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梵想了想点了下头道:“嗯,好的。我明白了师父。”李月继续道:“那你先回房吧,我要和你季姨说点事请。”
李月看禾梵出去后,便想李季询问道:“梵儿是第几?”李季答道:“最后一名。”李月点了点头道:“那就好。”李季听道李月这么说有些不明白的问道:“月儿怎么这么说,刚刚我看梵儿告诉你她通过了你也不是很高兴的样子,怎么了吗?”
李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没有和你们说,这个比赛一直是缘绣居举办的,为的就是吸收民间绣娘,我以为以梵儿现在的水平还达不到他们的要求,谁知道她竟然通过了初赛,唉,都是我不好,怎么回想着给她报这个比赛呢?”
李季听了后安慰道:“没事的,月儿。不用担心,梵儿的成绩是这其中最末尾的,不会那么好运被选上的。不要太担心了。”李月点了点头,道:“但愿是这样吧。”
而回到房里的禾梵因为突然想到了点事,想要和师父商量一下,所以又返了回去,没想到刚回去便听见了李季的那句“梵儿的成绩是这其中最末尾的,不会那么好运被选上的”,一时之间愣到了那里,她没想到季姨和师父是这样觉得的。
禾梵心里难受极了,怪不得那天自己给师父讲完自己绣的作品后,师父不愿意给自己一些点评,原来师父一开始就不看好自己,可是她为什么要给自己报这个比赛呢?
禾梵虽然想不通师父她们为何会这样,但是却下定决心一定要哪个好成绩回来,所以本来想从明天开始练习的禾梵,直接走进了绣房。
自从禾梵听到李季说的那番话后,禾梵就很少呆在家里,她每天早早起来,然后留了便条给李季和李月便不见踪影,到了晚上要吃晚饭的时候才现身。李季和李月看到禾梵这个样子,有些担心,只是每次问了后都被禾梵故意给带了过去。
虽然禾梵一开始听到季姨的话后就下定决心要好好比赛去个好成绩,让师父和季姨认同自己,不过她虽然是这么想,她却没有很大的信心,师父那边是不会给自己指导的,可是光凭自己真的能有用吗?
禾梵很惆怅,不过好在她想起了一个人,叶逝,虽然她不知道叶逝的水平到底怎么样,但是经过这两次的指导后,禾梵还是很信任他的,所以她特意去找了叶逝,起初叶逝并不答应,不仅回绝的很决绝,还告诉她这几天最好不要来找他,可是没想到禾梵刚刚走下楼,就又被叶逝叫了回去,然后告诉她,他同意了。
禾梵问叶逝为什么,叶逝却告诉她:“你不是想赢吗?我保证你能赢就好,其他的不是你该操心的。”禾梵便不敢再问了,其实连禾梵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每次叶逝说完的话她都不怎么敢反驳,她应该是有些怕叶逝的。
叶逝给她提了要求,让她这十天都要过来,所以禾梵这段时间才会这样,她每天起早贪黑的就是为了能够有个好成绩,不过出乎禾梵意料的是,叶逝并不是指导她什么,而是在教她,而且教的是禾梵一直想学的:双面绣。
起初禾梵不是很有信心,她想要劝叶逝放弃这个想法,但是叶逝却很坚决的告诉她,如果你连掌握这个都没有信心,那么我看你不要去比赛了,虽然你的想法很新颖,但是你的的绣法却很老套。
禾梵被叶逝一针见血的话刺激到了,虽然想反驳,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叶逝说的对,禾梵一时无言以对,叶逝接着道:“坐下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就要有着觉悟。”
之后的几天禾梵便一直在叶逝那里学习双面绣,只不过进展并不是很好,虽然禾梵知道双面绣不好绣,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难。开始的时候,禾梵总是顾了这半边,忘了那半边,常常只能出一面的图案。
不过还好因为一开始绣的图案并不大,所以这个问题还是很快就克服了,可是随之而来的新问题却又让禾梵陷入了痛苦之中,不是藏头藏不好,就是排针排的不均匀,总之越往后碰到的问题就越多,而且越来越不好克服。
但叶逝似乎并不在意这一点似得,因为每次禾梵去到叶逝那里是,叶逝都会把今天要练习的花样帮她画好,为她节省时间,可就因为这样,禾梵就更难以理解了,因为无论她绣的多么差,叶逝第二天都会给她一幅比前一天大一倍的图案,禾梵又不敢说些什么,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了也没用。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六天,图案早已经大的超出了一般的绣品范围了,可是禾梵却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练习到了什么程度,每天不仅图案的大小不一样,图案的内容也是完全不一样的,所以禾梵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绣的怎么样,因为每次绣完后叶逝也不告诉她,只是一味的给她换花样子。还剩四天时间,禾梵心里真的有些慌了,可是叶逝却依然很淡定的继续这样做着。
