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卢炫呵呵一笑:“好了,你们两个也不要吵了。”他招呼聂让:“走,到里面坐坐。”在武馆的里面,他们隔出来了一个大套间,三间卧室,一间客厅,还有两个卫生间。
一切条件还都很简陋,毕竟刚刚安顿下来。聂让看到他们的架势,是要在这里长时间定居,心里有一些高兴,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因为能够经常看到卢若冰吧。卢炫为他沏了一杯茶:“来,尝尝,这是我们山上自己种的,我和弟弟妹妹们一起采的。”聂让的脑海之中立即出现一幅画面,美丽的卢若冰站在一片碧绿的茶树中间,晶莹的玉手轻舞,好像两只穿花蝴蝶,在那嫩嫩的茶树叶上上下翻飞……
他端起茶来一口灌了下去,顿时嘴巴里悲被烫得不轻,还好他的回复力惊人,吐了一下舌头之后,很快就适应了。卢炫一阵哈哈大笑,两个女孩也不好意思地笑了。卢若冰轻笑着说道:“慢点喝,这样是品不出来味道的。”
聂让刚刚一时失神,干了一件蠢事。现在回过神来,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卢若冰为他重新斟上一杯茶,他双手端起来,闻了闻茶香,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在嘴里,闭上眼睛,让茶水在舌尖和喉咙之间来回的滚动,却并不咽下,等到茶香满口之后,他才恋恋不舍的让茶水留下喉咙。
“好茶!”聂让睁开眼睛赞叹道:“好久没有喝到这么好的茶了!”聂让自己都记不得,上一次喝茶是什么时间了,更别所是这样的好茶。卢炫颇有些意外的问道:“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懂茶,我以为你一直在国外长大,这些国粹都不知道呢。”聂让感慨地说道:“我不是在国外长大,我就生在国内,成年之后,才被迫离开祖国的。”聂让突然不说了,他端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卢炫知道,他必然也有什么伤心的往事,不愿意提及。
卢炫对卢若水说道:“妹子,你去把父亲送给聂让的礼物拿来。”卢若水答应了一声进去了。卢若冰坐在那里,卢炫又把她支开:“二妹,你把我的笛子收到哪去了,我怎么找不到了?”单纯的卢若冰连忙说道:“哦,我这就去给你找出来。”
聂让喝着茶,卢炫说道:“我就叫你聂让吧,我们青龙门下没有那么多的客套,虽然我们是隐士,可我们也是现代人。”聂让点点头,他已经觉察到,这个大哥比他的两个妹妹修为精深的多自己来之前并不知道,还以为他和卢若水他们是一个级别的,没有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气息,恐怕这个大哥有所察觉。
“聂让,我觉得你的气息不纯,似乎带着一点邪派气息。”卢炫直言不讳,他紧紧地盯着聂让,想看看聂让是什么反应。聂让处变不惊,还是那样温文尔雅的喝着茶:“大哥说得没错,像我这样的人,都有一段不愿意提及的过去,否则,谁会隐居在这花花世界之中?”卢炫突然一笑,他对聂让的处境有了一些理解。“你说得没错,你一直在帮助我们,这一点我知道,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妹妹的。”聂让微笑一下:“谢谢你!”
