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亮,方寒就跟着方煜去了城郊,让一大早就来找方寒的方遥扑了个空,到了城郊后,方寒突然对方煜道:“就在附近看看吧,先不要靠近了。”
方煜点点头道:“好的,四爷。”之后两个人就找了个比较隐秘地方,等了一会,方寒就看到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年轻女子从屋里出来,手上还端着一个木盆,方寒认出了那个女子就是如兰。
方寒之所以不愿意立刻现身,是因为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如兰当初会骗自己,但是现在亲眼看到从前那个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美好女子,现在竟然会在这样一个贫苦人家里干着农活,本来心里有的一丝疑虑与埋怨也都消失殆尽了。
只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虽然他已经不在乎如兰为什么骗自己,但是他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逼如兰做出如此决定,所以他不准备在藏下去了,他走了出去。
正在忙着干活的莫如兰,觉得自己面前好像突然暗了下来,她抬头想要看怎么了,却突然愣住了,失声喊道“四……四哥?”方寒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喊着那熟悉称呼,心中说不激动是假的,不过即使是这样,他仍然表面平静的望着莫如兰,然后问道:“你过得好吗?如兰。”
其实他想问的话有很多,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都说不出来了,最后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么一句毫无意义的话,但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莫如兰眼圈突然发红,她抿着嘴,摇了摇头,走上前去,突然抱住了方寒,哭着说道:“我真的好想你啊,四哥。”
方寒听到莫如兰的哭腔,终于心中的思念也如潮般的爆发了,他也紧紧的抱住了莫如兰,然后道:“我也想你,如兰。这两年多,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没有死,你真的没有死。”越说越激动,方寒拥着莫如兰的手也越来越紧,好像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后,她又会消失不见。
莫如兰知道方寒很激动,她也是,所以她很理解,只是回应道:“是的,我没死,四哥,我没有死,你的兰儿没有死。”还在激动中的方寒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平复了下激动地心情,然后松开莫如兰,郑重的道:“兰儿,跟我回府,好吗?”
谁知话刚出口,莫如兰就拒绝了,方寒不明白,他质问道:“为什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知道吗?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有多么的煎熬?跟我回府吧!好吗?”莫如兰摇了摇头,她伸手将方寒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剥了下来,道:“四哥,你知道吗?我,莫如兰,已经是个死人了,没有理由再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知道吗?”
“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的兰儿,没有死,我爱你,兰儿,你必须跟我走。”方寒道,“不,四哥,我在乎。况且我现在在这挺好的,每天过的都很充实,我一点也不觉得苦。”
“四哥,你能找到我,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你知道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户部尚书的女儿莫如兰已经死了,我不能跟你回去。”
“我不明白如兰,这跟你有没有死有什么关系吗?我是要你跟我回去,如果你在乎,我可以昭告天下,我只要你跟我走。”方寒不明白如兰到底在纠结什么,她有没有死真的很重要吗?还是说,其实有其他不能告诉自己的原因。
莫如兰看着方寒,她道:“你不明白,四哥,我真的不能跟你回去,你走吧,你不该在这呆太久的。”说完后她就转过身去,不在看方寒,方寒看着她的背影,道:“兰儿,你,这是赶我走吗?”
莫如兰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屋里,方寒忧伤的看着如兰离去,想要拉住她,但身体就如定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方寒站在那里沉默了好久,突然下定了决心,冲着面前的屋子道:“兰儿,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让你和我回去的!”然后便和方煜转身离开了这里。
而另一边来找方寒的方遥,已经在方寒府上喝了许多茶水了,其实她本来的打算是去找禾梵,她想知道的昨天自己走了之后,四哥和禾姐姐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但因为禾姐姐昨天喝醉了,方遥估计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所以这才这么急着来四哥府上,天知道昨晚上她有多么惦记这件事情,谁知道四哥尽然会不知所踪害的她在这里白白等了一上午,四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就在方遥要坚持不住,想要离开的时候,终于,方寒出现了,只是方遥很明显的发现了自己四哥的不对劲,他的神情恍惚,看上去十分疲惫,方遥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上前去扶着方寒做了下来,然后问道:“怎么了,四哥,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发生什么事了吗?”
