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亲王瞅着苏惜沫,冷笑了起来,道:“本王对这天下从没有兴趣!”
“你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或许你真的对皇位不感兴趣,但是王爷却有不得不夺天下的理由,虽然臣女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王爷……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对这天下也同样不感兴趣,却也有某种理由,要推翻沐自成的统治!”苏惜沫的声音带着一丝鬼魅般的迷惑性。
端亲王盯着苏惜沫看了很久,问道:“苏家大小姐,竟然还与当今皇上有仇?本王似乎没听说过这件事!”
“王爷也不是手眼通天,不可能事事都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王爷有,臣女也有,我们不必互相拆穿,但却可以互相合作,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如何?”苏惜沫笑意盈盈地道。
端亲王却傲然道:“本王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需要和别人合作,尤其还是一个女人,你……凭什么要本王合作?”
苏惜沫道:“就凭……我可以掌握苏家,还有云鹤的全力支持,还凭我这个人!”
端亲王看着自信满满地苏惜沫,一时间有些迷惑,眼前的人再度和某个人的影子重叠,为何那么像?
“你究竟是什么人?苏惜沫?”端亲王迷惑地问道。
苏惜沫笑了笑,道:“我是谁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只是苏惜沫,苏家的大小姐,也将是苏府未来真正的掌控者,王爷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你可真狂妄自大,一个女人,难道不该安分守己地在闺阁内绣绣花吗?”端亲王嗤笑道。
苏惜沫也跟着笑了,道:“会绣花的女子千千万万,少我一个不少,但是能谋算沐自成天下的女子,却只有我一个而已!”
端亲王点点头道:“好,本王答应你,不过……你只能听本王的,而不是随心所欲地利用本王来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苏惜沫朝端亲王眨眨眼,道:“王爷放心,臣女不敢利用王爷,至多不过是借助王爷的力量,来小小地惩戒一下那些敢对我不敬的人而已!相信王爷也不会吝惜于帮自己的同伴,打一下小人吧?”
端亲王睨了她一眼,道:“你和杜家有仇?”
“王爷应该知道,我和杜家是怎么结下的梁子,那日在醉仙楼,王爷可是亲眼所见,他们要坏我的名声,不过偷鸡不成蚀把米,后来又兴风作浪,这次干脆就把我掳来天香楼,这不是要断送我的性命吗?王爷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苏惜沫嘴角牵出凉薄的笑容。
她和杜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今他们还招惹上来,那正好给了她对付杜家的借口,这样也就不必引人怀疑了。
端亲王却将信将疑地问道:“就这样简单?似乎参与这件事的,不只是杜家而已!”
“所谓擒贼先擒王,若无杜家牵线,其余的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不过我一样不会放过他们,先让杜家出出丑,再来对付那些小角色!”苏惜沫解释道。
端亲王道:“你有什么打算?”
“王爷请好便是!三日后,天香楼的新人雨烟可是要卖初夜的,王爷也可以凑个热闹,帮自家捧捧场!”苏惜沫笑得极其妩媚。
端亲王没有回应,看了一眼苏惜沫之后,道:“三日后本王要你再去给那孩子看诊,你最好不要出任何差错!”
“王爷这是在关心臣女吗?臣女还真是受宠若惊呢!”苏惜沫巧笑倩兮地道。
端亲王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窜出了窗户,消失不见,苏惜沫笑着道:“还真是个古怪的人,不过也没那么讨厌!”
既然已经和端亲王达成了协议,苏惜沫也成了自由身,便去着手安排三日后的事儿了,这一次要送杜家一份厚礼,让她们终身难忘。
天香楼不愧是京城第一花楼,办事的效率也十分高,很快天香楼有新人要出场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就连那些小贩们都津津乐道,说天香楼的新姑娘“雨烟”是多么多么国色天香,虽然并没有一个人见过。
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杜家,司马家,还有魏家的人都乐开了花。杜思雨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杜思雨就去通知了魏雅婷和司马空等人。
“事情已经办妥了,看来天香楼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司马兰笑着道。
杜思雨得意地道:“那是当然,天香楼的主子来头很大,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是肯定不怕苏家就是了,而且……既然是我们杜家领头要整苏惜沫,谁敢拦我们?”
“说到底还是杜家的面子大,谁让你们是皇后娘娘的娘家呢,我真想看看苏惜沫被当成玩物一般供人讨价还价的样子呢!”魏雅婷笑眯眯地道。
杜思雨也跟着笑了,道:“这有何难,三日后我们乔装打扮一番,进入天香楼,这场好戏,怎么能错过了?到时候,你们可都得来啊!”
