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今天撞见方寒对于禾梵来说真的算是一个晴天霹雳,至少在她想清楚之前,他并没有准备好见到方寒,不过今天这一面却出乎禾梵的意料,她真的没有想到方寒竟然还会在意上次的事情。这真的让她有些开心。
但是让她有些心慌的是,就在这短短的一顿饭的时间里,她发现自己对于方寒的感觉有些难以控制了,终于可以出来了,但出来后,好不容易被控制住的失控的感情,却又被琪琪一针见血的问题给激了出来。
不过被琪琪这么一问,让禾梵也决定要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这份感情了,自己总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其实到了这里以后,禾梵有感觉到自己的成长,这是让她最高兴的地方。
禾梵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只能如此懦弱的活下去,可是当她来到这里后,碰到了这么多的人,遇到了这么多事,慢慢的禾梵也觉得自己变得成熟起来,也许这一次的决定就是她重新开始一个契机吧,禾梵想到。
接着她便拉过琪琪,直视她的眼睛说道:“琪琪,我……我确实喜……喜欢他,不过,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你能替我保守秘密吗?”
琪琪俏皮的对着禾梵眨眨眼,说道:“当然,禾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的。”听到琪琪的保证,禾梵继续问道:“不过,琪琪,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其实在琪琪问出那个问题是禾梵就已经很疑惑了,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琪琪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难的,姐姐你的一举一动可是都逃不出我的法眼。”禾梵见琪琪一脸神秘的样子,不愿说明白,也不再追问,毕竟自己已经把答案告诉了她。
琪琪说道:“那,既然已经到家了,禾姐姐今天就回去吧,改天你可是要好好告诉我你是怎么和那个方寒认识哟。”
禾梵笑笑说道:“嗯,今天真是谢谢你帮我了。”“没事没事。”琪琪答道。两人就道别回家了。
回到家后,禾梵立刻就去找了李季和李月,李季看到禾梵回来了,慰问的话一句都没有说。直接问道:“你今天有什么收获?”
禾梵听到季姨这么直白的问话,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缓了过来,其实在她卖出几个绣品后,她就发现了师父和季姨的用心。
原来那些买绣品的人里真的有不少懂刺绣的人,虽然自己的绣品都卖出去了,不过仍然有人买的时候有不满意的地方,而对于这些人禾梵也有一一向他们询问了原因。
就这一早上,禾梵在刺绣时的一些大的小的毛病几乎全被挑了出来,禾梵如实的像师父和季姨说了自己的感受。
李季和李月听到禾梵这么说,很高兴,看来今天这特殊的一课并没有白上,禾梵看上去真的有收获不少。
当然也确实是这样,禾梵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赶快回到绣房练习,趁着自己还记得那些不足之处,尽量快些把这些坏毛病改掉。
不过,正想要离开的禾梵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只是她不知道这件事问师父和季姨,她们会不会知道?便在一旁迟疑起来。
禾梵见李月开口询问,变问了出来:“其实今天我有遇到一位男子,他的好像对刺绣很在行,一眼就看出了我刺绣手法的不足之处。就是想问问师父您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李月听禾梵说完后,立刻就想到了那个人,不过她不太肯定,便问道:“哦?是吗?他说你什么地方有不足?”
禾梵如实答道:“他告诉我说我刺绣时的手很紧。”李月点点头,确实梵儿在刺绣时是有这个毛病,不过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看来,确实是那个人。不过为了确定她还是问道:“梵儿你,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禾梵点点头说道:“他有告诉我他的名字,还要我记住,是叫叶逝。”李月一听,也没有太大的惊讶,确实是公子,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以公子的性格,为何会对梵儿自报姓名呢。
难道说公子看出了梵儿在刺绣上的天赋,想要让她进缘绣居吗?李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若不是又是为何呢?李月沉思道。
而一旁的禾梵正在等着师父的回答,可李月却想事情想的出神,李季察觉到李月的不对劲,赶忙碰了碰她。
李月反应过来,说道:“师父也不太清楚,也许……也许是碰巧吧。”李月知道自己这个借口有些勉强,但是她却不打算先告诉禾梵有关公子的一切。
不过虽是这样,禾梵却没有觉得李月的解释有什么不对,因为就连她自己也觉得这应该是巧合,毕竟在这么一个时代,一个男子会刺绣,而且水平还不低的可能性真的是几乎为零。
因为结果和禾梵预料的一样,禾梵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些什么,便和李季李月说了一声,去绣房练刺绣了。
待禾梵走后,李季问李月道:“梵儿说的那个叶逝,就是你说的那个公子吧。”虽说是问,但李季的语气里透着几分肯定。
李月点头道:“是的。”这下李季不明白了,她问道:“那你为何不愿告诉梵儿他的身份呢?”
