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漠唇角微微上扬,一双本就能迷死人的眼睛,被橘黄色的灯光一照,更是熠熠的仿佛瞬间开满了桃花。
他凝眸对视上叶晨的眼睛,“傻丫头,纠正你一下,要洗白白了才能说‘我准备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噗嗤……”叶晨包在嘴里的一口粥,毫无任何预兆的,因为他这句话,全部喷了出来。
“就这么迫切?”凌漠嘴角笑意更深,偏偏脸上还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早知道,你就应该听我的话,让人把粥送到房间里……”
“凌漠。”看他越说越离谱,叶晨咬着牙齿打断他,“你还有完没完,不带你这样故意曲解我意思的。”
“傻丫头。”看她眼眶泛起一阵红,凌漠叹了口气,没再继续戏谑下去,“看你心情不好,和你开个玩笑。”
叶晨看着多变的凌漠,心里彻底乱成一团,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看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凌漠也没回避,而是大大方方的让她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看出戏,等看完了,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问我。”
凌漠带叶晨去的地方,叶晨长这么大,估计还是第一次去,本市最好的夜总会,外面看着干干净净,风平浪静,其实里面是黄赌毒样样齐全。
叶晨惊讶地看着凌漠,“你带我来这么干嘛?”
“嘘。”凌漠忽然捂住她的嘴,“别说话,人快来了。”
叶晨疑惑的顺着他的眼睛看去,不远处,墙壁上有一个小洞,通过这里,刚好能看到隔壁包厢。
大概半分钟后,本来没什么人的包厢,陆陆续续的走进去不少人。
叶晨贴在墙壁上,一只眼对准那个小洞,有些吃力的看着,走进来的几个人她还都认识,都是官场上的人,曾经到叶家吃过饭,虽然叫不出名字,至少也都混了个眼熟。
最后走进去的那个人,当叶晨看清,差点惊呼出声,还好,关键时刻,张大的嘴又一次被人捂住。
叶震山,她的父亲,素来以清廉为警世名言的他,居然也会来这种纸醉金迷之地。
“叶局长,恭喜你,听说调令已经下来了。”有人朝叶震山讨好的举起酒杯。
叶震山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这有什么可恭喜的。”
阿谀奉承的人被噎了下,端着酒杯,讪讪的坐了下去。
“老叶,你已经让女儿嫁的给本市首富,自己又马上要高升,怎么还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你懂什么。”叶震山端起眼前的酒杯,一个仰头,就是酒杯见底。
边上有人跟着起哄,“叶局长,哦,不,现在我们要改口叫你叶厅长了,既然我们不懂,你自己解释一下我们不就懂了。”
叶震山冷冷瞥了说话人一眼,“我女儿和凌漠离婚的消息,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那人一怔,忙摆手,脸上闪过几丝尴尬,“叶厅长,你冤枉我了,我是真不知道。”
“唉……”叶震山忽然叹息,刚才倨傲的气势,瞬间消失,“我下个月要调去北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大女儿。”
簇拥在他身边的人,正想开口……
“砰!”门忽然被人推开。
一帮官员,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当看清来人,又不约而同,齐刷刷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嫂子……”
叶震山朝站在门口,怒气冲天的女人,淡淡瞄了眼,又给自己斟了杯酒。
顾碧华大步上前,一把抢过叶震山的酒杯,“你还真是长能耐了,躲到这种销金窟的地方潇洒来了!”
四周的人,看到顾碧华这副模样,一个个毫不仗义的,连招呼都没打,就脚底抹油的开溜了,最后一个退出包厢的人,还很懂事的把门带上了。
“你……你……来怎么来了?”两杯高浓度的洋酒下肚,叶震山显然有点醉了,说话都有点结巴。
“我怎么来了?”顾碧华把酒杯重重朝茶几上扔去,水晶杯断成两截,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阴沉,“骗我开会,却躲到这里喝酒,你对得起我吗?”
说到伤心处,顾碧华忍不住哭了起来。
此起彼伏的抽泣哽咽声回荡在耳边,让叶震山不厌其烦,啪的下,他皱着眉,拍桌而起“你说够了没有,整天就会说我对不起你,你摸着良心说说看,你对得起我吗?”
顾碧华愣了下,忘记了哭,眼泪还挂在脸上,也忘了擦,精致的妆容化成一团,也顾不上了,“叶震山,你吼我,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我哪一点对不起你,才结婚,你就给我抱个私生女回来,你想转业,我就利用娘家的财力,全心全意的帮你,你还说我对不起你,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是不是人!”
顾碧华声声质问,叶震山被她逼的无话可说,最后,瘫坐到沙发上,两只手插进半白的头发里,神情有些痛苦,仿佛在挣扎着要不要把某些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
他没看居高临下,始终以恩人自居的妻子,嘴里不断低声喃喃,“你别逼我,别逼我……”
“我逼你!”顾碧华显然低估了人被逼到一定地步,反弹的力度,不等她的手指戳到叶震山的头上,原本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忽然站了起来,一双手,紧紧的掐住她的喉咙,“顾碧华,我说了,你别逼我!”
“叶……震……山……”气脉不通,顾碧华脸涨得通红,从牙齿缝里结结巴巴迸出丈夫的名字,双手在坚硬如钢铁的手背上抓啊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