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沈清音面前的那名女子,看到沈清音不反驳自己,一时之间气势大涨,继续开口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无话可说了吧!既然你知道,那就该自己去和裁判们说清楚!”正当这女子这样说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一到男声:“据说这次比赛有许多人有异议,故特将比赛结果至于比赛场地公示三天,若有异议,可随时提出。”
却不想,刚说完,禾梵就见沈清音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她对面的那女子被沈清音的举动吓了一跳,愣在了那里,而禾梵则是正想开口叫住他,却不想沈清音直接无视了她跑了过去。
其实沈清音之所以这样,确实是因为刘鹗,她一直以为师父会参加今年的比赛,却不想到了比赛那天才知道她是裁判,从成为师父的徒弟以后,她就一直将师父视为榜样,而这个榜样也逐渐成为了她一直以来追随的人,不仅仅想要成为师父这样的人,更想要的是超过她。
自从有了这个心思后,沈清音每次都在盼着这个比赛,因为只有这个比赛才能和师父真真的一决高下,虽然以往的每次她是以失败告终,但这次不一样了,她真的有信心可以将师父打败了,可是师父她却……
她真的不甘心,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其实不只是别人,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第一绣娘名不副实,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找师父。
而禾梵在这边,看着沈清音冲出去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然后便散了去,不过所有的人却如禾梵一般,都在想着刚刚那个人说的话,因为他们很少能看到别人的绣品,况且这比赛又不同于平时,定是每个人都用尽全力才绣出来的,这一听说可以绣品可公示三天,所有人的心思都跑到了那个比赛场地去了。
禾梵当然也是如此,不过她不仅仅是想着那些绣品,还在想着沈清音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整个下午,绣房里所有人都是心不在焉的,一直到沈清音的出现,所有人便被她吸引了过去。
这会儿的沈清音不比前面冲出去时的失魂落魄,反而很透着一丝喜悦,所有人都看着她,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因为沈清音刚刚在想着师父的话,所以并没有注意到。
其实刚刚她去找刘鹗,本以为师父会拒绝自己的请求,但却不想师父竟会如此爽快的答应了自己要和她比试一番的请求,但她却不明白为何师父一定要让禾梵当这个公证人。
沈清音很疑惑,问了刘鹗,刘鹗却不回答她,无果,她便和师父商量了比赛的时间和地点,然后便出来了,不过临走前却有听见刘鹗吩咐说让禾梵去找她。她这才刚忙回到绣房,去叫禾梵。
禾梵见到沈清音后,十分担心的问道:“清音姐,你刚刚是怎么了?”沈清音笑着道:“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对了,我师父,嗯,也就是刘鹗,刘大娘,你知道吧,她叫你过去找她。”
禾梵愣了下,点了点头,沈清音接着道:“你现在就过去吧,师父就在她的屋子里等你。”禾梵心里有些没底,以为是自己犯了什么事,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个,清音姐,你知道刘大娘为什么叫我过去吗?”
沈清音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反而冲着她神秘一笑,弄得禾梵更加莫名其妙,心里更是没底,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去找刘鹗,却又听到沈清音道:“对了你找晚师父,就可以先回去了,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了。”
禾梵听到后,又“哦”了声,然后便走了。到了刘鹗的房门口,禾梵轻轻地敲了下门,然后道:“刘大娘,听清音姐说,你找我。”
刚说完这句,刘鹗便将门打开,让禾梵进来,禾梵进去后,刘鹗却又不说话,禾梵这下更是害怕,心中忐忑不安,终于刘鹗开口了,“梵儿。大娘我如今有一事相求。”
禾梵突然被刘鹗这么一叫,心里吓了一跳,赶忙道:“刘大娘请说。”刘鹗叹了口气,道:“不知,你师父李月有没有和你提起过我。”
禾梵一听,心里一惊,不知刘鹗是什么意思,刘鹗也不等禾梵回答接着道:“我与你师父,本是一同入缘绣居的绣娘,我两人因为性情相符,所以成为了好朋友,不过却因为一些事情,我二人已经许久未见了,先下我有一事相求。”
禾梵只能赶忙点头,刘鹗也不在意,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信,能麻烦你交给你师父吗?”说着从怀里去取出了一封信,禾梵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这不是个好差事,但又无法拒绝,只好接下刘鹗手中的信。不过她却发现,这信封虽看起来很鼓,但一经手后,禾梵却发现,里面好似有一极软的物件,却不知是何物。
刘鹗见禾梵接过自己手中的信,心下一喜,然后道:“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你师父。”禾梵点了点头,刘鹗冲着她笑了笑然后便让她走了。
回到家后,禾梵看着手中的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交给师父呢?正当她犹豫不决之时,突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禾梵猛地将手中的信封扔到了地上。
她身后的李季没想到自己这一拍,竟将禾梵吓成这样,她有些奇怪,又刚巧看到禾梵掉在地上的信封,她躬身捡了起来,看到上面写着,李月亲启,四个大字,有些奇怪。
她问道:“这封信是给月儿的吗?是谁写给月儿的你知道吗?”禾梵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李季,不过还是回答道:“是的,是我们绣坊的刘大娘叫我交给师父的。”
李季一听,心里一紧,想到当初李月告诉她的话,梵儿说这信的主人姓刘,该不会就是那刘鹗吧!李季接着低下头翻看了下手中的信,但却仍然只见李月亲启四个字,完全不见其他署名。
禾梵看李季如此,有些奇怪,问道:“季姨,你,在找什么?”“嗯,没什么。对了,你说的这个刘大娘,是不是叫,嗯,刘鹗?”
