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天,我出门打水给你洗脸,在厨房听到声响,便偷偷地躲起来,之后好像没多少声音,我便出来,再去你房间的时候,看到几个黑衣人出来,便悄悄地躲起来。”
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把拉住潘宁沫,满脸泪水,带着鼻腔,“宁儿,一定要帮夫人老爷报仇。咳咳,是……”妇人还没有说出来,便一翻白眼,晕睡过去。
“奶娘,奶娘,你怎么了?”潘宁沫慌乱的扶着已经晕睡过去的奶娘,看向小男孩。
“娘亲,有可能是急火攻心,之前落下的病根还没好。”小男孩也是一脸伤心,急忙说道。
“照顾好奶娘。”潘宁沫知道奶娘想说的是,要她替潘府三十余口人报仇,浑身戾气大涨,从腰间取出软剑,直刺宇文皓斌。
“沫儿,别傻了,你爱上我了。”宇文皓斌赤手握住潘宁沫,手中指向他的软剑,鲜血顺着剑身,滑落在地,殷红一片。
“那么,先杀了你,再自杀,父债子偿。”一滴滴清泪从潘宁沫眼中滑落,眼中带着绝决的恨意。
“你奶娘还没说出,要你向谁报仇,也许不是御剑山庄,我们何不再等等。”宇文皓斌望着已经被仇恨淹没了心智的潘宁沫,眸中满含宠溺,柔声道,“给我们一次机会,可好?也许结局会完全不一样。若真是我父亲做的,我的命任你取舍。”
“好。”潘宁沫收起软剑,其实她真的好想,奶娘说她的仇人是别人,不是他,这样也许她不会这么心痛。
潘宁沫取出药丸给奶娘喂去,有端了点水将药服下,才和宇文皓斌坐在房内唯一的一张破旧的椅子上,等待妇人苏醒。许久妇人张开眼睛,巡视了半天,看到潘宁沫,开口说道,“宁儿……”
“奶娘,我在。”潘宁沫急忙走到妇人身旁,握住她的手,急忙说道。
“其实潘府命案并不是江湖传言,不是由御剑山庄灭门,而是蒙着面的男子,我还记得,我躲在那里,听到有男子对为首的男子,唤了句,将军。而且还问为什么要谎称御剑山庄,那人说是为了打击江湖上的士气。”
潘宁沫听到那可笑的理由,双手紧握成拳,这就是杀害她全府三十几口的理由,未免太可笑。更可笑的是自己,没有弄清事情原委,就将宇文皓斌刺伤,险些送命,是自己被仇恨蒙蔽了吗?那个将军,不管你是谁,我潘宁沫定当把你揪出来,碎尸万段,“奶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将那将军揪出来,为潘府报仇。”
宇文皓斌听到奶娘的话,不禁松了口气,走到潘宁沫身旁,看着奶娘说道,“您生活比较拮据,身子不太好,要不去御剑山庄静养,你就当那是你第二个家。”
潘宁沫望向宇文皓斌,他怎么知道她想什么,而且都已经帮她想好,这样的他,让她感觉好温暖。
“这,不太好吧。”奶娘思量了会,面露难色,便开口说道,打量着潘宁沫和宇文皓斌两人,难道他们已经成亲?
“要不,奶娘你先去那边静养下,等我把潘府之仇给报了,我便接你到我居住的地方,如何?”潘宁沫很委婉的劝着奶娘,打算等时机成熟了再和她讲,她的杀手身份,而且在御剑山庄丫鬟多,可以照顾她老人家,而在自己的府邸,只有福伯等人,不太合适。
“娘,就这么定了。”奶娘还没说出话,小男孩就开心的点头答应,听说御剑山庄很气派,有多少人想去看看,自己竟然可以住进去,真的太幸福了。
潘宁沫揉了揉小男孩的头,总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靥,“收拾下东西,等会就出发。”
小男孩开心的直拍手,屁颠屁颠的跑去收拾衣服。奶娘见状也不便不再出声阻止。
潘宁沫无意间瞥到宇文皓斌还带着干涸血渍的手,蹙起眉头,有点丝丝心疼,伸出手将他手牵起,“还疼吗?”
“不疼。”宇文皓斌看到潘宁沫脸上闪过的心疼,微微一笑,缓声道。
“对不起。”潘宁沫没有遏制住那因为地心引力呼唤的泪水,滴滴答答的落在他手上,肩膀不断抖动。
“傻瓜,我没有怪你,就算死在你手上,我也愿意。”宇文皓斌将潘宁沫拥入怀中,下颚抵着额头,温柔的说道。潘宁沫轻轻的推开宇文皓斌,从袖子取出丝帕,撒了些药粉上去,在轻柔的系上,小声的靠在宇文皓斌的胸膛上,“以后再也不会了,相信我。”
三日后,潘宁沫和宇文皓斌将奶娘和她儿子接到御剑山庄安顿下来,宇文皓斌也向玄兰表明了潘宁沫的身份,
玄兰有着一丝诧异到最终接受,原来她与这个丫头的渊源如此甚广。
“小姐,你在想什么?”晴儿立于玄兰身旁,见她望着山水画,一动不动,便开口轻轻问道。
“晴儿,潘宁沫竟然是柳漾雪与潘涛的女儿。”玄兰收起目光,嘴角泛起苦意。
“那又如何,小姐,你不要想太多。”晴儿知道原来自家小姐是为这事情,最近寝食难安,“那时候只是庄主他一厢情愿,柳漾雪也未曾回应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个柳漾雪一直是你心中的一根刺,不触及不痛,一旦触及,却无法隐忍。”
“是啊。”玄兰叹了口气,“只是我自己一人纠结,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
“不过,小姐,少庄主对潘宁沫倒是挺上心的。”晴儿将自己这几天观察到的事情说道,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少庄主是喜欢这个潘宁沫的。
“皓儿,好像喜欢上潘宁沫了。”玄兰继而说道,记得自从那天起,皓儿从未在人前真正的笑过,面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疏远,可认识了潘宁沫之后,好像有些事情变了,“若是真心相爱,我也不便阻止。”
哐当……
外面响起声音,玄兰看向外面,就见到媪希愣愣的站在门外,一脸不知所错,“姨娘,我再去端一碗。”媪希许久才蹲下身子,将破碎的碗片,收拾起来,放到盘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