“不仅我们要来,三哥,你也带上你的几个朋友一起来,说不准就被你们哪个人买下来了,我们可就有好戏看了!”司马兰笑着对司马空道。
司马空冷笑一声,道:“这是自然,我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司马空的眼里闪过一丝幽光,苏惜沫长得还真是不错,若是当初知道她病好之后能变成如此美貌,他也就不折腾着要退婚了,如此说不准早就把苏惜沫收入囊中。
“哎,可惜我姐姐,如今有了身孕,否则让她看到这一幕,也能得些宽慰了!”魏雅婷感叹起来,魏雅萱成了司马家的妾,虽然司马空如今没有妻子,魏雅萱的待遇和妻子差不多,但是到底说出去名声难听。
司马兰笑着道:“无妨,我们看完了好戏,回去给你姐姐说便是了!保证她一定高兴,我现在想想都有些兴奋呢!”
“那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天香楼见!”杜思雨嘴角是一抹轻笑。
三日后,在天香楼和杜家,魏家以及司马家这四方的刻意操纵之下,天香楼的“雨烟”姑娘未露面,便已经红透了半边天,惹来多少风流客齐聚天香楼,甚至堵得天香楼里面都走不动路了。
最后天香楼的鸨母只得开始售卖入场费,进入场子里就得先花一百两银子,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慷慨解囊,只为一睹这“雨烟”姑娘的芳容,甚或是一亲芳泽。
那些出不起银子的人,只能在外面看看热闹了,犹是如此,天香楼也比以往更加热闹起来,引得同行嫉妒不已。
天香楼也着实费了不少心思布置,红灯笼,红绸子,把天香楼上上下下都布置得仿佛是新房一般。
不过客人们的心思全不在此,有些不耐烦地人都已经喊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雨烟姑娘啊?”
“就是啊,这都等半天了,还不见人出来,红姑你不是在耍我们吧?”一个一身绫罗绸缎,一看就是财大气粗的人喊道。红姑就是天香楼负责接待客人的鸨母。
那红姑看着也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也算是娇媚动人,加上那脸上永远堆着的娇笑,更多了几分魅惑之色,但是仔细一看就会明白,这女子眼里并无一丝媚态,反而多的是精明和算计。
红姑妖妖娆娆地走出来,道:“你们这些人,猴急什么?我们天香楼的姑娘,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们见着的……待会儿啊……有个规矩,就是得先卖这掀盖头权,谁出的银子高,谁就能上去,亲手揭下我们雨烟姑娘的红盖头,再来就是**权,价高者得!”
“这么麻烦呢?一并卖了便是,揭个盖头还要费那么多事儿!”有人不满地道。
红姑拿眼瞪了他一下,却并无恼色,看着倒像是给人抛媚眼一样,弄得那男子骨头都跟着酥了,红姑才道:“我们天香楼的姑娘,能有差的?要看庐山真面目当然得掏银子,既然大家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下面就有请雨烟姑娘出场吧!”
众人这才欢呼起来,叫声充斥着天香楼,热闹的仿佛是集会一般。而二楼某个雅间儿里,几个年轻公子却笑了起来,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也不知苏惜沫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我也很期待啊,不过……杜大小姐怎么还不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啊?”
“估摸着是有事儿给绊住了,不着急,反正只要苏惜沫能出丑,其他的管他去呢!”
“快看,出来了,哎哟哟……你们看看她那身衣服,天呐……真是伤风败俗!”司马兰惊呼出声,似乎还十分害羞,但是眼神却直直地盯着。
“这位就是你们说的苏小姐,啧啧……光看那肩头的皮肤,也知道是个佳人,这身段儿,真是不错,司马兄,今晚我可要拿下她!”说话的人正是富甲一方的金家少爷,金万成。油头粉面的,面色有些虚白,一看就知道是个纵欲过度的样子。
司马空笑了笑,道:“金公子喜欢,自然没什么不妥……”
“可是她到底和司马兄你订过亲,难道司马兄就一点儿也不在意,不如这样……我出银子,司马兄去洞房,如何?”金万成一脸暧昧的笑意。
司马空瞥了他一眼,咳嗽了两下,道:“金公子莫要玩笑了,我和苏惜沫没任何牵连了,当着几位小姐的面,金公子还是莫谈此事!”
金万成看了左右几位女扮男装的小姐,嘿嘿干笑了两声,没再说话,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却始终在“雨烟”的身上徘徊。
“雨烟”上身只着了一件大红色的亵衣,外罩一层同色的薄纱,肌肤若隐若现,撩动人心,让多少男人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红姑笑着走到中间,喊道:“先卖掀盖头的权力,谁要亲手上来掀开我们雨烟的盖头,就赶紧出价,底价十两银子!”
话音刚落,就有人喊道:“二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你们别墨迹了,我出二百两,让我去掀!”一个脑满肠肥,大肚子挺挺的中年男人大手一挥,特别豪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