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颤抖的点开那张图片,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装着尸块的塑料盆。
盆里的血水已经成了暗红色,尸体块整体也是暗红色,接近黑色,一块一块随便的搁在盆里,皮肉翻转,在翻转的皮肉中,一些蛆虫正在蠕动,分外恶心吓人。
因为尸块比较小,所以分不清那一块是那个地方的,但是那些脏器还是可以看的出来,那杀人凶手,留下了一整段的肠子。
白色的肠子浮在暗红的血水之上,那么显眼,只是因为这是里面唯一不同的颜色。
看到这里,我的胃开始痉挛,连手机都握不住了。
不过这手机可不是我的,是吕逸枫这厮的,要是摔坏了他肯定得撕了我,所以在手机滑落的时候,下意识的用裙子将手机给捞住了。
突然,我的眼神落在那照片的一角。
那是一扇墙,因为雨打的原因,且漏水的原因,那里长满了苔藓,而后来为了美观,程文静特意在墙上种了一株爬山虎,翠绿的爬山虎,为长满了青苔的墙壁上点缀了一抹不一样的绿。
而我的眼睛,是看到了爬山虎的后面,那里,装修的时候特意留了一个洞,平时是用来摆一些洗浴用品的。
可是现在,那后面,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因为有些黑,看不太清楚。
正在我准备放大图片的时候,里面有人惊吓出声!
然后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就是枪声。
砰砰的几声枪响,把我吓懵。
而身边的吕逸枫站起来,作势要往里面冲去。
我也站了起来,紧紧的扯住吕逸枫的衣服后摆。
“不要进去,里面危险啊!”我扯着他的衣服往后面拖,担心的说道。
他回头,看了我好一会后说道:“放心,我没有事的,你就在这里站着好么?我等会就来找你。”
说着,他将我的手从他的衣服上掰开,然后往里面走去。
我的手,就这么悬空着,吕逸枫,你要是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这是我那一刻,心里真实的想法。
吕逸枫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很多警察从房间里面跑了出来,嘴里还大声的嚷嚷,叫嚷着闹鬼了。
闹鬼了?
“闹鬼?从何说起?”我眼疾手快的伸手抓住一个警察的衣服,将之扯到我身边,然后我问道。
“小姑娘,你快走吧,这里不能多呆啊。”劝慰了我一会,见我并不放他走后,那警察又道:“小姑娘,里面那个卫生间里,有一双可以活动的手啊,那手的手里还握着刀,那莫医生还被砍了一刀呢。”
一双手?为什么又是一双手?
我缓缓的松开自己的手,那警察立马就溜了,留下我愣在原地。
我突然就想到了我梦中的那一双手,那双手,是老四的。
那么现在这个?还是老四的手么?
我想了想,迈开腿又往里走去,我怕死,但是我更想要要回老四的双手。
所以我才大着胆子往里面走,要是换成平常,我肯定会躲得远远的。
我其实现在也想不清楚为什么那个时候胆子怎么就那么大?或许,是因为吕逸枫在里面吧,也可能是我想要和他并肩作战,又或着是我想要亲眼见证吕逸枫的安全。
刚进门口,迎面来的,就是一股子凉,那种凉,比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更冷。
感觉,身处冰窖中,那种冷,感觉能瞬间冻住我的身子,能僵住我的血液,哦不。
这种冷,我感受过,在我的梦里!
那个梦里,也是这般冷,冷到手脚都不能动弹。
而那个梦里,有红衣女鬼。
这里?不会有红衣女鬼吧?想想就头皮发麻。
我往里面走了几步,突然发现我好像一直在原地踏步,因为我发现,我离客厅里那张床的距离,一直没有变过,无论我往前走几步,我依旧和那张床是一样的距离。
妈蛋,这是怎么回事?遇到鬼了?
想到此,又很想抽自己嘴巴子,这个时候心里想鬼,就是想要吓死自己的节奏么?
想了想,我往前走走不了,那往后退总可以了吧,我很孬的转身,往门口走去。
可是,我依旧在原地踏步,走不动。
卧槽,我开始爆粗口。
“有本事你出来啊,鬼鬼祟祟干什么!”
说完后,我又恨不得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鬼出来了,我还有活路?
我握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自己团起来,蹲在地上,这个姿势,我是和猫咪学的,蜷缩起来,保暖。
现在我自己出不去,唯一能期盼的,就是吕逸枫那小子。
因为,那小子好像又那么点能耐,不然也不会把我从我的梦里将我带出来了。
可是谁知道那小子什么时候来救我?为了不把我自己冻死,我还是先蜷缩着吧。
我很没有出息的在地上画圈圈,幸好没有女鬼什么的出现,只是单纯的冷而已。
十分钟后,我的双唇已经冻的成了紫色,牙齿也在上下打架,那单薄的校服不足以抵御着严寒,这个时候,我好想能穿上一件袄子啊。
又过了十分钟,我已经冷到精神恍惚了,而这个时候,眼前闪过一抹红色。
眼花了吧?这个世界,除了我,就是不远处那张不可靠近的床。
红色,哪里来的红色?
想太多了,我瞥了瞥嘴,准备闭上双眼好好睡一觉来着,突然间,被寒冷短路的脑子被吓得瞬间清明。
红色!红衣女鬼!
我吓的嗷嗷大叫,站起来准备跑。
然而我忘记了,因为我蹲的太久了,双腿早已经发麻,所以这后果......
当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往下面栽倒下去。
在以为我那塌鼻子会摔没的时候,一双手,把我捞了起来。
是吕逸枫。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走廊上,吕逸枫那厮手上拿着一小柄桃木剑,双目紧闭,眉毛微蹙,口里念念有词。
我嘴里喃喃自语的唤着他的名字,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这么的与众不同。
他这个样子,深深的刻进了我的心里,随着我度过了这一辈子。
我也终于承认了他校草的地位,从此以后,这厮以后再做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他在我心里,也是个校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