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秀被送进开滦医院,一直昏迷不醒。何刚陪着她。文燕进去,叫几声,文秀不应,就哭了,虽说她是医生,遇到亲人,也不知所措,一劲问大夫有没有生命危险。大夫说暂时还没有。又问是怎么回事,何刚不得不说是黑子误伤了文秀。
医生说要保持安静,让家属到外面去,文燕和郭朝东走出来,到医院的小花园里坐。
周海光由郭朝东那里出来,心情很不好,独自在马路上走了许久,想到底应该怎么办。事情很奇怪,没有郭朝东,他会时时问自己是不是搞错了,有了郭朝东的态度,倒使他坚定了自己的判断:唐山会有地震。好像郭朝东的态度也是一种异常。
这样想,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想起今天晚上文燕还要请客,赶紧走,可已经晚了。文燕去了医院,门敲不开,幸亏遇到丰兰,告诉他文燕去了开滦医院,文秀出了事,他也赶到这里。
赶到这里,就见到文燕正和郭朝东并肩坐在小花园里,很亲密。
向文燕仍在哭,她说护士刚才说了,文秀还要观察,这也说明她确实有生命危险。郭朝东安慰她,说文秀不会有事的,胳膊不失时机地搭在文燕的肩上,文燕没有觉察。
周海光却看到了。他也正急,没来得及多想。
一辆小车开过来,挡住他的视线。
文燕认出是她妈的车,对郭朝东说:“谢谢你陪着我,我妈来了,你走吧。”说着站起来。
郭朝东认为明月来得很没有道理。
周海光等车过去,跑过来,叫文燕,文燕一见周海光,哇的一下大哭起来。哭着,扎进周海光的怀里,周海光也不自觉地搂住她。
郭朝东心里一颤,认为周海光来得简直荒谬。
周海光问了文秀的情况,就要和文燕一起去病房,文燕哭着说医生不让进,她要自己去,临走,还没忘问周海光吃饭了没有。周海光只是催着文燕快去。
郭朝东则说:“有事给我打电话。”
文燕匆匆走了。
明月风风火火地走进病房,见到文秀昏迷在床上,插着不少管子,也不知道有多重。她拉着文秀的手叫,文秀也不应,便哭。一哭,文秀的眼睛竟睁开了,喜得明月叫大夫快来看,可是文秀的眼睛只睁开一下,又闭上,再不睁开。医生看了说她还没有苏醒,还处于昏迷状态。明月问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医生说还很难讲,需观察。
明月听罢更急,才发现何刚在身边,指着何刚大叫:“你们把文秀打成什么样子了?啊?你给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何刚不动,眼睛直直地看着文秀,满眼是泪。
“你怎么还不走?滚……你给我滚……”明月动了粗。
旁边的医生护士提醒要保持安静,何刚便不得不走出来。
周海光和郭朝东一起朝医院外面走,郭朝东显得对周海光很亲热,问他去哪里,周海光说去台里,郭朝东说正好一路,两人便一起走。路上郭朝东问周海光和文燕认识多久了,周海光说时间不长。郭朝东不待他问便说:“我和文燕从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已经有十几年的感情了。”
周海光一惊:“是吗?”
郭朝东不惊,很平常地说:“我很喜欢文燕,文燕对我也极好。”
周海光的脚步便慢了,郭朝东叫他快些,他说还有一些事情,让他先走。
郭朝东便先走,走得潇洒。
向国华也来到医院,见到向国华,明月又落泪:“你看看文秀让黑子打成什么样了。”她特别强调黑子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