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烨的脸愈加苍白,其实他心里一直在怕,怕失去她,怕她竟真的从未爱过自己,他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半晌,突然静静道,“九弟。你是否爱她?”
他尊重的点了点头,转而却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变了脸色,“孤爱不爱与你干?你若执迷不悟,孤知道还有一法可解情咒……”他的手勒的越加紧,他狠狠道:“那便杀了你,取了你的心头血,让连成喝下,情咒便可解了,只是孤念在你与孤几百年的兄弟情分,不到最后孤不愿用这法子,孤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明天的现在,你告诉孤答案。”他松开手,拂袖离开,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回头道,“六哥,希望你能想明白。”
炎烨的心怅然若失,他回身落定坐在紫红檀木椅上,只看着他手中那支被他看过千万遍的凤尾蝶,也许他真的该放了她,也许他应该让她有一次选择的机会。
他望着凤尾蝶的眼神渐渐深了,他不能逃避,他必须去面对连城,不管连城相不相信自己,他只打算一辈子只守护她一人。
“王爷,你走吧!娘娘说了,她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童心手执拂尘,半弯着腰摇头叹息,连城自醒来后,一直静静待在床上,不哭不笑。
“你去告诉连城,我只问她一句话,若她还不愿见过,我便回去。”
“哎!”童心叹了口气,便回出禀报,不过一会便出来道:“六王爷,娘娘请你进去。”
炎烨走进寝殿,只迎上连城冰冷的眼,他慢慢的走向她,“连城,你还在怪我,是不是?”
“你一句话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连城紧咬住唇,半晌,又沉声道:“我让你进来不是想听你说什么,我只是让你解了我情咒。”
“若是你想,我这便解了你情咒,也许一开始我就犯下了大错,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因为是我伤害了你,可连城你不知道,我囚禁了你的心,却也囚禁了我自己的心。我对你的爱却是真的。”他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她的脸庞,却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
连城瞠大眼睛,只愣愣的看着她,“哼,哼!”她冷笑两声,看着这个男人满是痴情的目光,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她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假,她只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燃烧,自筱怜死后,她便忍耐的太多,她本以为他会带她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却不料只是一场阴谋,她愤怒的抓起枕头砸身他,“你这个骗子,混蛋,你说的我一个字也不相信,什么囚禁?我只是你们囚禁的一颗棋子,你明知道这样的伤害比打我杀我还要厉害,现在却在说你囚禁了自己,你爱我是真,六王爷,你不觉得你的话很好笑,很好笑,爱我?什么是爱我?爱我就是骗我,利用我。毁灭我,哈哈……”连城只大笑,直笑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只是我的真爱精元,到时我是生是死,又与你何干?现在我不想再说了,你知道该干什么。”她只冷冷的盯着他。
他静静的看着她,日光照在他若仙若幻的脸庞上,春风碧泉般的嗓声淡淡响声,“你恨我也好!”他微顿了顿,“我这就还你自由。”
他抬手放到她的心脏口,动作却轻柔的害怕将她揉碎,她愤怒的一下推开他,他只轻轻道,“若不如此,我如何解咒。”他的声音极轻,他眼神却是如水般温柔,就像看着一件稀世珍宝,他的脸只是苍白的毫无血色,“连城,你可否真的爱过我?”他只轻声呢喃,一阵青烟从连城心脏位置缓缓冒出,青烟渐渐弥漫了连城的脸,那烟却渐渐像被血染般,由青变红,只到变成一缕血红,才消散,落下的却是炎烨掌心里的一抹心头血。
连城看到那抹血,如黄豆般大小却艳红非凡的血,突然感觉一阵虚空,她只死死的盯着这抹血,像是从生命里抽离了什么,艳红的血色慢慢褪尽,良久,她笑了起来,却笑的很轻很哑,“原来却是这抹血,其实你本可以不用这抹血。”
他想搂住她,他把自己的心剖开了让她看清楚,其实他的爱是真的,中情咒容易,解情咒却难,那抹血本是他心口的一粒魅血,失去了寄主,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涌动,他本可以放弃那抹血,可他没有,他宁愿放弃百年功力,让那抹没有生命的魅血回到自己的心头,让自己承受魅血SHI心之痛。唯有这样,他才感觉到曾经得到过连城的爱。
他脸色愈加苍白,有血他从心口渗出,他苍然一笑,“连城,你自由了。”他转身离去,日光照耀着他几乎白的透明的脸,风中却是凌乱,他吐出一口鲜血,等他回到王爷府,府里的人却发现他们的主子胸口的血浸湿了重重衣衫。
很快,连城被立为王后之事传遍了整个魔界,这一消息却让很多颗不安的心越加蠢动起来,有人羡慕,有人妒忌,有人伤心,有人……
暗夜对连城的态度自然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虽然连城对他依旧不理不睬,虽然连城对他依旧有恨在心,他都不在乎,他只是每天都去看她,不管她态度如何,他始终不怒不恨。
他对整个后宫都冷淡了下来,他的心里唯有连城一人,就连他最爱的周贵妃也不得不退居二线,他来找周贵妃时不过是闲话几句,却从未在她那里过过夜,因为他的夜现在是连城的。
一天,她对他说,“你每天到我这来,你不嫌烦,我都烦,你走,你不想看见你,你若真爱我,就放开我。”
他却笑笑,“我不会放开你,今儿你心情不好,我不同你计较,明天孤再来看你。”
她只恨恨的盯着他,心却有变化,他还是那个骂她,打她,虐待她的烂蛇王么?他为何对自己如此的好,难道为了得到自己的真爱精元,他竟连尊严都不顾了么?她冷笑两声,“你何苦如此作践自己,你不是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王么?你不用这样对我,因为我不会爱上你,如果你想得到我的精元,也无需这样大费周章,你告诉我怎么取,我给你便是,可如果你非要得到我的真爱精元,我告诉你,你别费精神了,因为无论你怎么做,你都得不到,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