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有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一无所有的人,或许可怕,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但是,他也没什么可怕的,相比于拥有的人,他们微不足道。
在这乱世之中,只要有一点基础,一个有能力的雄主就可以将它无限拓宽,直到获得全天下。而一无所有的人,想要白手起家,那是该有多么地困难,漂泊无依,随时可能被强大的势力碾压粉碎。
一个人即便再勇敢,再无畏,依旧只有有双手;面对一个势力,始终是双拳难敌四手。
张太走上前,拉过一把椅子,在城主对面的中央位置坐下。
“是想与我说道吗?一个亲人样的侄子,与一个不明身份的陌生人,究竟谁跟可靠?”
“这不一定,”见到张太的举动,在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意见,也不敢有,因为所有的人视线都交给了那黑暗塔来的所谓寻城城主田寻的侄子身上。所有一切都交给他,由他定夺。这是他举手投足间杀掉一个老将带来的威势,没有人有勇气反抗。
“这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乱世,任何事情都由实力决定。”
“你要与我谈实力?”那人笑了,看着张太,”我秦无名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秦无名说完,抬起手指向张太。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个?你的实力是什么?书院吗?一个解散了的书院要与我背后的黑暗塔相比?”
张太脸色显得十分冷峻,双手猛地派在桌子上。整个桌子一下子裂开成两边,些许木碎飞腾,直扑向坐在桌边的人。有几个人脸上直接被擦出一道深深的伤痕。
秦无名打开扇子,挡在城主面前,挡住飞向城主的木屑。
转过身,秦无名收起扇子,盯着张太,嘴角挂起一抹微笑。
“即便你看再多的书籍,你还是不会理解这世道!你根本没有走过的路,没有经历过的东西,即使别人教给了你,你也不可能会完全了解。你以为你读了万卷书就可以看懂世界,正是你肤浅的地方。”秦无名走向张太,“呼”地一下打开扇子,“你实在太可怜了,什么都不知道。我从以前就觉得你不可能是什么天山的小师弟,更多的像是被圈养的牲畜罢了。你的师兄们都在十五岁就下山,到了书院去学习真正的气功大道,接受完整的理论,而你连所谓的悟道这骗人的修炼方式被没有被告知。”
张太眼睛瞳孔不自觉放大,张太莫名奇妙被师傅赶下山,找了奇怪的借口要他做什么东西。来到了所谓的世俗,张太才发现世界竟然是如此之大,如此的广阔,而自己以前学到的打斗功夫不过只是皮毛。
本来以为自己进了书院之后就可以好好的学习更加精深的气功,没想到才进去没两天,气功没学到,倒是听到了无数的天山师兄们的传说。想来大概也就自己是最差了。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在这时刻天下大乱,各路诸侯叛乱,家族宗门趁势而起,天山书院被迫停学。
张太也无可奈何,自己并非身处天山,没有那些老头可以来为自己撑腰;所有的师兄们也都各自跑去游历,从头到尾连个鬼影都没见到过。
想着经过对自己的反省和分析,从没下过山的张太决定通过读书来增加自己的阅历。在天山上,张太就特别喜欢看故事书,故事是浓缩了的现实的精华,在记录成书之后流传为后人获取间接的现实体悟而存在。自己在天山那堆老头之中也是没白呆的,也明白阅历经验的重要性,往往是积累悟道的开窍之途。
事实也是如此,张太成功悟道了。
在他走出书院时,感觉到了自己身子有一处地方:从头顶一线,一直向下延伸到了臀部位置,似乎是通透了一般。那就是所谓的打通经脉,让天地之气顺而进,再由人发功引气而出,化为莫大能量,杀神弑佛。
现在,秦无名彻底将张太的一切剥夺掉,狠狠地将他打击地心神恍惚。
“你丫的有病。”张太双手紧握,一股热流从四周涌进头顶,手臂忽地举起,朝秦无名打去。
一股看不到的能量化为一只拳头,撞向秦无名,一阵劲风呼呼叫着。
秦无名轻轻挥舞着扇子,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
紧接着,秦无名把扇子一收,往前直点张太额头。张太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地直挺挺的立在哪儿。
“哼哈哈。”秦无名轻声笑了两声,而后一个转身飞踢,脚狠狠落在张太的腹部,巨大的力量将张太挤压着往后倒飞出去,摔倒在地上起不了身。
“我就好人做到底,告诉你我在黑暗塔得到的和猜想的东西吧。”秦无名举着扇子,在大堂中慢慢走着,再次打开扇子,放在身前轻轻扇着,“对于气功而言,所谓悟道是最差的,那只不过能通一条经脉,导进的天地元气微乎其微,化成的拳劲掌风根本毫无威力。这一条路是给那些世俗武功高手走的,是没有前途的路,只是一个虚假的希望罢了。想来光明王也是够狠毒的,也是前朝王子,想着本来有着自己一份的天下,不甘心被夺走,欺骗着所有宗门家族为了他的目标争斗,并美其名说毁灭,重建侠道世界。”
秦无名走到张太身边,“其实那些说了一你也不懂,可怜。”说着伸出脚再次狠狠踩在张太肚子上,张太“哇”的张大嘴,口中唾液夹杂着血丝吐了出来。“给你说点有用的吧,你本来是张家的少爷,就在十几年前,张家可还是这王朝内最鼎盛的家族,那时候张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莫名其妙整合了自己所有的力量,竟然就向着天山发起进攻。可惜,”秦无名合起扇子,摊开双手,“全灭了。就剩下你,被天山拿了去,养成了这幅鬼德性。这样也好,没机会报仇,天山倒是够狠毒。”秦无名自说自话,摇摇头,右脚再次抬起,狠狠地踢到张太身上。“我不会杀你,这几脚算是对张家的致敬。”
秦无名转身走向高位,“来人,把他丢出去。”
“慢着,你说的都是什么,我一点都听不懂。”张太爬着抓住秦无名的脚,“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再说什么,连表达都不会吗?”张太大声吼着,眼泪和口说四溅。
回应他的只有秦无名的一脚踹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