卢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聂让,但是聂让知道。他不动声色的使用了一个血族魔法,影响了卢炫的情感。他的力量比卢炫高出不知道多少倍,就算一不留神被卢炫看出来他有一些邪派的气息,但是这个魔法使得却是天衣无缝,在卢炫不知不觉地情况下,就悄悄地影响了他情感,让他对聂让的疑虑一扫而光。
卢若水捧着一只紫檀木盒子走过来,卢炫拿过盒子递给聂让:“这是父亲让我们带给你的礼物,他要我替他谢谢你在美国照顾他的两个宝贝女儿,呵呵呵……”卢若冰正好也回来了,卢炫一边笑一边拿眼睛瞥着妹妹,卢若冰顿时又是一阵脸红,她甩下手里的笛子,又跑开了。
卢若水很不屑的哧了妹妹一声:“胆小鬼,要是我……”她意识到再说下去有些不妙,也很机灵的打住了。聂让恭恭敬敬的端着那只盒子,正要打开,卢炫拦住他说道:“这个父亲有过交代,要你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它。”聂让微笑着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然后开玩笑的问道:“哦。这么神秘,看来里面有不少好东西了?”卢炫笑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一直到聂让告辞离开,卢若冰也没好意思出来见他。聂让有些失落的回到公寓,他也说不清楚,究竟卢若冰身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他,让他这样一个老吸血鬼整天也有些魂不守舍。但是问题在于,见面了,他才会有这种反应,不见面,他也没有这样强烈的感觉。
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公寓房间里,聂让取出那只紫檀木盒子,这是卢若冰的父亲送给自己的,青龙门下的宗主,出手应该不会太小气吧?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盒子的制作还是那种老式的抽拉式的,他抽调盖子,盒子里一阵紫色的烟雾冒出来,烟雾在他的面前一阵盘旋,一个中年人的影子出现在烟雾之中。聂让吃了一惊,那人却对他一笑:“有些意外吧,我是卢若冰的父亲卢胜,也是青龙门下的宗主。这是千里传影。”
聂让唯唯诺诺的说了一句:“伯伯父,您好……”卢胜点点头:“真奇怪,你和我想象的样子很像,可能我们真的有缘。修道之人最终缘分,如果你真的和冰儿有缘,我也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她毕竟是青龙门下宗主地女儿,你想和她在一起,没有些本事是不行的。”聂让鬼使神差的拍胸口保证:“这一点伯父你放心,我……”卢胜微笑着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必须是修道中人,否则门下的人,会有意见的。”聂让一想,也是,那些女巫嫁给凡人不过是些蹩脚的电影创意罢了,怎么可能一个拥有超能力的人,会和一个窝窝囊囊的犯人生活在一起?
中国道家的修炼,讲究的是飞升仙界,要是卢若冰键来修为有成,自己岂不是孤身一人流落凡间?
卢胜说道:“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我送给你的东西,一本秘籍,你大可放心修炼,它不是我们青龙门下的心法,所以你也不必担心,会成为我们青龙门下的弟子。我把它给你,只是为了让你将来能应付门下众人的拷问。”“多谢伯父!”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保重,另外帮我照顾那三个儿女,他们可从来没这么长时间离开家……”
烟雾逐渐的散去,随着卢胜话音的越来越低,他的影子也消失不见。聂让看看紫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本古书,青色的书皮上面,用古老的篆体写着四个字,可怜的聂让不认识!他小时候没有上过私塾,所以认字不多,之后离开国内,接受的就都是西方的教育了,这篆体可真有些难为他了。
聂让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血族的资料库里面,不知道有没有。血族人压根没兴趣收集这些古怪的字体,聂让翻了一通,什么也没找到,他沮丧的关上电脑,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学校的图书馆,那里面的藏书,可是相当的丰富。
聂让立即抓起那本古书揣在怀里就跑了出去,来到图书馆,二话不说,找了一堆中国国带文字方面的书籍,细细的研究起来。
不知不觉之间,他已经在图书馆内度过了两天时间。这里经常有人食宿在图书馆,他这样两天两夜不离开的,也没人注意。聂让总算是把篆体弄得有些明白了,他离开图书馆,准备回去好好研究一下这本秘籍。