禾梵道:“对,季姨你怎么知道?”说完,却突然想到刘大娘告诉她说和师父是朋友,也难怪季姨会知道,本以为李季会据实相告,却不想,李季却言辞含糊的带过了。
禾梵更加奇怪,但看李季如此,却又不知该如何再问,李季却又突然开口道:“这信既然是交给月儿的,那就由我转交吧。”说着便将信放入怀中。
禾梵想说还是自己来的好,却不想李季完全没有给她接话的机会,直接将信收了起来,禾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信封被收起来,想着既然季姨说要转交给师父,应该也算是亲手交给师父了吧。
这样一想,禾梵无奈的点了点头,李季也没有在继续与禾梵说话,而是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里,她其实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封信交给李月,怎么说这也是交给李月的,只是这信,到底该不该给月儿呢?
李季对着这信翻来覆去的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出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不想李月突然进来找她,刚好看到她手中的信,开口问道:“姐,谁给你写的信啊,怎么不岔开看看。”
李季一听吓了一跳,赶忙将手中信有字的一面折了过来,赶忙道:“嗯,是,我,我等会在看。”然后边将手中的信放入了袖口里,李月也没有太过在意李季的话,只是接着道:“姐,我是想来找你商量个事……”
李季还正想着那封信,所以对于李季的话是进一句,出一句,一直神情恍惚的一会对着李月“嗯”一下,“哦”一下,李月本没有发现什么,但她这说了这么多话,李季却一直这种奇怪的反应,李月终是觉得不对,开口问道:“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李季却还是恍然不知,仍然是“嗯”了一声。李月,走上前去,拍了拍李季道:“姐,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神情恍惚。”李季被李月吓的站了起来,这一站,袖子里的信突然掉了出来,李月看到,赶忙躬身将信捡了起来,却刚巧发现信上写着李月亲启。
她正奇怪这信上怎么会是自己的名字,但却又发现这信上的字很熟悉,但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写的,她又反复看了看,却什么也没发现,然后问道:“姐,这信?是给我的吗?”李季看到李月已经将信拿到了手上,道:“罢了,罢了,既然你看到了,我就跟你是实说了吧。”
“这信,是梵儿从缘绣居带来的,是,是刘鹗写给你的。”李月一愣,不知该说什么话才好,李季道:“这信既然已在你手上了,你自己寻思到底要不要看吧。我就先出去了。”
李月看着手中的信,神情恍惚,似是又回到了自己出事的那一天:那几天因着比赛的缘故,缘绣居里气氛十分紧张,但也因着比赛的缘故,她和刘鹗忙里偷闲,偷偷去了茶月居吃酒,想要缓一缓几天来的紧张,却不想就是那一天,她一回家竟觉眼睛不适,本以为是这几天忙着比赛的事情,眼睛有些疲劳才会这样,却不想第二天眼睛竟然就看不见了。
其实这样的情况在绣娘里也是很常见的,因为用眼过度暂时失明的人也不是没有,所以她也没有过于在意,只是找了大夫来看,大夫也说没有什么事情,却不想一直到了比赛那天眼睛都一直不见好转。
无奈她只能说明自己的情况,请求退出这场比赛。当初刘鹗还为了这个原因来看自己,可笑!却不知自己这病竟是她造成的。
李月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她捏了捏手中的信,却发现信封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鼓,她又捏了捏,似是想通了一般,将信封撕开,将信中的东西取了出来,发现里面竟有一条手帕和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