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月,李涵月,快快醒来。”昏睡中的寒月只听得一阵呼唤自己的声音,那么的虚无缥缈,若有若无,不可捉摸。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人,但见他眉长至胸,面漏慈笑,正慈祥的看着寒月。
寒月试着开口,已经数日昏迷的寒月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道:“请问您是?”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需知道现在不生你该躺下的时候,你有重担要挑。你能穿越异世也正是因为只有你才能化解即将来临的灾难。这次受牵连的无辜众多,但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头。若你不设法阻止,将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害,届时将生灵涂炭。”老者一字一顿地说着,极其认真,使得寒月不得不相信。
涵月略微沉思片刻,接着问道:“那请问我需要做些什么吗?”可是老者已不见踪影,只留下,“一切随自己意愿即可。”
此时已是深夜,醒来的寒月只见碧云小丫头趴在自己的床边睡的正香,小心起来,帮她披上衣服。估计两个小丫头该累坏了吧。躺了几天浑身酸麻该活动活动了,披肩外衣,走出房门。
迎面而来的凉风使寒月清醒了不少,月色正浓恰似碧玉盘,隐约听到草间虫叫的声音。这样安静的夜,独自漫步园中,思索着刚才老人话中的玄机,难道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正在深思的寒月没注意到迎面而来的匆匆脚步,两人就那样华丽丽的撞到了一起。
身子后仰的寒月在自以为要摔倒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大掌拖住了自己的纤腰。温热的男子气息袭来,涵月抬头间便望进了一双深如幽潭的眸子,那是自己所熟悉的,是燕儿的,只是已不再带有深情了。
本来急匆匆来见寒月的南宫逸寒没注意到涵月,当两人碰到后,他知道她终于醒了,因为她身上那独特的气息是他在熟悉不过的。那种欣喜仿佛等了一个世纪之久,可是自己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见他没有要放开自己的意思,涵月道:“燕儿的哥哥,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呀?”
该死的,她竟然叫我……难道连我的名字也记不住吗?真有点记恨燕儿,虽然自己就是燕儿。
赶紧松开那想一直抱下去的手道,“月,李姑娘,在下南宫逸寒,你只管叫我逸寒便可。”
“哦,逸寒,那你以后叫我月儿就好了。”涵月很友好的说着,但说者无意只是听者有心罢了。
南宫逸寒自涵月病好之后就以涵月师傅的身份住在李府,负责教授涵月一些拳脚功夫和轻功。因为经历此次劫难,寒月知道应该学功夫,至少可以在危难时刻用得上。
毒辣辣的太阳下涵月和碧水汗流浃背的扎着歪歪扭扭的马步,阴凉凉的亭子里南宫逸寒怡然自得的品着名茗,身旁的碧云心疼地望着自己的两个姐妹。
风雨中碧水依然在练习着剑法,而涵月就躺在床上心有余而力不足,没办法这身体太弱了,晒一下就晕,淋一下就病。自己的学武梦算是破碎了,不过好歹小花这丫头争气,却是个练武奇才。当初南宫逸寒还不愿交碧水,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
恍然间一个月一过,碧水的功夫进步神速,而寒月只学会了轻功用来逃跑还差不多。
一日南宫逸寒,涵月,碧水和碧云四人正在亭中喝茶却听得圣旨到,让涵月接旨。当时石化的寒月觉得大事不妙了。没错,圣旨道三日后成婚。
有人高兴有人愁,有人担心有人恨啊。
高兴的是碧云,小姐就要成为王妃了,这是多少女子向往的呀。
愁的是涵月,可怜自己这么快就要为人妇了,而且还是和一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
担心的是碧水,小姐的性子不适合王府,怕是此次联姻要牺牲小姐吧。
恨的是南宫逸寒,自己大仇未报现在还要抢自己心头所爱,恨自己无能啊!
“小姐,你若不愿碧水愿代替小姐。”碧水看着涵月道。没等寒月开口,碧云狠狠的瞪着碧水激动地说:“什么,你,你竟然想抢小姐的王妃,你你……”
“不用,这个王妃我还真想试试。”
寒月说完,南宫逸寒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着涵月,涵月倒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强烈,好像自己背叛了他似的,可是自己与他有没有关系,顶多师徒关系而已。虽然自己开始有点小迷恋他,那也是因为他与燕儿长得一模一样啊。
回瞪过去,有没有搞错啊,跟你有什么关系?
南宫逸寒脸色阴沉,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像是地狱修罗可怕,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竟会有如此杀气,令三人大吃一惊。
从此,李府再也没有南宫逸寒这个人,他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般。
一切都平静地进行着,没有因为涵月要嫁入王府而起多大波澜,无非三王府和李府的家丁们正如火如荼的布置着。
二王爷里冷子陵闲散的斜倚在亭台水榭的软榻上,双目微闭,脸上隐现幸福微笑。对面便是那一池残荷。看到荷花,冷子陵的心就会被幸福冲得满满的。只有此时自己才算真正地活着。
因为荷花是母后所爱,亦是她闯入他生活的开始。
自己十岁那年,被宫中势利宫女太监虐待时,一个粉衣少女,玉般的人儿像天使般来到他的面前,温热的小手轻轻拉着自己沾满污泥的手,为自己轻抚去泪。,“别哭了,以后我陪你玩,你还有我。”
带着清甜的嗓音,给了他母后般的温暖。那是自母后辞世后,自己所受的唯一一份关爱。
若生在帝王家视为不幸的话,那么身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就是更大的不幸。俗语有云,“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斯之谓也。
拂晓之际,夜色墨蓝,半弦弯月,悬于西方。
李府中摘月楼中,昏昏欲睡的涵月被众人围坐在梳妆台前,四五个丫鬟对她上下其手。有人梳头挽髻,有人画眉涂唇,有人扑粉撒香,还有人插钗待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