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竹喧,你不走是不是,你不走就不要后悔。”他看着我,眼神是那么凄楚,仿佛就要亲手撕碎心爱之物。
我看着他逐渐冰冷的眼神,心一点一点的抽痛,林弈,我不知道,我希望我对你不再有感觉,可是心却还是疼。
他的眼神有一种决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如凄风苦雨一般,我感觉自己的衣服被撕裂,我突然害怕了,可是双手被他用左手紧紧地按在了头顶上方,而他的另一只手游走,扯毁我的一道道防线。
挣扎。
无济于事。
“你终于知道怕了吗?”他的话语带着恨意,让我通体发寒。
下一秒是窒息的吻,他紧闭着双眼,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我。看着我身上残破的衣服,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深情地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吻,然后,走出了卧室。
我呆了很久才慢慢的坐了起来,他终究还是不舍得,我舒了一口气,拢了拢衣服走到了窗口。
拉开窗帘,阳光有点刺眼。秋天真的来了,那些树叶,仿佛转瞬之间就被镀上了黄色,心中蓦然有一种荒凉的感觉。赶紧拉上了窗帘。
陈墨,如果你知道这一切的话,会不会心寒。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卑劣,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喜欢林弈,就拿这一切做赌注,甚至不在意陈墨的感受。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我诧异,难道这里除了我和林弈还有其他人?
“喧喧……”屋外是林弈略显沙哑的声音。
我走到门口,打开房门,看到他湿漉漉地站在门口,天已转寒,我看着他的样子,心有一丝丝被撕裂地疼痛。
“你……”
“喧喧,对不起,我刚刚喝醉了,所以……”他看了我一眼,我身上披着从他衣橱里随手拿的外套,他看着,竟然有一些呆,“喧喧,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
“林弈……”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林弈,如果当初你肯为了我留下来,那么我们现在肯定会过的很幸福很幸福。而现在的我,即使不能将你彻底从心中驱逐,也断然无法像从前那样视你为唯一,那些没有你的日子,如果没有陈墨,我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
“喧喧,我知道我不该逼你,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对上我的眼睛,纯澈的眼神,让我不忍心拒绝。
林弈,为什么,你要从我的生命中失踪了这么久以后,突然硬生生地闯了进来。我知道,当初我们没有正式分手,你也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可是你的离去,你的杳无音讯,让我一度怀疑自己在你心中的重要性,可是现在你却回来了,一次有一次地告诉我,我是多么多么地重要,一次又一次地让我陷入不确定中,茫然失措。
他伸过手抱我,我没有躲开,就这样在他的怀中,泪再一次打湿衣衫,林弈,我只有一个,我必须伤害一个,可是我是多么不想伤害陈墨。
“今天能留下来陪我吗?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学校。”
我没有回答,只是浅笑,无所谓啦,最坏的打算都已经做过了,留下来又何妨。
“你答应了?”看到我点头,我看出了他的雀跃,“这里没有人打点,冰箱都没有菜,你说我们是出去买菜呢,还是出去吃啊。”
“我不会煮饭。”
“我会啊,在国外这么多年,基本的自理能力我还是有的。”他笑着拉过我。
“头发湿了会感冒的,擦擦吧。”我把他拉到一旁坐好,翻出一条毛巾帮他擦了起来,他的脸上写好了满足与幸福。我转身准备去找吹风机,手却被他拉住。
“喧喧,即使现在让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他笑着说出这话,却让人听着难得的震撼。
“瞎说什么呢,等下陪你去买菜。”我笑着推开他的手,继续去找吹风机。
“好。”他宠溺地摸了一下我的头,笑的像春日的阳光般灿烂。
我笑着转过头,陈墨,原谅我,如果注定不能和他在一起,那让他有一段美好的回忆吧。
超市里,我们挑着菜,听着人家夸赞的声音,他搂着我,那么紧,好像怕我变成泡沫一般,我没有推开他,只是冲着他笑,温柔的。
回到家,他做饭,我看电视,不知何时,他走到我身后,悄悄地围住我的脖子,“在他回来之前,可以一直陪着我吗?”
身后传来他的体香,我竟然有些沉醉,就在快答应他的瞬间,意识突然清醒,远离了他的呼吸,大脑才能正常工作,林弈,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一晚已是奢侈。
“怎么啦,怎么不说话?”他绕到前面在我身边坐下,手习惯性地想拥我入怀。
我稍感抗拒,想推开他,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你还是不肯,你的心已经再没有我的位置了。”他的样子落寞极了。
我的心忽地疼了起来,翻江倒海地疼,不是没有你的位置,而是我希望没有你的位置。
他走到窗边,轻轻地点起一根烟,倚靠着窗户,衬着夜景,像一个孤独的精灵。烟雾衬着他,仿佛超尘脱俗了。心防一点点地剥落。
我突然好想冲过去,抱紧他,可是我终究没有那么做,只是任由泪在眼中打了几个转之后,无力地掉落。
抽完一根烟,他打开窗户,让烟味散了出去。吹了很久的夜风,他才重新回到我身边坐下,他知道,我不喜欢烟味,而我却不知道他何时已抽得如此娴熟。
“既然你不喜欢,那我明天一早就送你回去吧。”说完,他没有等我回答就往屋里走,“那边那个房间是为你准备的,里面有换洗衣服。”他指着一个房间,说道。
看着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我也走进了他说的那间房间。干净的陈设,看着很舒服。打开橱柜,里面满满地塞满了女式的衣物,全是我喜欢的牌子,款式,塞得满满的。那一刻,我的眼前有点模糊,说不出的感觉,酸涩中带着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