方寒摇了摇头,道:“没事,可能是晚上没有睡好?听福叔说你一大早就来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啊!对了,四哥你昨天吧禾姐姐安全送回去了吗?”方遥问道。
方寒笑了笑道:“怎么?不信你四哥我吗?梵儿只是喝醉了而已,送她回去你四哥我一个人绰绰有余吧!”方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嘿嘿,怎么会?四哥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方寒明白方遥的意思,他又想起了昨天禾梵对自己说的话,突然就沉默了下来,方遥一看有戏,也不催方寒,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等着方寒的答案。
方寒脑子里其实很混乱,他不仅仅想起了禾梵的话,还想起了早上见到的莫如兰,以至于脑子里一直交替着昨天喝醉了的禾梵和今早上做着粗活的如兰,他犹豫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犹豫。
突然,方寒像是下定决心似得冲着方遥道:“遥儿,四哥知道你一直以来想要撮合我和梵儿,但是今天四哥明确的告诉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方遥被自己四哥的话下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的意图竟然早就让四哥发现了,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四哥会突然这么说,自己明明有感觉到他对禾姐姐的不同。
方遥不甘的问道:“既然四哥你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明明对禾姐姐有好感,为什么要拒绝?难道还是因为那个如兰吗?她已经死了,不是吗?四哥,你也该往前看了吧啊!况且,况且你知道禾姐姐她……”方寒突然打断方遥的话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这样说,我不想让梵儿产生什么误会。”
“你,知道?怎么会?禾姐姐应该不会告诉你啊?你是怎么知道的,四哥,难道昨天……?”方遥吓了一跳,她问道。方寒却摇摇头道:“遥儿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也不要胡想,我承认我对梵儿是有所不同,但那只是因为我把她当朋友,你听明白了吗?而且,如兰她,并没有死,我今天见到她了。”
“什么!你确定吗?四哥。”方遥惊讶的问道。方寒点点头道:“如兰现在在住在城郊,她应该是瞒着莫府的,所以你不要跟别人说知道了吗?”方遥听到方寒如此肯定,心里竟有些酸酸的,没想到两年过去了,四哥对莫如兰还是没有私心,她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道了声:“那我先回去了,四哥。”
方寒点了点头,让方煜送她出去了,出去的途中,方遥有些犹豫的看向方煜,正准备说话,方煜知道她想问自己什么,没有等方遥问出口,就直接回答道:“今天早上四爷就是去看如兰小姐的。”方遥一时无言以对,转回了头,默默的出了府。
出了府的方遥,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便在外面随便逛着,只是没一会就觉得有些累了,她随便找了个茶馆要了壶茶想要休息一会,不知为何,方遥现在只要一想到禾梵就觉得有些不好受,总觉得是自己对不起禾姐姐。
不过四哥到底是怎么知道禾姐姐对他的心意的,难道昨天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真的向自己想的那样禾姐姐向四哥表明心意了吗?这样的话,禾姐姐也太可怜了吧!四哥为什么总是对那个莫如兰不死心呢,那样的女人明明一点也不配四哥。
“唉!”方遥叹了口气,禾姐姐那边该怎么办啊,到底该不该照着四哥说的那样让禾姐姐死心呢?方遥一直在纠结着这个问题,莫如兰那个女人她真的无法认同,可是四哥那样的坚定,又让自己无法忽视。
突然,一阵声音从方遥背后传来,“呦,这不是方遥大小姐吗?怎么不在茶月居里喝茶,反而在这种小地方,真是稀奇啊!”方遥转过头去一看,发现是琪琪,只是出乎意料的,方遥竟然没有反驳琪琪,而是走上前去拉着她坐了下来,道:“太好了,能遇见你,快帮我分析一下。”
琪琪被方遥突如其来的热情吓了一跳,挣扎着道:“你,你要干嘛?我,我可不怕你!”“哎呀,什么怕不怕的,快点坐下吧!”方遥笑嘻嘻的说道。琪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方遥却只是笑着为她到了杯茶,然后才道:“那个,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你说一个姑娘爱上一位公子,而且刚刚表明心意,但是那个公子告诉想要撮合他们的人不要在这么做了呃,相反还想让那个姑娘死心,可是他自己明明对那个姑娘有感觉,你说要那个媒人怎么办啊?”
琪琪一听这么纠结,也有些无奈,她问道:“那个公子为什么要拒绝呢?”方遥道:“嗯,因为他一直对另一个女人念念不忘。”“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那为公子对那个姑娘有感觉吗?”琪琪被方遥给说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