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时,我下意识的望向护栏,这离地面至少有二十米吧?如果一不小心跳下去,我就没机会研究某人的大脑皮层了。
思前想后,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继续龟速的前行,嘴好干,好想喝果汁,矿泉水也成,实在不行,自来水我也愿意。
可是,木有,神马都木有!嘴巴越来越干了,喉咙里好像有把火在烧一样,走着走着,我终于体力不支的坐在了路边,真真正正的学了把鸵鸟,可惜这里没有沙子,我只好把头埋进翅膀……不,是胳膊下面,等待神迹出现,但愿在那之前我没有被烤成人干。
“笨蛋!”
是谁?谁在说话?怎么听起来就有股混蛋味?
“胡黎。”
我愣了愣,慢慢的抬起头,过大的阳光刺的我眯起了眼睛。那个熟悉且有些恍惚的轮廓告诉我,这个混蛋味浓郁的混蛋正是被我诅咒了千遍万遍的混蛋!
“不会中暑了吧?”某混蛋俯下身,似乎迟疑了一下才探出手,抚上了我热烫的脸。他的手凉丝丝的,估计是在车里享受冷风所致,我迷迷糊糊的抓了过来,垫在了自己的脸颊下面,好舒服,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也这么凉,好想抱一下。想到这里,我被自己吓了一跳,浑浑噩噩的想着中暑的症状,头晕,恶心,乏力,血压下降,没有神志不清啊?为什么我会产生这么不要命的想法,活腻歪了嘛?!
他自言自语的咕哝了一句什么,将享受凉意的我抱进了车子里,然后,递给了我一瓶矿泉水,没想到,想了那么久的水居然是他奉上的。
他偏头看我着我,恶劣的笑了:“你像只抱着奶瓶的猴子。”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自己的手,因为浑身乏力,我怕拿不稳瓶子便用两只手抱着,多童真多可爱的动作啊,他怎么会联想到猴子?!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哼了一声,咕噜咕噜的灌着矿泉水。大概是把我害成这样内疚,听到这于他听来大逆不道,于我说来理所应当的话,他并没表现出不悦,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声音细弱,他根本没听见。
车子离案发地点渐行渐远,直到下了高速路,我俩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但是,当车外的风景越来越熟悉,离我家越来越近时,我不得不打破沉默了。
“先说好,是你丢我下车才害我中暑的,今天的休假不许扣我工资。”
他视线微偏,瞄了瞄一本正经的我:“听说你父亲……”
我知道他要说什么,便直接打断道:“没错,我爸不穷,但没人规定有个富爸爸就要挥金如土。”
“为什么不舒舒服服的做千金,反而出来打工?”他第一次表现出某件事好奇,但是,我凭嘛满足你个混球的好奇心啊?……嘁……
“我就不告诉你!”
他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话锋一转,嘲弄的数落道:“你傻嘛?居然坐在三十几度的太阳底下睡觉。”
我心里的火忽的烧了起来:“谁把丢在三十几度的太阳底下的?再说了,我那是睡觉嘛?我是被烤晕了好不好?”
他微微的挑了下唇角,以一声清晰且欠扁的:“嘁”声表示他不想理我了。而他那个近似笑容的挑唇动作告诉我,这人一点亏都不吃,哪怕有一丝丝的不满都得在别处找回场子,不得不说,这种得天独厚的混蛋真算的上世间少有了,可悲的是,那么罕见的混蛋却被我给碰见了。
为了避免继中暑之后累积伤害,我果断的决定,不理这种很外星的生物了。
车子终于驶入了小区,停在我家楼下,他问:“你自己能上去吧?”
这话也可以理解为,他老人家很不愿意送我上楼,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他还说话时还浓眉紧蹙的,眉宇之间除了嫌弃就是万般嫌弃。
我情绪激动的一喊脑袋又有些晕眩:“你还敢嫌弃我?”
虽然我算不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也不至于和蟑螂划等号啊,瞧瞧他那德行,跟见着超大号蟑螂似的,看来他不止混蛋,还是个gay混蛋!
“我不该你嫌弃你嘛?”他好笑的反问,这人真BT,把我害成这样,还好意思笑,缺德缺大的吧?
“当然不该。”我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撒,说话有些没轻没重:“我告诉你司徒燚,别以为你是老板就无法无天,我就不信你哥也治不了你。”
他微微一愣,随即不以为意的道:“你觉的熠像老虎嘛?”
虽然不知道他啥意思,但是我立刻回:“你见过那么细心温柔的老虎嘛?”让他明白自己和人家的落差有多大。
他一挑眉梢:“所以,别跟我玩狐假虎威。”
我怒,但我无可辩驳,心里有气,不禁找他别扭:“别说那些没用的,是你害我中暑的,你就应该负责照顾我,现在,我头很晕,扶我下车。”
他眉峰一蹙:“我看你已经好了。”
我往座椅里一靠,轻哼道:“谁晕谁知道。”
他狠呆呆的瞪着我,那神情似乎想把我揉成团塞进垃圾桶似的,我坚决不退让,就算他把我丢垃圾桶里,也得先把我从车上扶下去。
哼……姑娘我跟丫杠上了。
“再不走我开除你!”他下最后通牒,那神情,那举止告诉我,他不是开玩笑的。所以,我还是输了!
进门时胡兮正在吃冰激凌,一见我面色潮红,有气无力的,笑的那叫一个万恶。
“你怎么好像刚从某人的床上爬下来似的?”
“屁!我是刚从恶魔的车上爬下来。”
“恶魔?!”
“司徒燚那个混账!”
她双眸锃亮,笑声郎朗:“真有你的,吃着碗里的,锅里的也不放过。”
“屁!那锅是煮人肉的,你敢吃啊?”
“有道理。”她赞同的砸吧砸吧嘴:“那你这是怎么了?”
“中暑了呗。”我愤愤的哼了一声,丢下包便进了浴室,冲过凉之后反而觉得头更晕了,胡兮拿着瓶藿香正气水晃了进来,一见我头发湿漉漉的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我就拿个药的工夫,你就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