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山河图溃压下来,让善水与琴来也颇感力不从心,身子仿佛承受万钧的威压,让人烦躁不安。善水力扛大铁印堵住山河图,场面震撼,气势慑人,然而此时山河图光芒大盛,图中万仞之峰压顶,怒河之水化为一条条万丈银幕垂落,让几人颇感吃力,鬼灵儿与不成器,玉不琢几人显然支持不住了,一齐双膝跪于地面之上,不成器大骂道:“臭婆娘,赶紧将山河图移走,不然小爷一剑捅破,让你血流满地,尸骨无存。”不成器虽然面有痛苦之色,任然朝着空中喊道:“不管你是姑娘还是婆娘,倘若有朝一日落在不琢手中,定然让你生不死。”
不成器立时又补充道:“不,小爷要让你沦落青楼,人人尽夫,人人尽夫啊。”说着哈哈大笑,似乎如此一说,心中大出了一口气,山河图中突然冷哼一声,恍如霹雳,震得几人鼓膜疼痛,只听得神秘人说道:“还嘴硬,倒要看你还能撑到几时。”山河图再次力压而下,善水的虽在大铁印下方不断往上撑起,但还是难敌山河图的万钧之力。碧木寒弦琴音浩荡,如滔滔江水般与山河图相撞一起,爆发出一层层的赤浪,扑向远空。突然,碧木寒弦琴音戛然而止,琴来张口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跌了下来,山河图一路向下压来,不断将善水身子压向地面,近乎无敌了此时的山河图。
然而就在此时,山河图上方,一座石门如从天外飞来一般,砸在山河图之上,天地之间突然响起了惊天巨响,山河图犹如受重创,裂痕四现,一条条大裂缝入深渊,卡擦卡擦不断响动。几人惊魂未定,只见石门巍峨云端,垂落下万缕璀璨的光华,门楣之上,二龙抢珠习习生辉,夺人眼球,石门之上古老的雕纹与岁月的沧桑共存。门内站着一男一女,男子一身白衣,出尘脱俗,英姿勃发,黑发如墨,随风飞扬,眸若星辰,深邃无比,男子肩上一只小乌龟正自趴着打瞌睡。
一名女子峭立男子身畔,双手互伸入对侧长袖里面,抱手而立,女子面容冷谈,神情淡定,绿裳晃动,风姿动人,恍如仙女下凡尘,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二人一同站立,彷如一幅画面,自然天成。
鬼灵儿几人自然识得那人是凌霰,但是至于凌霰身畔的那位风姿不俗的女子就不得而知了,几人心里都惊喜交集。眼见山河图业已溃不成图了,一块一块的破裂成块,纷纷碎裂,化为飞烟,神秘人突然从图中凝形而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子跌落到地面之上,倒退百丈,霞儿忙奔过来将神秘人扶住了。此时。山河图彻底碎裂,不存在了。
石门周围五条巨龙盘旋,纵横来去,吞天沃日,卷水摇天,一阵阵龙吟回空震荡,响如黄钟大吕,粗狂浑厚。
神秘人面部笼罩的彩色氤氲气体面具尽皆被震碎,露出了真实面容。几人一瞧之下,尽皆吃惊,此人年纪在三十左右,与其声音极不搭配,倘若只单独靠其声而判断其人的年纪的话,当在六七十开外。
虽然颇有几分姿色,但是脸色之中隐有七八分乖戾之色,。不过此时几人被神秘妇人搞得七晕八素的,痛苦不堪,那还有心思管她芳邻几何?神秘妇人面具被众妙之门震散,露出真容,满头青丝洒落而下,喝道:“何人胆敢袭击本魁?”一双鹰隼之眼,射出暴戾之色,望向高空之上的石门,突然脸色一寒,惊道:“众妙之门!”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此时,凌霰与风邪飘然而下,善水等一行人迎了上去,善水虽然藏天谷时与凌霰大战了一场,但是善水心地淳厚,仗义天下,凌霰心胸宽阔,自没有与其心生芥蒂,反而在对他心生感激之情,在血刀承受天罚之时,善水依然大公无私,一心为凌霰生死着想。
恰在善水等人与神秘妇人大战之时,凌霰与风邪恰好于众妙之门内,穿越时空至此,眼见善水等人处于劣势,山河图即将压塌百丈方圆之地,凌霰遂即运转众妙之门,轰砸山河图,这才救了善水等人的性命。
善水眼见凌霰,满脸惊愕之色,不是因为凌霰身边站立一名绝色佳人,而是善水已经觉察到凌霰修为突飞猛进,绝非眼下自己可比了,遂笑道:“恭喜小兄弟修为再进一层,可喜可贺啊。不过今日之事多亏小兄弟了。”说着想凌霰一抱拳,当是对凌霰的感谢了。
凌霰亦笑道:“不敢,凌某也只是偶然遇上而已。当不得如此大恩。”
琴来先生昔年受制于世俗之约,没能将仙羽及时救治,引为平生之憾,此时见着凌霰更是抬不起头来了。不成器一眼不眨地望着小乌龟,小乌龟眯着眼睛嘀咕道:“看我干嘛,没见过这么帅龟哥啊。”让不成器满脸惊愕,不成器暗骂道:“妈的,这只乌龟还真成精了。”
至于鬼灵儿则站在琴来身畔,好奇地打量着凌霰,又时不时地看看风邪。凌霰忽然间望着琴来,琴来低头不语,凌霰踱步至琴来先生身前,鬼灵儿大吃一惊,凌霰与琴来的恩怨,鬼灵儿尽皆知晓,此时凌霰来到琴来身旁,只怕对琴来先生有害无利,遂跳了出来,双臂展开,护住琴来先生,将凌霰与琴来先生分隔两边,喊道:“大哥哥,我爷爷虽然对不住你,但是如果你要惩罚的话就将全部罪孽都抛在灵儿身上,灵儿甘愿代爷爷受罚。”说罢,噗咚一声,跪了下来,双眸可怜兮兮的望着凌霰,盼望着凌霰答应。
凌霰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琴来有此孙女,当是你的福气呀。”话音一转,又柔声道:“小姑娘,大哥哥不会伤害你爷爷的,起来的吧。”鬼灵儿长长地睫毛之上,挂着一串串的泪珠,扑闪扑闪的,对凌霰的话语将信将疑,但是凌霰之语似乎有一种魔力般,让人对其升起信任之心。鬼灵儿闻言,遂即站了起来。
凌霰转身对琴来道:“昔日之事,并不怪你,凌某已经查清楚了,你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琴来长舒了口气,长叹道:“大错已铸,老夫无能弥补,此琴当日乃你赠送,今日物归原主。”鬼灵儿一听这话,脸色微变,望着琴来,似乎在向其询问这是怎么回事。不成器一听这话,乐了,笑道:“当日小爷说得对吧,这老头说话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