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宁沫吹熄蜡烛,爬上床,睡到里面,宇文皓斌也便合衣躺下,拉过被子盖上。
潘宁沫还是一如既往,合上双眼,现世的他便出现在眼前,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爱一个人很难,恨一个爱的人更难,眼泪还是毫无骨气的留下。双手已经握着铁青,潘宁沫强忍着,不让自己痛哭出声。
“宁沫,你怎么了?”宇文皓斌察觉到潘宁沫不同寻常的呼吸声,问道。
“没事,睡觉吧。”潘宁沫抬手随意擦了下眼泪,淡淡的说道。泪珠无意间落到宇文皓斌脸上。
“你哭了?”宇文皓斌拧起眉头,帅气的脸庞有些诧异,正想起身,将蜡烛点亮,潘宁沫知道他想干什么,一把将他拉住,声音还带着点点抽泣,“别点,我没事,真的没事。”
“你到底怎么了?”宇文皓斌再次躺下身子,越过当做三八线的被子,将潘宁沫拥入怀中,下颚抵着潘宁沫的额头,轻声说道。
“我没事,哭一下就好。”潘宁沫理智告诉她,要将他推开,她不需要他这个仇人的安慰,可手却随着心,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身,躲到里面,想要痛哭一场,想要忘掉一切,想要变回以前的潘宁沫,那个敢爱敢恨,天真无邪的潘宁沫。
可是那封印的记忆让她真的好累,现世的爱人背叛她,穿越过来,要帮她前世报仇,其实她真的没有那么坚强,其实她也是个小女人,其实她只想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为什么要给她如此沉重的记忆,在此时,她真的好累,只想好好的躲在这个名为宇文皓斌的男子怀里,大哭一场,不为别的,只想大哭一场,把她压抑在心中的苦楚,大声哭出来。
“哭吧,尽情的哭吧,我不问你。”宇文皓斌被潘宁沫嚎啕大哭的模样,有些吓到,更多的是溢出心中的心疼。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从个单纯的丫头,变成不爱说话,孤傲的女子,又是什么让她撕心裂肺的哭泣。他真的很想知道,可是,如果她不想说,他也不会逼她,这样就好。轻柔的揉了揉潘宁沫的头发,温柔的说道。
潘宁沫窝在他的怀里,一直哭泣,许久才消停,想必是哭累了,在宇文皓斌怀里睡去。宇文皓斌叹了口气,总算是哭累了,自己衣襟前面全湿了,不知道她怎么睡得着,那小手正拉着他的衣襟,想挣脱去换身衣服都不行,在微弱的光中,看到潘宁沫那双红肿的眼睛,和那微微上扬的嘴巴,宇文皓斌眸中扬起宠溺的目光,浅浅笑着,丫头哭累了。
清晨,潘宁沫张开有些红肿疼痛的双眼,发现自己正紧紧抓着男人衣襟,而自己腰上搂着手,抬头看向闭着双眼沉沉睡去的宇文皓斌,昨日的事情历历在目,自己在他怀中大哭了一场,不过这夜却是她恢复记忆以来,最安稳的一夜,没有被噩梦吓醒,也没有在梦中哭醒。
看着熟睡的宇文皓斌,其实这样的他挺帅气的,也很温柔,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他的存在,可是他们之间没有可能,也不会有可能。
宇文皓斌皱起眉头,疑是快醒了,潘宁沫急忙闭上眼睛,她不想和他相视,太尴尬。
宇文皓斌张开眼眸,抬手轻轻地抚上潘宁沫的脸颊,将她刘海撂倒一旁,不打到脸上,看着她眼睑有些红肿,低头轻轻地在她眼睑上扣上一吻,“丫头,昨夜的你让我好心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知道你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希望你不要在折磨自己。”
潘宁沫闻言,心里的某个角落融化,若他们之间没有仇恨,也许她会爱他,清晰地记得,那时候会时时刻刻的想到他,他的笑靥,他的冷漠,他的霸道,可如今除了仇恨,还夹杂着那个现世又爱又恨的男子。所以他们之间没有如果。
“乖,再睡会,我去叫小二弄点吃的。”宇文皓斌轻声说道,抽出双手,将被子盖在潘宁沫身上,掖好。站起身子,穿好衣服,稍微梳洗了下,便起身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潘宁沫张开眼眸,坐起来,靠在墙边,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从袖中取出匕首,往手臂上一划,殷红的血液流出,痛了便不会再有感觉。
许久,宇文皓斌端着自己专门下厨煮的粥端进来,潘宁沫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你醒了,快来吃早餐,我亲手做的。”宇文皓斌朝着潘宁沫笑了笑,他决定了,这个潘宁沫是他第一个想要打开心扉,想要接触的人,他会用心爱护她。
“不了,我不饿。”潘宁沫别过脸,淡淡道。
“过来吃点吧,饿了不好。”宇文皓斌走到潘宁沫跟前,伸手想将她拉起,却被她一手挥开,还想再说什么,却看到潘宁沫脸上苍白,牙齿咬着嘴唇,瞥了眼她的衣袖,殷红的血染红白衣,走进一把撩开,望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沉下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潘宁沫一把夺过手来,冷冷的说道,“不关你的事。”
“出门前,没有受伤,是你自己干的!”宇文皓斌的话语中带着肯定,她干嘛要自虐。
“是又如何。”潘宁沫随手将衣袖拉下,盖住伤口,可血还是顺着手臂流下滴在地上,特别醒目。
“你到底在做什么?”一项不欲发火的宇文皓斌正散发着骇人的怒气,一把将潘宁沫拉扯入怀,趁她不备,点了她穴道,让她停止动作,拧起眉头,将潘宁沫抱床榻上,轻轻撩起她的衣袖,那刀疤赫然出现在他眼眸,从怀中取出药品,洒上药粉,轻轻地吹了吹,从衣服下摆撕下布条,轻轻地绑了起来。抬头看看潘宁沫紧皱着眉头,额头上出现了豆大的汗珠,想必很痛吧,抬起衣袖轻轻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疼吗?”
“你放开我。”潘宁沫别过脸,刚他那一系列轻柔的动作真的让她有些悸动,那个稍微沉浸下来的心,又一次乱了。
“为什么这么对自己?”宇文皓斌没有解开潘宁沫的穴道,反而坐到她身旁,轻轻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