不过也就是这样,禾梵每天晚上回去吃过晚饭后,都有在偷偷的练习,她把叶逝画的花样子借了回去,然后晚上使劲的练习,每天最多只睡两个时辰,主要是怕第二天精神不好,否则禾梵估计会一连几天不睡的。
当然这一点禾梵自己也很吃惊,她每天只睡这么点时间,练习的时候却一点也不觉得疲惫,这让她很惊讶也很高兴。
终于还剩下三天了,叶逝拿出了禾梵要绣的花样子,禾梵惊讶的发现这回叶逝给的花样子终于回归正常了,不在大的吓人,终于是一般大小了。
叶逝告诉她今天未时之前必须绣完,因为之后还有任务。禾梵看着这个花样傻眼了,因为这之前的所有图案没有一个是禾梵完完整整的绣完了的,每次都是剩着一小部分的时候,叶逝告诉她该走了。
而现在叶逝竟然让她绣这么一幅大的,虽然尺寸是正常尺寸,但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啊!可是看得到叶逝肯定的眼神,禾梵又不敢说“不”,所以只能认命的拿起针线开始绣。
刺绣时的禾梵还是很认真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外界的一切,所以时间过了多久她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自己竟然绣完了,现在外面天还是亮着的,应该符合叶逝的要求了吧。
只是禾梵想差了,叶逝看到她抬起了头,知道她绣完了,看了眼时间后,道:“超了一刻钟,下次注意。”禾梵有些无奈,但是总归心情还是好的,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花了这么一会的时间就绣完了一个大幅的双面绣,就连她自己都觉的是个奇迹。
她拿起自己绣好了的图看了看,更让她惊喜的是,从正反面对比着看整幅图竟然没有前面一直绣的那样杂乱无序的感觉了,终于变得整齐了。禾梵高兴地冲着叶逝道:“叶公子,你看,我终于有进步了。”
叶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拿起禾梵的绣品,前后翻看了下,冷淡的说道:“尾和头处理的不好,这里还有这里还是能看的出来,还有这一块的排针过于密集了,还有看你大部分的线都有要破了感觉,说明你握针的方向还是不对。用这个继续练习,今天至少要克服两样你的毛病。”
禾梵被叶逝从头到尾狠狠地浇了一盆冷水下来,她有些失落的拿起了叶逝地给她的新花样,不知为何被叶逝这么说了以后,禾梵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却得不到他的认可,为什么他和师父,季姨他们这样呢?突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没有了力气。
叶逝也注意到了禾梵的状态,他突然意识到应该是自己过于严厉了,他转过身去对禾梵道:“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有进步的。”然后尴尬的咳了一声,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本来很失落的禾梵突然听到这样一句话,立刻就恢复了,她高兴地看向叶逝,而叶逝看到禾梵再看自己,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端起桌上的茶水不自然的喝着,禾梵自然是看出了叶逝的不自然,不过她没有挑明,只是会心一笑,然后便埋头继续练习了。
练到差不多酉时的时候,叶逝对禾梵道:“今天就到这吧。”禾梵回答道:“我在练一会吧,没有几天就要比赛了。”叶逝只是道了句“欲速则不达”,禾梵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她稍微整理了下东西,然后打了招呼便走了。
回去吃过晚饭后,禾梵又像往常一样回屋练了一会,不过这次还好只是练了一会便睡了。之后剩下的两天,禾梵一直进行着这样的练习,很神奇的,这次她进步飞速,但总免不了一些小的失误,主要是因为练习的还不够,不过总的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终于到了要比赛的时候了,禾梵前一天晚上没有像往常一样使劲的练习,回去后连晚饭都没有吃,直接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来后,除了肚子比较饿以外,其余一切都很好。李季看到禾梵从房间里出来了,问道:“准备的怎么样了,今天就是决赛了。”
禾梵道:“嗯,差不多了,季姨不用担心。”李季一听心里有些惊讶,她完全没有想到禾梵会如此有信心,本来以为她会像上次一样紧张,没想到她竟然会反过来安慰自己,不知为何李季心里竟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笑笑道:“嗯,那我们就出发吧。”禾梵点点头两个人就出发了。一路上相对无言,到了赛场后,李季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笑着送禾梵进了比赛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