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兮说她天生直觉就很灵敏,对危险的事物有很强的感应。要说起来还得追溯到她小时候他爷爷下葬。胖子可没耐心听她讲故事,就催促她快点说。
宋小兮白了他一眼,说,本来去大同挖明墓时,她老爹也就是宋世贤也有点心动,毕竟一座大墓里的珍宝,可以让他们的小势力咸鱼大翻身,脱贫致富奔小康。但宋小兮察觉出不对劲,没让她老爹掺和,为此还与宋世仁闹了点不愉快。
在长白山地下时,本来宋世仁有机会接触到青铜匣的,也是她提醒才未动手,不然宋世仁肯定要变成小舟子那个德性。而且在幽冥古棺附近,宋小兮也曾提醒过我,无纹匣会有危险。
我觉得难以置信,世界上真有第六感这种东西?不过回头想想我所遭遇的那些事儿,也就有点释然了。胖子也暂且相信了她,当我提到黑夹克的跟踪时,宋小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你的,估计是尾随我到火车站才发现你们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上来。
胖子笑着说:“没事,只要他敢来,胖爷定要他回不去。”
我又问关于宋世仁最近的反常原因,宋小兮皱着柳眉道:“我叔叔好像找了一个很有背景的人,明墓的地点就是他们提供的。那些人神神秘秘的,又是提供人,又是提供资金,多半是没安好心。”
“那你知道他们是什么身份不?”胖子问。
宋小兮摇摇头:“不知道,我就知道那个黑衣人一直在联络我叔叔,其他人都没露面。他提供的那些人也是从各地招来的,他们只是拿钱办事,至于发起人的身份,他们也一直以为是我叔叔。”
我见她知道的也不多,也放弃了询问的打算。之后我们探讨了许多关于在长白山的事儿,交换了很多意见。期间,宋小兮借我手机给他老爹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又把她被绑架的事儿隐晦的说了出来。又讨论了一下,我们三个人就开始玩斗地主。
一路上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火车事件,到包头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冬天实在不适合来内蒙,实在太冷了。昼夜温差大,胖子说中午还不算冷,到晚上围着火炉,前面一半就热乎的,后面屁股蛋子能沾在板凳上。不过啫喱空气质量非常好,可以欣赏到在北京从没见到的蔚蓝的天空和团白的云。
胖子扛着一个大包,呼出的气跟抽了烟似的。宋小兮穿着登山装,冻的小脸发红,搓着双手直哆嗦。我和胖子一人捂着一只大厚棉袄,跟狗熊似的。我有点看不过去,就说要去帮宋小兮先买个棉袄。
之后,就先去了饭店吃饭,胖子给红娘子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这一个电话打了近半个小时。把装备的整合,会合地点,行车路线,人员的大概配备,和基本注意事项都说了说。挂了电话,胖子肠子都悔青了:“他娘的,早知道装备有人搞,胖爷就不来这么早了。”
我笑道:“谁让你不先打个电话来着。”
“胖爷一直是打头阵,从没当过狗屁外援。他们这些人做事不靠谱,一会找地儿先住下,我到市场转转去,买点必需品。”
上了饭菜,三个人狼吞虎咽起来,在火车上坐了近十五个小时,肚子都空荡荡的,热饭一吃,又一人来了一碗热姜汤。吃喝完后,浑身热腾腾的。胖子都冒了汗。
吃完饭我们找了家旅馆,休息了一下,胖子就出门了。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包东西,顺便帮宋小兮买了个棉袄,不过胖子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也不知是不是按他的身材买的。宋小兮穿上后,就跟穿了个裙子似的。为此,宋小兮没少埋汰他。
之后的几天,我们一直躲开旅馆中,不是看电视就是打牌,整个人都懒散了。一直到24号来临时,才打起精神。
24号清晨,我们都还在睡觉,胖子电话就响了,一接后才知道红娘子他们已经到了。胖子让他们开车直接到这里,便挂了电话。当下我们恋恋不舍的从被窝爬出来,洗了把脸,收拾一下东西,之后叫了老板退了房间。
天刚刚亮,冷风呼呼的吹。我们裹紧大棉袄,站在门口等了三分钟,就看到几辆汽车开过来。
前面三两是越野,后面是一辆带棚解放卡车,车到我们面前就停下了。我原来以为到包头之后,再坐火车上乌鲁木齐的,可一看这么多车,就知道这一趟有的折腾了。
红娘子从车上跳下来,见到我和胖子先打了个声招呼后,看了一眼我身边的宋小兮,有点诧异问道:“你也要去?”
