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拉玛干大沙漠位于塔里木盆地中央,面积33.万万平方公里,仅次于非洲撒哈拉大沙漠,是世界第二大沙漠。“塔克拉玛干”维吾尔语意进去出不来,人们通常称它为“死亡之海”
如果我们此时在塔克拉玛干中央,那也别找什么出路了,自个抹脖子算了。
我抬头看看天色,此时是清晨,太阳很无力,光芒惨淡。我心道:沙尘暴也没老吴说的那么恐怖。胖子跪在卡车斗边,往旁边拨沙子,见我们都站着,就道:“都别跟电线杆似的,真打算等死?过来俩人帮忙,把车里的装备和食物搞出来,兴许还能顶几天。小靴子,你去看看大力小子有没有什么计策?”
胖子一吩咐,我们像找到主心骨似的。至少现在车里还有食物和装备,宋小兮和老吴过去帮忙,我向小背篓走去。
小背篓正向西眺望,那个方向正是我们开车去的方向,也就是之前黑影出现的地方。“在看什么?”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但除了一望无垠的荒漠外,并没发现之前看到的黑影,难道被埋在了沙里了?
“他们向那边去了。”小背篓淡淡道。
我左瞅瞅右瞅瞅,还是什么也没看见。就扭头问他:“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对了,还有袭击我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背篓说:“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就是死亡之虫,不过这些和长白山底下的不太一样。”
哦?小背篓不是会无的放矢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有把握。我不由得想起他之前说的那些话,这里才是这次的主要目的地。想了想,我深深看他一眼,措辞问道:“小……我薛人风是个老实人,不太会掩藏自己的心事儿。”
说着这,小背篓扭头看我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摸了根烟点上,接着说:“你就实话告诉我吧,我二哥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在长白山底下时,有个开漳圣王的人跟我说薛老二在做一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儿。我想知道是什么事儿。而且……当时在那座桥上,你受伤时和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记得不?”
小背篓点点头:“记得。”我接着道:“那就好。我知道你们在谋划一些大事,没出发之前我接到了薛老二的电话,他告诉我长白山底下那一切都是他设的局,目的是想把一些人引出来。这次的行动又和我二哥有关,如今我们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多少得透露一下好吗?”
我借着抽烟的动作暗自观察小背篓的表情,他有一丝犹豫,这是他脸上很少出现的表情。但犹豫一闪而过,小背篓说道:“好!”
我一听有点愣住了,难道和胖子接触多了,我吹牛逼的水平见长?我以为油盐不进的小背篓会自动忽略我的话。我连忙问道:“那你简单说一下好吗?”
小背篓道:“这片沙漠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你二哥也在这里。我们只是后备军,如果他们完成了任务,所有一切就都结束了。如果没有完成,那我们必须替他们解决。”
我很奇怪,就问:“到底是什么事儿?”
小背篓微微笑了笑:“你觉得这个世界真实吗?”
我愕然,问:“真实?世界?”我琢磨不透这小子是不是打算和我讲哲学命题,或者说他准备和我谈当前社会风俗形式?我薛老三这一辈子活的那叫一个憋屈,什么倒霉事儿都遇到过。但除了在长白山底下扯淡的时间循环外,我没觉得这个世界有多假,太真了,太他妈真了,没钱你就娶不到老婆,买不了车,买不了房,没钱你就吃不饱饭,买不了衣服,这难道不算真?