秘籍再一次摆在他的眼前,这一次聂让是明白了这封面上的四个字了:九鼎炼日!他打开秘籍,里面空无一字,但是聂让却在打开书皮的一刹那,顿时明白了很多修行的法门在,这些法门,完全是用一种精神烙印的方法,印刻在书本里面的,根本不需要通过文字叙说这样累赘的方式来传达,直接通过精神波动,传递到了聂让的大脑之中。
聂让身不由己,他已经完全被这样神奇的功法所吸引。一页一页的翻着书,这书也不知道使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每一页居然都能够包含一定量的精神烙印,所以每翻一页,都会得到不同的精神传达。
聂让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翻过了所有的书页,九鼎炼日神功,在他的脑海之中,也根深蒂固的留下了印记。他闭上眼睛,合上秘籍,书本在那一刹那,自燃起来,聂让睁开眼睛,秘籍已经快烧光了,他有些遗憾,但是却也从秘籍留给他的资料之中明白了授功人的苦心,不使这样的神功,落入坏人之手。
聂让闭门苦修,外界的事情什么也不管了。他刚开始修炼,还没有达到公里高深者枯坐经年的功力,每次打坐,也就是几个小时就起来了。这已经不错了,九鼎炼日乃是纯阳纯刚的一种心法,依靠身体内九处大穴不断的锤炼,形成九个鼎炉,然后再以九鼎之力,锤炼紫府,炼出金丹。
聂让本身是吸血鬼出身,更是吸血鬼之中的顶级消费者,力量强大无比,吸血鬼的阴性能量在他的体内盘踞已久,根深蒂固,陡然修炼至阳至刚的九鼎炼日神功,能够坚持几个小时,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聂让修炼了半个月,连个门槛都没有迈过去,更不要说小成了。他也知道,这样闭门造车,不会有什么成就,功力是日积月累的,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有成果。他离开自己的公寓,准备去看看自己的电影公司怎么样了,第一部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
“你来得正好!”霍尔诺正忙得不可开交,一看到聂让来了,连忙揪住他:“快,快签支票。”聂让捂着自己揣着支票本的上衣口袋问道:“干什么?”霍尔诺一边查着电话记录,一边对他说道:“没钱了,我们需要资金。”聂让说道:“怎么这么快?”玛丽安走过来说道:“因为您要请的演员,都是超级大腕,我没有那么广的人脉能够请动他们,所以只好找了好莱坞知名的经济公司ICM,由他们来运作这个电影,他们的佣金可不便宜。”这个经济公司聂让听说过,好莱坞很多电影的拍摄,其实都是这些电影经济公司在运作,他们拥有丰富的资源,从演员到导演,再到编剧创意,他们几乎可以包办所有的事情,当然,好的电影经济公司,收费也不低。聂让无可奈何掏出支票本:“要多少?”“先拿个两三百万来花花……”霍尔诺是个公子哥,从来在意多少钱,聂让一声大叫:“你以为我是提款机?”
霍尔诺说道:“提款机?老兄你可比不上它,你见过在取款机拿钱的时候,取款机对你大喊大叫?”聂让签好支票,左右看看,却把支票交给了玛丽安,霍尔诺撇了一下嘴,讪讪的把伸在外面的手缩了回来。
电话铃声响起,聂让正好趁这个机会开溜。他示意霍尔诺自己接个电话,往外面走去。电话是科非打来的,聂让猜测他找自己肯定没好事:“嘿,科非,好久不见了。”科非没有和他叙旧,急匆匆地说道:“又有两颗水晶头骨被盗了!”“什么?!”聂让也吃了一惊:“怎么会这样,究竟是什么人干的?”科非说道:“我到现在还没有一点头绪,上面催得很近,我快要丢掉饭碗了。”聂然直到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连忙问他:“你在哪里,我马上就过去。”
虽然聂让不愿意管美国佬和英国人之间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涉及到科非,他们是朋友,聂让是一个很够义气的肉食者。他决定还是帮帮科非。
科非说道:“不用你来找我了,我就在你公寓楼下,快出来。”聂让解释了一下,然后挂上电话,发动汽车飞驰向自己的公寓。
可怜的科非看来最近压力很大,一个月不见已经苍老了很多,鬓角都有些白了。“具体情况是什么样?”聂让直奔主题,科非说道:“这一次失窃的水晶头骨,来自两个国家,但是它们都是私人收藏品,一个是德国人,一个是美国人。美国的这个家伙,住在波士顿。”
“德国的那位收藏家祖父曾经是德国贵族,参加过第一次世界大战,他们家族在德国国内势力很大,他本人拥有一座古堡,专门才能放他们家族的收藏品。十几天之前,古堡的十几个私人警卫被杀,水晶头骨失踪。根据监视录像显示,作案的只有两个人,力量无比强大,刀枪不入,和在卢浮宫的那个人一样,不过这一次变成了两个人。”
