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一下,风霁晴感觉脸上发烧,被人误解的味道可不好受!她连忙解释是因为自己的钱被偷了,一不留神发现小男孩挣脱了她的牵制,挤进人群,向墙角迅速溜去。
“统统给我闪开!”风霁晴顾不得再解释什么,急忙也挤进人群,边挤边喊,“谁要是拦住了我的路谁就是那个小偷的帮凶!”这下子轮到看热闹的人为了避嫌而纷纷闪躲。
七拐八拐,也不知道跑了多远的路,终于逮到那个小男孩。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拧在身后用绳子捆紧。用破布将口堵上,拖进一所已经被人废弃的茅草屋里。
忙活完了一切,风霁晴靠着墙坐了下去,不住地喘气。被拖进黑暗角落里的小男孩正瞪大眼睛狠狠地瞪着她。
我靠,这小子也忒能跑了!她约莫着追了将近三千米,才将他追到。小小年纪不学好,看等会她怎么么收拾教育他。
两双眼睛,正在大眼瞪小眼。
“你该当何罪?”
“你又不是县老爷!拽什么官腔啊!再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又没有犯法!”
邦,小男孩的头被上了一个爆栗。
“小小年纪,竟然不仅学会偷窃,还学会扯谎!”小词来的还挺快,风霁晴真要无语了。
“我才不小!我已经16岁了!”蜷缩在墙角,体瘦矮小的小男孩不服气,努力地挺起胸脯,“我还会认字,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人渣!哼!”
“十六岁?”风霁晴怀疑的睨视了他一眼,拎起他的脖子跟自己的身体比划了一下,啧啧,才到她的胸部,脱口而出,“这么矮?”
小男孩像是遭受打击了似的,脸变得通红,挣脱她的魔爪,向后跳了一步,抗议道:“我娘说,男子汉大丈夫,定是要少年老成,大器晚成的!我的思想已经少年老成了,所以我的身体就要大器晚成,早晚会变成伟岸的大丈夫的!”
“哈哈!”风霁晴不禁乐出声来,这个小子还真是有趣,“小子,偷东西也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表现?”
小男孩的脸变得更红了,终于变得有些不好意思,懦懦道:“我……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苍天啊!两天没吃饭也能跑的这样快!风霁晴再次手抚额头无语。
“好吧,我需要见一见你娘。”真的需要跟他的父母好好说说,多管教管教这个孩子。
“你见不到她!”小男孩倔强的扭过头,断然拒绝。
风霁晴淡淡笑了笑,弹了弹身上的灰尘:“是要我见你娘,还是要我带你去见官府?”
始终一脸无所谓的男孩的眼中突然露出一丝恐惧,低头挣扎了片刻。
“你跟我来。”
风霁晴掏出了男孩身上的所有的银子,又解开了布条绳索,看见男孩呆呆地站在一旁,并不逃跑,心中不禁产生一丝同情:“你若是老实地将我带到你娘住的地方,我就送给你们一些银子用作生活费用。也好过总这样偷人钱物生活。”
男孩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低着头慢慢地在前面带路。
天色渐渐沉了下去,他们翻过了一个山头,在一个破烂的不成房屋形状的茅草屋前停住了脚步。屋外的栅栏也破了好几个口子,院内种植的蔬菜东零西落地散在地上,十分狼狈。看起来像是曾经被人踩踏过。
风霁晴刚要抬脚迈进去,衣角却被后面的男孩拉住。她诧异地回过头:“怎么,你反悔了?”
男孩低着头,仍不说话。
风霁晴摇摇头,暗地里叹了口气,便想甩开男孩的手,不料男孩拽得更紧了,他抬起头,眼圈红了,大声道:“你,你见不到我娘!”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娘她。”男孩的声音变得十分悲伤,“她死了。她现在仍在屋子里……”
风霁晴一愣,只见男孩的眼中涌出了两行泪,随即又被快速地擦干。望着那张悲痛欲绝却仍倔强地显露着坚强的稚嫩的脸,心中不禁一软,紧紧抱住了他:“抱歉,你若是早说,我不会这样对待你的……”
男孩却没有抗拒,反而更加紧紧地抱紧了她,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憋了很久的悲伤与痛苦终于支撑不住,奔涌而出,失声痛哭。
这么多天来,终于有人能够安慰他,而不是遭人白眼,遭人耻笑!
良久,他讪讪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隐蔽的羞涩:“你……你是女的?”
邦!
“噢!痛!”
“这里不是可以休息的地方,你跟我来,明天姐姐我跟你去棺材铺替你娘买个棺材。小明,你也说了,年纪不算不小了,得靠着自己的双手去挣得钱财,明白了吗?”风霁晴对着男孩淳淳教导。
“我不叫小明!”男孩抗议道。别擅自给别人乱起奇怪的名字好吗!
“谁叫你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自报家门姓名!”
这女人,还振振有词了!男孩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这女人也没问过我啊!我叫秦富贵!”
秦富贵?这名字听起来真是逊毙了,风霁晴揪起他的耳朵:“要用敬语,要叫晴姐姐!还有,你的名字太土,说出去会被人笑话死,姐姐我学富五斗,赐你个名字,今后你就叫秦琼吧!”看这个小子中气十足的样子,给他改个武将的名字吧!她只晓得那个关羽战秦琼的笑话,却不清楚秦琼到底是哪朝代的人,但,名字应该不会撞车,几率太渺小了,哪会那么巧呢!
“哇哇哇!你这个女人真粗鲁!哇哇哇!”惨叫声不绝于耳。又乱给别人改名字!
秦琼……听起来貌似是比富贵好听,倒也不错。
“走吧!臭小子!”风霁晴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暮色越来越暗,心想这么荒凉的地方可待不得,前方的茅草屋里还有具女尸呢!想想就有些惊悚。虽然之前她也去墓地内寻过宝,但那个时候身边可是有好几号大男人,阵势庞大,阳气十足。可现在身边只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起不到壮胆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