘看着面生啊,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我是兵部侍郎的女儿,这位是礼部侍郎的女儿。”
禾梵没有说话,下意识往旁边看,结果发现婉儿早已经不在自己旁边。因为一开始,她去见林南溪的时候,她早就嘱咐过自己最好不要将自己的身份随便说出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若是让人知道了她的身份不太好。
虽然林南溪并没有直说,但她明白,尤其是在知道了她们的身份后她也担心自己被人知道了身份。就在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的身份时,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了林南溪的声音。
“两位姐姐,好久不见啊,真是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喜宴。”“是南溪啊,真是恭喜你了。对了,这位是谁啊?”林南溪抓住禾梵的手,冲着她笑了笑,然后道:“这位啊,这位可是我的大恩人,就是这位姐姐成了我和清宇好事。”
那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番,早就听说林南溪与冷清宇的事情,现在听了林南溪的话,自然明白了眼前这个人是谁,但还是满脸堆笑的道:“原来这就是那位禾姑娘啊,真是失礼了。”
林南溪冲她们笑笑,“禾姑娘不只是帮了我和清宇,还帮我绣了我这一身绣服,对了,偷偷告诉你们。”说着身子前倾过去,“我给你们说啊,我这身衣服啊,可是价值连城啊!这可是禾姐姐一针一线绣给我的三面绣喜服啊!”
两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林南溪身上的这套喜服可是让她们眼馋了好久,着实没有想到竟是她旁边这个不起眼的小丫头能绣出的样式,更没想到竟然是三面绣,林南溪俏皮一笑,道:“姐姐,你们难道没发现我身上的衣服和我刚刚拜堂有些不太一样吗?”
两个人一听,将她拉过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结果发现果然是不一样的,其实这也不怪她们一开始没看出来,因为这衣服说是三面绣,其实双面绣居多,这喜服主要绣的是牡丹,只是开始林南溪穿的那一面是一朵盛放的牡丹全部过程,而这一面则全部都是绽放的牡丹。
衣服只是下面裙摆处有所不同,上身还是完全一样的,所以并不容易发现。其实禾梵最开始是构想着全部都用三面绣,但无奈她的技艺还是不过纯熟,所以这才这样夹杂着绣的。
不过林南溪却对禾梵绣的喜服十分满意,这是这个原因,本来早已经拒绝林南溪来参加她的喜宴的结果又被林南溪反过来拒绝了,硬是要让她来,说是要让她看看自己的成品。
那两个女子在发现这个秘密后,本来对禾梵的不屑转变成了热情,一时之间竟拉着她热络的聊起天来。要不是林南溪帮忙,估计她就要被她们拉回自己家里去了。
宴会结束的有些晚,禾梵到家后,季姨和师父都已经睡了。第二天她像往常一样去叶逝那里学习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林南溪家看到的那个男子,她抬起头来发现叶逝站在床边。
刚好侧脸对着她,更是让她觉得他和昨天看到的那个人很像,便一直紧盯着叶逝看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她的目光太过突兀,叶逝似是感觉到了一样,猛地转了过来,吓了她一跳,慌慌张张的低下头想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却不想一着急竟一阵刺进了手指里,猛地一痛,让她不由的惊呼一声。叶逝一听到她的话,刚忙走上前来,将她的手一把举到了自己面前,便仔细的看还边问道:“怎么样,很疼吗?”
禾梵被叶逝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已经紧紧地被叶逝握在手中仔细的举在眼前看着,可能是离得太近了,禾梵觉得自己的手都能感觉到叶逝呼吸时的气息,一时之间竟红了脸。
叶逝并没有想太多,所以当他看过禾梵的手,确定没时候,却发现她满脸通红,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的暧昧,紧张的道了声“对不起。”然后赶忙将手松开,向后退去。
禾梵将自己的手收回来,赶忙坐下拿起了手中的线,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只是心一直静不下来,手底下也不知道在绣些什么。叶逝也很尴尬,他侧着身子,不敢去看禾梵。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了下来,只是禾梵手中的刺绣却是毁了,叶逝也不好说什么便放了她回去。
回到家中,手中一拿上线,禾梵便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莫名的让她脸红心跳,这样的感觉让她十分懊恼,她使劲的摇了摇头,然后深吸了几口气,才终于投入了刺绣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