“西斯弗•;马丁生活在波士顿,早年是一个冒险家,参与过很多探险和考古活动,本人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收藏,其中玛雅水晶头骨,就是其中的一件。三天前三个人闯进了他在波士顿的别墅,杀死了老马丁,抢走了水晶头骨,他的女儿,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科非把真个情况向聂让介绍了一下,同时把两个人的身份资料都交给了他。聂让翻开文件看看,从这些资料之中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两个人都拥有一颗水晶头骨。
“你猜这是怎么回事?”科非问他,聂让一边看着资料一边说道:“古老的传说,水晶头骨是用来祭祀的物品,也有人认为,聚齐了所有的水晶头骨,就能够预测未来。你猜这些家伙是不是想做预言大师?”科非不同意聂让的观点:“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一伙人?我看不一定,每一个案件的人数都不同,第一次应该是列顿,第二次是那个神秘人,第三次是两个人,第四次是三个人。他们应该属于不同的组织。”聂让也拿不出证据来反驳他,只好说道:“我们去见见受害人的亲属吧。”
科非的助手马上安排航班,两个人飞往波士顿。这个城市在中国人的印象中,最容易被记起来的,恐怕是美国革命时期的波士顿倾茶事件,否则就是波士顿凯尔特人队。这个城市在美国人的心目中,是个年轻而又古老的城市。它的发展起始于脱离英国殖民统治的时候,是新英格兰地区的中心,又是马萨诸塞州的首府。位于查尔斯河北岸的剑桥区是美国最有代表性的学院区,周围集中了近60所享有声誉的大学,如著名的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等。
就历史来讲,这里是美国少有的几个历史悠久到可以与欧洲相提并论的地区之一。“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就诞生在这里,不仅如此,这里还是美国独立革命思想的发源地。
聂让到这里的第一感觉就是,交通拥挤。他坐在车上,望着周围的高楼大厦,他们的前面,排着几公里长的车龙。
聂让和科非费尽辛苦,终于来到了郊外的一桩别墅前面。别墅隐藏在一片树林之中,现在是冬季,树叶凋零,一片枯木之中,露出白色的别墅一角。聂让似乎嫩够感受到,别墅之中丧父的女儿的悲伤之情。
科非上前按响了门铃,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走出来。“您好,我们是联邦调查局的,想问您一些情况。”科非举着自己的警徽大声说道。女人看看他们两个,有些不情愿的打开门。“还有什么好问的,该说的我已经都说过了,你们抓不到他们的。”
科非很奇怪:“怎么,难道你不希望凶手伏法?”女人说道:“我当然想!可是你们没见过他们,你们不明白,他们简直不是人类,你们住不到他们!”她打开冰箱问道:“喝点什么?”“咖啡。”
聂让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情况,靠近西边的窗户玻璃被打碎了,还没有来得及换上新的,寒风从树林里窜近来,整个客厅里面冷嗖嗖的。“他们是从这里进来的?”聂让问道,女人点头回答:“没错。警察希望我国一阵子在换上新玻璃,见鬼!”聂让走到窗户前面,感觉了一下,黑暗精灵的力量微乎其微,他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内的布置很奇特,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装饰,聂让一看就知道,是各种信仰的一些符咒,用来趋吉避凶的,这些符号降低了黑暗力量在这里的浓度,看来像要通过黑暗记忆魔法,重现那一晚的情景,是不可能了。
“我们和那些警察不一样。”科非思索着自己的用词:“嗯,这么说吧,我们是专门办理像您父亲这样的案件的。”女人端着咖啡坐下来:“哦,好吧,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问吧。”
聂让做过来问道:“那么好的,小姐,您的父亲是从哪里得到这颗水晶头骨的?”她说道:“从危地马拉的一处玛雅金字塔里面找打的。”“那天晚上过程是什么样子?”“那三个人从那里冲进来,我父亲还没有睡觉,他去阻止他们,三个人毫不费力的制服了我父亲和他手中的大口径步枪,然后他们杀死了他……”女人突然哭了出来,聂让和科非也心入了沉默。
啜泣了几分钟之后,女人终于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她又接着断断续续的说道:“他们,他们,在父亲的收藏室内翻了一阵子,找到了头骨之后就离开了。”“那么你呢,你当时在哪里?”“父亲被抓住之后,就大声地冲我喊,让我快跑。那些人根本不在乎我的存在,他们只要头骨……”
聂让问道:“请问,您的父亲友没有类似于笔记之类的东西,记录他召到这颗水晶头骨的经过的?”“有的,我去拿给你们。”
聂让和科非带着马丁的一本日记离开了波士顿,在飞机上,科非问他:“你要日记做什么?”聂让有些忧心的说道:“我想我们要去一趟危地马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