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搬进来之前,熠一直住这里,我们都有备用钥匙。”他如是说着,试探性的抚上了我的小腹,可见这家伙多喜欢小孩。
“那司徒熠现在住的那间呢?”
“当然是我的,这还有问?”
好诡异的现象,明明就是一个身体,居然要住两栋房子,不嫌换来换去太麻烦麽?!
“别摸了,还这么小,不会有胎动的。”我有些别扭的挪开了他的手。
“会有的。”他淡淡的扯了唇角,眼底是不可多见的温柔。只不他的目光对准的不是我的脸,而是我的肚子。
“你是不是应该适当的关心下别人?比如说孩子的妈?”我打趣的说。
他微愣下,目光变得若有所思:“需要嘛?”
“为嘛不需要啊?!”这人也太可恶了吧?就算意思意思也行啊,居然问我需要嘛。
“熠很关心你。”
我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是,我已经有人关心了,可是……
“又不一样,你要想看到孩子平安坠地,不得先关心关心我这个培养皿啊?”
“那培养皿过的如何?”他被我逗笑了,他很少这么笑,感觉还挺新奇的。
“不好,快发毛了,说不定过几天就长蘑菇了。”
他沉吟了一下:“要不然,你跟我走?”
我连忙摇头:“被胡大人知道就麻烦了。”
“是比较麻烦。”他面露难色:“不过,总这么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我苦着脸瞅他,他蹙着眉看我,大眼瞪小眼的瞪了一会,他忽然站了起来:“走吧,后果我来承担。”
“你怎么承担?胡大人要是知道还有个你,你和司徒熠都得倒霉。”我不知道胡大人对司徒熠的了解有多少,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不知道司徒熠是个病人,否则,火气肯定比现在更大。
司徒燚凝眉:“我那么见不得人嘛?”
我摇头,正想解释,却见房门无声的开了,胡大人阴恻恻的站在门边,我悚然一惊,一把拉过司徒燚,他没防备,但是,身体本能的挣了挣。
“别动,我爸在你身后,快把司徒熠叫醒。”我俩看似在拥抱,实际上我正在他耳边低语。
他们的人格交替过程很快,大概连三秒钟都不到,然后,司徒熠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胡大人轰走了。
万幸的是,司徒熠和司徒燚的秘密没曝光,不幸的是,司徒熠:“苏醒”之后便被胡大人那双冷眼秒杀了。更悲催的是,他被轰出大门时,正巧与外出归来的魔女二人组碰了面对面。
“活该!”小魔女轻哼。
“可怜虫,晚安。”大魔女坏笑。
我:乃们能不能表这么损啊?!
待司徒熠离开之后,那三口子看电视的看电视,看书的看书,玩游戏的玩游戏,我被透明化,冷处理了。我决定,我受够了!
“胡大人,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赞成我们的婚事,就直截了当的说,我明天就去医院。”说句实话,即便和胡大人认识二十多年了,我依然摸不透他的想法,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想要什么结果。
胡兮和文文的视线倏的投向了我,眼底有不同程度的讶异,只有胡大人依然安之若素,只微微的挑了下眉头:“去医院做什么?”
我被他云淡风轻却也异常犀利的目光秒杀了,张开嘴,想放狠话,可悲的是,我舍不下也舍不得。女人的母性是与生俱来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的感觉那么奇妙,说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拿掉孩子。
所以,在短暂的头脑发热之后,我低眉顺眼的耷拉下脑袋,如同老鼠一样溜回了房间,默默惆怅去了……
生活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下继续着,一成不变的沉闷生活令我有些灰心丧志,画画找不到手感,看书看不进内容,唯一转好的就是胃口。
怀揣着这份惆怅和迷茫过了俩月有余,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却不是往好的方面发展。
某日清晨,我被大小魔女拉出了被窝,一人负责收拾化妆用品,一人负责整理行囊,鲜少做家务事的人出奇的麻利。
我问她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大魔女说:“司徒熠已经一周没出现了。”
小魔女接:“胡大人决定引渡你回家。”
大魔女又说:“司徒小子,真没心。”
小魔女继续接:“混蛋王八蛋!”
我默默无语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忙忙碌碌,看着那些瓶瓶罐罐被收进化妆箱,看着衣服一件一件的被收入了行李箱,搬上了出租车。
我静静的站在车边,看着街边的梧桐树叶发呆,直到一切都整理妥当,胡兮坐上了前面的车子先行开路去了,胡大人在另一辆出租车中等候。
“黎黎,我们该走了。”文文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抱了我一下,眼底是不可多见的认真和温柔。
我呆滞的点点头,不知何时沁出的泪珠缓缓的滑了下来,落在了水泥地上,变成了两个淡淡的水印。
上车之后,胡大人对我说:“我不会逼你拿掉孩子,也不会逼你出嫁,除非你自愿。”
我无奈的笑了,虽然我的家人与众不同了一点,但是,他们不残忍。
可是,他的话也表明了,我和司徒熠之间的感情纠葛彻底结束了。
回到K城后,我被送到了一处濒海别墅里,胡大人和文文每天都会来探望,而负责照顾我的胡兮和一个佣人阿姨则陪着我一起住。
日子懒散清静且与世隔绝,一日中午,胡大人来探望我时,把他的手机递给了我,面无表情的吩咐道:“给司徒熠打个电话,要他尽快办理离婚手续。”
明明已经知道两人已经没有纠缠的必要和可能了,我却踌躇了。
果然,婚姻不是用来玩的,一旦入局就有引火上身的可能,在这压抑的沉默中,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已经引火上身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