李月有些苦涩的笑道:“也许是我的私心吧,我不想让梵儿和那个地方的人扯上关系,哪怕那个人是帮过我的公子。”
李季看李月如此,想她应是想到了在绣缘居发生的事情,虽然她没有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从她每次的表现可以看出,这件事肯定是伤透了她的心,想到以前李月对于缘绣居的感情,就如同她的第二个家,如今却连提都不愿再提起。
李季看李月好像在考虑问题也不再追问,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而李月她其实是在考虑公子所指出的禾梵手法上的缺点,既然能被他指出来,看来梵儿这个手法上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
而回到绣房练习刺绣的禾梵,慢慢练了好久,发现自己大概把能记得的一些缺点都差不多避免了,可是这个手紧的毛病怎么也改不过来。
虽然在每次绣之前她都有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急,慢慢来,把手放松,可是绣着绣着手就又不自觉的收紧了。
以至于后来的几个地方,图案的线变得十分不均匀,整个图看上去十分不协调。禾梵有些气馁,她想是不是自己应该练练简单的图试试,这样也许会好一些。
她把自己这副快绣完了的图结了后,重新拿起了一块练习用的布开始练,但效果并没有她预料中的好,和她绣的上一幅图大同小异,手上的线一样是越收越紧。
禾梵很无奈,练了这么久竟然没有一点进步,她想自己在这样下去怕也只是做白用功,索性还是去问一下师父好了。
进到李月的屋子里,禾梵问道:“师父,我刚刚一直在练习,可是我发现手紧的毛病总是改不过来,是因为我的练习还不够吗?”
李月听了后,想了想说道:“不,正相反,就是因为你练得过于频繁,当然我并不是嫌你练得太多了,而是因为你刚开始起步时,手的力度就比别人一开始要紧一些。而现在,你练得越来越多了,渐渐地把线收紧也就成了习惯。”
禾梵边听边点头,李月看她听的仔细,便继续说道:“其实这也怪师父我,刚开始虽有提醒你,不过后来却疏忽了,我看这样吧,这几天你就不要练的太多了,这段时间是师父的要求有些过了。刚好这段时间因为今天的课程缘故,把你练画画的时间都占了,往后几天你就专心的练画画吧。”
“嗯,我明白了,师父。”禾梵答应道。
这几天也确如李月所说,新的东西李月也没有在交给禾梵,但为了让她不要忘记刺绣的手法,所以还是布置了一些作业,而这几天禾梵学习的重心则全部在画画上。
不过让禾梵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天去平师父那里学画画,竟然能见到方遥。方遥与平师父见面时的场景却是让禾梵没有想到的有趣。
这天平师父正好在一旁指导禾梵画画,突然就听到一声大喊:“平爷爷,遥儿来看你了。”然后就见穿着黄色衣衫的方遥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含着笑的方寒,惊得禾梵手一抖,差一点就毁了一幅画,还好平老爷子反应快,连忙把画抽走了。
不过这一下,可是让平老爷子很不愉快,后面进来的方寒见到师父脸色不对,赶忙呵斥道:“遥儿,怎么这么莽莽撞撞的,还不快给你平爷爷和禾姐姐道个歉。”
平老爷子一听,话中带刺的说道:“不敢,不敢,我老爷子可受不起你的道歉。”方遥一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赶忙走到平老爷子的面前说道:“平爷爷,你,还在生遥儿的气啊?”
平老爷子看了方遥一眼,说道:“老爷子我可不敢。”说完又转到另一边去了不在看她。方遥看了眼方寒,方寒示意他也没办法,让她自己看着办。
方遥无声的冲着方寒“哼”了一声后,又叹了口气,继续转到平老爷子面前,撒娇道:“平爷爷,我错了,您就别生气了行吗?”
禾梵看到方遥黔驴技穷的样子,有些不忍,开口道:“师父,既然遥儿已经知错了,您就原谅她吧。”方遥听到禾梵的求情,看了看方寒,方寒也只好说道:“是啊,师父,上次的事情遥儿已经知错了,您就别生气了。”
平老爷子一看,一屋子的人全都为她求情,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你们倒是好啊,都为她这个丫头骗子求情,倒是我这个老头子里外不是人了,罢了,这么久的事了,老爷子我也忘了,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