小背篓见我不说话,接着道:“其实这件事情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我们几代前辈都在为这个目的奔波,一直到近几年才有了突破。你二哥是关键人物,现在所有一切都是他在谋划。他就在这个地方,如果你能找到他,剩下的让他帮你解答吧。”说完,他顿了顿,又道:“把这些藏在肚子里,总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说完,人就往回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很想叫住他,但我知道以他的个性,能说这么多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想想他刚才的话我又皱起来了眉头,他说话时我注意到一个细节,他说的是“我们”而非“我”,也就是说,他的祖辈和我的祖辈,都曾参与到过这件事情当中去。但我却从没有听我老爹或者其他谁提起过。看他样子又不像是在忽悠我。
我无法判断小背篓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就像黑客帝国一样,所有人都活在一个虚假的世界里?一觉醒来,却身在未来世界?怎么想都觉得扯淡。我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很疼很疼,这不是在做梦。胖子正在往外掏东西,已经掏出一堆,水、食物和装备摆了几个大包。
我连忙丢掉烟头走过去。
老吴在车斗里做苦力,胖子在半道接应,宋小兮在上面整理。小背篓走过去,大致看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有一段路程要走,这些东西得放弃一部分。”
宋小兮看了小背篓一眼,犹豫一下问道:“真要去那边?”她把目光看向西边:“你先前不是说……”
小背篓道:“如果徒步前行,我们出不去,只能去那边。”
“这里到底是哪儿?不是真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吧?”胖子边往上扔东西边问,他叼着一根烟,额头冒着一层油汗。
“不知道,我没来过。”小背篓摇摇头。我走到宋小兮身边,翻了翻包问道:“有没有吃的跟喝的?”
宋小兮还没开口,胖子就骂道:“你他娘就知道吃,还不快来帮忙。胖爷肚子都咕咕叫了都没好意思说吃……下来接一下,胖爷出去透透气。”里面的老吴一听不干了,气喘吁吁道:“他娘咧,你俩找个人进来,老子快憋死了……”
宋小兮捂嘴偷笑,我只好将满脸黄沙和油汗的老吴换下来,进去继续往外拨拉东西。等东西搬的差不多,我们就坐在沙丘上边休息边吃东西。
起先我还担心沙里的虫子会突然杀过来,小背篓解释说,应该不会,这些虫子都怕光,白天不会有动静。胖子和老吴就开始问他关于虫子的身份。小背篓看了我一眼,他那双眼睛像会说话似的。
我就道:“别瞎猜了,死胖子这东西估计就和我们在长白山地下见到的虫子差不多。”
宋小兮咬着一根巧克力,皱眉头道:“那这里和长白山会不会有什么联系,不然为何这些地方都有这种东西?”她看看我,似乎想从我这里得到答案。可我哪知道,闷声咬着饼干说道:“我也不知道,先吃东西,吃完得赶路了。得在晚上之前找到红娘子他们。”
胖子这人就是闲不住,听他说,他拉屎都得找点事儿干。胖子挠了挠裤裆说道:“要说这红娘们也真够扯的,大晚上开车也不说个话,闷头傻蹿,这下好了,他们保不齐在哪翻了车,连食物和水都没有。”
红娘子好歹也是老吴的大小姐,当着他的面说红娘子的不是,虽然知道胖子是无心之言,但多少有点不合适。我忙道:“死胖子你少说两句吧,省点劲待会多扛两包。”
等我们草草用过饭,就开始整理东西。那些装备大半都没拿上,有些东西扔了实在可惜,但带有带不走,只能一咬牙放弃了。我们一个人扛了两个大包,就宋小兮她拎的比较轻,多半是压缩食物和饼干巧克力之类的。
照明工具和枪都带上,我还从包里找到一把伞兵刀,顺手就插进了腰间。整顿好一起,就开始启程。
小时候我也曾梦想做个探险家,拎着包包满世界游。不光是我,大部分人应该都有这种想法。脱离尘世的喧嚣,踏足无人的塞北和丛山密林。可等有一天你真正走上这条路时,你会发现,现实总比想象要来的残酷。
我们从翻车的地方出发,一路向西。昨夜风沙的肆虐将地上痕迹全部掩埋,根本没有一点痕迹。红娘子他们不知昨夜究竟行驶了多久,按照油耗来讲,应该到不地平线外,但我们整个视野都没发现有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