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太晚了,你要是早个十几年出现,我就能有个美好的童年了。”
他再度失笑:“我们会一起沦落街头,你读小学时,我不过是个初中生。”
也许是他性子太随和了,和他一起吃饭特别轻松。晚饭结束,我想回家取电脑,虽然我的伤势已经无需住院了,可将来一段日子,我还要和胡大人对抗,有电脑的陪伴会好过一些。而司徒熠要去医院值班,所以,我们在饭馆分道扬镳了。
我一路溜溜达达的进了小区,走到自家单元楼下时,猛然顿住了步子。
单元楼的门口站着个高挑而冷艳的女人,虽然灯光昏暗,可我还是认出了她是李瑾,是扼杀了我的爱情的刽子手。
“胡黎,你到底什么意思?”李瑾也看到了我,双眸好似利剑似的。
按理说她才是小三,可此情此景却让我有种被人家正妻找上门的错觉。
我不解且不耐揪着眉头:“什么什么意思?”
“你装什么糊涂?想要多少钱?直说。”李瑾倨傲的看着我,可我觉的她是想用眼神杀死我,片甲不留的那种。
“莫名其妙。”我不耐的往单元楼走,决定不去理她。
“你给我回来。”她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我没提防,身子跄踉了下。
“你有完没完?”我彻底恼了,泥人还有土性子呢,更何况我不是泥人。
她比我还气恼:“明明是你缠着陆函不放,还好意思问,你有点自尊心没有?他已经不要你了,你干嘛死皮赖脸的扒着他?你以为这样就能挽回他嘛?别幼稚了!如果你想要点分手费,我可以帮他付,前提是,你给我躲他远远的,最好……”
“李瑾,别说了。”陆函的声音倏然响了起来,他快步下了楼,脸色很难堪,三两步就到了我和他的现任女友跟前。
“陆函,我缠着你了嘛?”我咽下喉间的硬块,语气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
陆函的视线略过了棒球帽盖不住的绷带边缘:“怎么受伤了?”
“不劳你费心,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我忽然觉的,我们仨都够一出言情剧了,特滑稽特可笑。
陆函视线微偏,声音异常压抑:“我知道不是你,一直都知道。”
“你在胡说什么?她明明在那么多人给你难堪。”李瑾不悦的低喊。我幡然醒悟,不禁失笑,笑自己反应慢,到现在才弄清怎么回事,笑李瑾傻,到现在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还笑陆函伪善,都找上门兴师问罪了还假装关心我的伤势。
“既然知道就别在打扰我了。”我绕开他们,走上二楼。笑着走进家门,笑着收拾电脑,而后笑着走回医院,路人皆以看精神病似的目光向我行注目礼。我不予理会,依然故我,走到住院部门口时看到了胡兮,她左顾右盼,显然是在等我。
我问胡兮:“没吃亏吧?”
“你以为我是你嘛?去之前我就做好准备了。”她话语一顿,眉心揪了起来:“他来找你了?”
我摇头:“只是打了个电话,要我看好你,不要再去找他麻烦。”
胡兮冷笑:“美的他,今天只是见面礼,我要不是闹的他上吐下泻,我就跟他姓陆,诶,我都制定好方案了,想不想听?”
我兴致缺缺的摇头:“我只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刚刚吃了好多东西,现在撑的难受。”
胡兮立马变脸,哇哇大叫道:“你个没良心的,我都让你给我留着了,你还和他出去吃饭,诚心气我吧?”
我得意的吐吐舌头,调头就跑,大概是吃的太多了,食物忽然上涌,我掩着口鼻冲进了卫生间,哇哇的吐了起来,胃肠剧烈的抽搐着。
可心很痛,小说里有那么多描述心酸心痛的字眼,我一直觉的夸张,觉的那是无病呻吟,可亲身体会之后,我才明白。心真的会痛,像梗塞了一样,像给无数双手往死里掐一样。
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胡兮和司徒熠正神色匆匆的往这边走,司徒熠拿着巡房记录,应该是被临时抓来的,大概是我的脸色比较差,司徒熠开口就问我是不是出事了。
我摇头:“没事啊,我能出什么事?”
胡兮的脸都黑透了:“没事儿你往男厕所跑什么?”
“还不是你追我……等等,你说什么?”
胡兮指了指我头上,一副:“你自己看吧,我嫌丢人”的模样。
我回眸抬眼,一个经典的男士剪影标志撞进了眼帘。
“轰”岩浆般的热气扑上了我的脸颊,我说进卫生间时觉的有点不对劲儿,还有些设施很眼生。我无地自容,心底高呼,万能的主啊,让时间倒流吧,要不然带我走也可以,反正我不要留在这丢人现眼了。
“没事就好,回病房休息吧。”司徒熠如是说着,我刚要走,他又把我拦下了:“要不然还是去做个检查吧,你脸色太差了,我带你去内科。”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那不是医生能解决的。
胡兮推了我一把:“去吧去吧,着重检查一下脑袋。”
“你脑袋才有问题呢。”我气呼呼的瞪她。
她樱唇一撇:“我有问题,但是没往男厕跑。”
刚刚有望退烧的脸又红了个透,司徒熠很善良的拉了我一把,将我带离了魔女的辐射范围。但是,他没带我去内科,反而把我带到了儿科。
“你不觉的我和儿童的年龄差距有点大嘛?”我好笑的问。
他轻车熟路的取了个纸杯,接了一杯白开水给我,而后绕到办公桌后笑问:“我没告诉你我是儿科大夫嘛?”
我尴尬的摇头,人家这么照顾我,我却连他在哪个科室工作都不知道。
他也不在意,只轻柔的道:“现在,跟我说说刚刚发生的事吧。”
我又是一囧,脑袋压的低低的:“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