宋小兮点点头,想解释什么,却又没办法开口,只能求助的看向我。我尴尬笑了笑,指着宋小兮道:“或许她能帮的上忙。”
红娘子风采如故,一身大衣红艳艳极为惹眼,但看她风尘仆仆,似乎是好几夜没睡觉了。她意味深长的看看我,就指着最后一辆越野道:“你们上那辆车,速度快点,时间有点紧急。”
胖子带着他的背包,我和宋小兮空着手。路过第二辆车时,我从窗口看到里面坐着穿白衣的小背篓,他正向外看,我和他一对视,我向他笑了笑,他冲我点点头,依旧是面目表情。
他的伤势好了?隔着玻璃我看不太清楚,而且看红娘子匆忙的样子,我也没敢多留,连忙跟着上了车,门一关车子就发动了。
对讲机里开始传来各辆车子准备完毕的情况,之后就开始转向6号国道。我和宋小兮挤在后排,胖子坐在副驾驶,他的背包就扔在我身边。一上国道胖子就开始和司机乱侃起来。我还没睡饱,就靠在背包上接着休息。
既然是一群老手,我这个菜鸟也没必要操那么多心,而且看小背篓的样子,似乎并没大碍,所以我很放心的就去睡觉了。
包头到克拉玛依的距离相当远,比我想象中的要远的多,几乎路线横跨大半个中国。而且红娘子又赶的相当紧,这一路几乎都没停,吃喝全在车上解决。为此胖子没少拿着对讲机向红娘子抱怨。
司机是陕西人,姓苟,话不多,看起来像个老好人。后来胖子放水时跟我说,姓苟的肯定是个很角色,从他拳头上的茧子就能看出来。我扯道:兴许是打飞机打的。
胖子鄙夷的看我一眼,你打飞机用手背打?!
我撇嘴:有人还有脚趾头呢。
我没看到贼老头儿,本来还想找机会问问红娘子关于贼老头的问题,但一直没机会。
中间休息时,我和小背篓说了会儿话,他的脸色比之前要苍白,伤势基本好的差不多。我很奇怪他那么重的为何这么短时间就能好。他微微一笑,没回答。之后我问了一些关于幽冥古棺的问题,他摇摇头道:“你现在是不会懂的。”说完他就起身上车了。
我一看他又变成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心想还不如受了伤的小背篓呢。稍作休息,我们又坐车继续前行。塞外风很大,处处是荒凉戈壁和迭连起伏的秃山头。
中间有一段土路,非常颠簸,几乎要把我屎给颠出来。
经过两天半时间我们才到玉门县,往前一路是省道,很平整。随便吃了点东西,我和宋小兮说了会话,就昏昏迷迷的睡着了。在我闭眼之前,胖子还在和司机侃大山,但多半时间是他在说,人在听。窗外天色已经缓缓暗下来,冬季天短夜长,估计今晚又得在车上睡了。
之后的情况是在令人匪夷所思。我是被吵醒的,当我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都酸疼的厉害,宋小兮就趴在我身上也沉沉的睡着。面外乱糟糟的,有人在大叫。
车里没开灯,我看不到胖子的情况,睡眼朦胧往窗外一看,就发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这大冷的天,也不安生,窝在有暖气的车里比在外面好多了,我有点不愿意下车,但外面的动静很大,似乎发生了车祸一样。
我轻轻挪开宋小兮的头,刚要打开车门时,突然嘭的一声,车窗上就贴过来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