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年前,紫竺蛇国。
传说这天地被划分为神、魔、人三界,而这蛇国却是魔界之最,当今统领魔界的正是蛇魔王初云赤焰,他有十子七女,个个风神俊拔,气势不凡,其中最有望成为下一任蛇魔王的便是赤焰的九子初云暗夜。
五百年后赤焰死于一场神魔大战,因为高高在上的神们已不能容忍如日中天的魔界继续发展下去,他怕有一天魔界会跃然而上,成为三界至尊。
于是神界打着‘清魔消障,还三界安定’的旗号,浩浩荡荡,光明正大的率先掀起了三界大乱,魔界当然不能坐视不理,他们要迎战,而蛇魔王则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应战首领。
这一战只打的昏天暗地,最终三界皆受大损,蛇魔王在耗尽元神之际,传位于暗夜,并告诉暗夜欲想重震魔界,必寻一女子为后,因为这女子曾是佛前盘旋在菩提树边的一条白蛇,陪伴在她身侧的则是一只金裳凤尾蝶。
这白蛇和凤尾蝶本是魔界妖灵,二灵结为生死姐妹,一道倾听佛法五百年,相依相伴。
一场三界之乱,却让二灵卷入战火,她们本是魔,却已得佛心,面对战争,她们不忍,隧请求佛祖平息战乱,以还三界安宁。
佛说:“‘相由心生’,仇恨、战争和灾难并不会凭空而起,只要有了贪念,便会生出战乱。”
白蛇和凤尾蝶告别佛祖,她们想凭自己微薄的道行,劝说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有谁会在战火纷乱之时,听她二人参佛,最后凤尾蝶死于魔刀之下,百年道行瞬间灰飞烟灭,其精元却化作白蛇眼角的一滴泪。
白蛇得凤尾蝶之精元,消失在三界,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白蛇不懂自己同凤尾蝶一起倾听佛法五百年,并未伤害过一草一木一生灵,她的妹妹凤尾蝶为何到最后还是灰飞烟灭,她身上有着传世玉壁,乃其元神在菩提树前修炼五百年之萃。
赤焰深知其中原委,他让暗夜寻得此女,凭着此女的修为和化作她身上的传世玉璧,必能让克制住暗夜的魔煞之星,此女与生俱来的性灵必会助他稳坐魔界至尊宝座。
暗夜不知如何寻得此女,父王死前只告诉他,“此女集神、魔、人于一体,是劫是缘,一念之间,‘连城之璧,清如水,照魔心’”是赤焰留给暗夜的最后一句话。
传闻中暗夜冷血无比,莫测高深,他的王府虽说不上是后宫佳丽三千,但他妻妾成群,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他所有的妻妾都活不过两百岁。
于是每隔十年,都会在魔界招揽秀女,以陪王爷之榻,每个被选的秀女,就如走入黄泉般的绝望,仿佛她们不是去做王妃的,而是去送死的。
这就是像一样诅咒一般,九王爷暗夜无形中也被冠上了冷血,暴虐的名称,传闻中他是魔煞之星,没人赶去站出来指责他,因为他成为了魔界新一轮的至尊魔王。
暗夜只寻了一百年,招了一百年了秀女,可依然没有见到父王口中的那名女子。
那女子就像个飘缈的影子……
夜色深深,笼寒水,明月高悬,落清辉。
艳丽的牡丹花开放在夜色苍茫中,尽展傲人之美,千百种颜色千百般姿态,还有阵阵暗香弥漫在魔极宫牡丹阁四周的空气之中。
微风轻轻吹起,绣着金色巨蟒的青纱帘蔓,随风如波浪般涌动,寝殿内的屋顶正上方悬着一颗巨大的如碧玉般的夜明珠,散发着迷雾一般淡绿色的光。
殿内正中间放着一张七尺宽的沉香木圆型床,床顶上吊着烟罗纱帘,帐上遍绣着富丽堂皇,国色天香的牡丹花,帐微绡动,如坠云山花海一般。
“嗯……”床上女人轻启朱唇,微闭双眸,那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滚动着细密的汗珠。
“哦……王上……好热……臣妾想要……”女子沉醉的轻吟声在这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悠远。
“爱妃不愧艳冠魔界,果然不一般,比孤还心急难耐……”身上的男人拥有让人喷血的身材,他声音阴冷,吐字沉稳,绿眸因鱼水之欢而略显迷离,可透过迷离却是深然的冷戾。
这样旖旎的春光,本应是二人独有的世界,可事实完全不是如此。
一个名唤连城的女子正立在他们的床边,唇角微弧却目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而嘴里却是念念有词:“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三二三四!”
“四二三四!”
“好!换个POSE,再来一次!”
“一二三四……”
“变形记免费上映……”
女人木然的脸上,不起一丝波澜,唉!一个月了,她已经看了整整一个月的变形记,这比电影里的画面刺激、直观,刚开始她还假装照像动作配合声音,现在却到了假装也假装不下去的地步了,每天只是习惯性的碎碎念着空无的口号。
床上的男人,准确的说,应该是床上已变幻成黄金巨蟒的妖怪……魔王暗夜,正是连城的姐夫,而与他在一起的另一条红色巨蟒,则是她这具身体同父异母的姐姐。
连城每晚的任务就是欣赏她所谓的姐姐和姐父的表演,她冷冷的看着床上两条巨蛇,没有一丝惶恐,慢慢的蛇又重新变幻成人形,她知道今晚的节目结束了。
“呵……”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一脸疲惫,“好了,你们的爽歪歪广告结束了,我要睡觉去了。”
“站住,孤还没让你走!”魔王慵懒的半躺在床上,手轻扶着美人的香肩,冷喝一声。
女人转过脸,大大的眼睛早已被黑眼圈包围了,应该说是她的右眼被黑眼圈包围了,因为她的左半张脸,从生下来那一刻起,就被一块巨大的如黑色蝴蝶般的胎记遮的严严实实。
“不知魔王大人还有何吩咐,难道还想再表演一遍让奴婢看看!”她斜睨着眼,轻轻的动了动有些干涩的嘴唇,脸上的那块黑色胎记在夜明珠的照耀下,愈发丑陋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