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给个话呀?本姑娘可没时间跟你耗!”说着,她转了转眼珠,又定了定神,“切,神经病!”她抬腿就欲离开。
暗夜一把将她拎了起来,这小妮子夜闯禁地不说,还敢骂人,看来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还当自己是病蛇。
“你竟敢擅闯禁地?胆子倒不小!”话语低沉,半含威胁,半含取笑之意。
连城被他拎的脚离了地,她拼命划拉着脚尖,微微侧过脸,以眼角的余光瞥着暗夜,可还是看不清。
“什么禁地?本姑娘不过是拿几块砖而已。”连城脸色微红,强忍住内心的不安,争辨道,只是未免有些底气不足,毕竟这是蛇妖的地盘,而且怎么说自己还跟偷字沾上了边。
暗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这丑女犯了死罪还不自知,“这里是魔宫禁地,除孤以外,擅入者死!”
连城一听,这人竟自称孤,难不成他是大蛇王,她一阵头皮发麻,胆颤心惊的回过头去,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后背一阵发凉,“你,你是王,王上吗?”
暗夜的手突然一松,扑通一声,连城连人带着布袋一起摔了个大跟头,她连忙起身揉了揉屁股。
“我说你到底是不是王上呀?”她心里有些打鼓,如果这人真是蛇王,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来干嘛,有这么闲着没事做的王上么?
暗夜淡然的看着连城,性感的薄唇向上扬起,在魔宫从来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他冷冷的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连城将两手一拍,惧意化作一丝诡笑,她暗猜到这人应该是装的,王上总不会让她做选择题吧?
既然如此就不用怕了,她也算揪住了他的小辫子,他要是敢出卖她,那就不要怪她将他也抖出来。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嗯哼!’连城轻哼了一声,“我说哥们,别在这装腔作势的,王上是我老公,我认识他,至于你吗?敢冒充我老公,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暗夜想不到她会如此说,什么老公?谁是她老公?他皱起剑眉,面露诧异,刚想发下威来证明他是王上,连城却又快嘴巴的抢在前面发言了。
“男人的话,就像老太太的牙齿,有几颗是真的?咱明人不做暗事,你可敢站在月光下让我好好看看,我想真正的王不会躲在阴暗处见不得光的吧?”连城斜睨着眼睛,踮着脚尖,凑着身子贴近他的脸想一探究竟。
暗夜不习惯被一个女人这样瞧着,而且还是个丑女,他更不能容忍了,要是旁人,他早咔嚓了她,可因为她很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女子,一个带着几分趣味的丑女子,所以他贯彻了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连城还在看,这树影遮住了月色,她还是没看清,她如空谷幽兰般的气息轻轻吹在暗夜的脸上,让他的脸微起变化,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口气,这味道……
暗夜闻着这气息像极了他念念不忘的母妃,楚湘婷。
连城还在打量着,突然发现他们的姿势太过贴近,她微调姿势,这个男人还没动静,她更加笃定这个男人肯定是个冒牌货。
“哼!别装了,没人给你台阶下,自己搬把梯子去吧!本姑娘要走了,你爱干嘛干嘛!”她从地下提起布袋拍拍屁股就要走。
“站住!”一声威喝让连城抬起的脚步缩回了头,她立在那里,嘀咕一声,“这人还有完没完?”
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终于移到了月光下,那绿色的眸子在月色下更显迷离漂亮,虽然黑夜里看得不十分明朗,但依稀可见那张冰冷如霜的脸。
连城张大了眼睛,紧紧盯着,一刻也不愿放开,“呵呵,原来是正版!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盗版的。”
暗夜想不到她还敢肆无忌惮的盯着他,这对他的威严是个极大的挑战,他觉得十分不快,这个女人花痴般的神情,古里古怪的话语都让他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看够了没!”暗夜眸色深绿,冷哼一声,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直捏着连城的下巴生生作疼,小脸皱成了一团。
“你干嘛?看看会死呀?”连城挥着两手使劲想要拽开死死捏住她下巴的手。
“会!”暗夜的声音森冷彻骨,他只要一想到这张容颜曾停留过他的脑海,他就觉得生气,刚刚他还想将忍字贯彻到底,可现在他却想杀了她。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可据此看来,男人也很善变。
他的手移到连城的脖子上,“你这个杀人狂,你不能杀、杀本姑娘!”连城的小脸紫胀了起来,那半边脸上的黑斑像蝴蝶一样几欲在月光下振翅而飞。
忽然暗夜觉得手上微微一疼,好似给什么东西咬了一般。
就在他低头抬头的瞬间,他好似做梦般的看见她脸上的黑斑没了,那大大的黑蝴蝶正停在他的手上,没有了黑斑的脸竟是那样的楚楚动人,娇俏明艳,那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好似滴出水般的清辙明净,脸是小小的瓜子脸,雪白细滑,那柔嫩的樱唇,因为窒息而闪耀着慑人心魄的光泽,一张一合之间,温柔地吐出馨香的气息。
他的手立刻松了,他的心怦然一跳。
暗夜闭上眼吸着连城口里的芬芳气息,等他再次睁开眼时,他愣住了,面前的人儿喘着粗气,一脸愤恨的看着他,可是脸还是那张脸,那张被黑斑遮住了半张容颜的脸,他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思念母妃过度,产生幻觉了。
暗夜一闪神,却迎来了连城狠狠的一个高抬腿,正好踢中的他的要害之处,他下意识的捂住下面。
“哼,王上就可以乱杀人吗?在这个世界所有生命是平等的!”连城一腔正义,转眼间将对话提升到众生平等的高度。
她要给他点厉害瞧瞧,看着他那样子,她哈哈一笑,好女不吃眼前亏,在他疼痛难忍的瞬间,她不忘拎着她的布袋子逃也似的飞奔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