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某种欲望的暗哑,“今晚,肯定是很美好的一个夜晚。”
周维可面无表情,端起酒杯,对着眼前这张再次令他想呕的脸,一饮而进。
“维可。”刘一刀又给他斟上,声音带着外人从没听到过的柔情,“来今晚我们师兄弟不醉不归。”
“东西呢?”周维可一手擒着酒杯,一手摊开着放到他眼前。
刘一刀皱眉,貌似不解,“什么东西?”
“呵呵。”周维可轻笑,“那天你凑到我耳边说的话,难道你自己都忘记了吗?”
那句话的原文是这样的,“想要解药,就来找我,不然孩子出生之日,也就是她毒性发作之时。”
刘一刀晃了晃酒杯里八二年的拉菲,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对维可说的每句话,我都牢牢记得呢。”
他凑到周维可耳边。
那天的记忆毫无预兆地全部被勾了起来,周维可浑身绷的铁紧。
刘一刀抓上他的手,慢慢地……
一切都已经结束后,周维可就像条远离了水很久的鱼,已经不想活了,却不得不苟延馋喘着。
“解药呢?”周维可问依然爬在他后背上的男人。
刘一刀大口喘着气,看的出来,刚才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豆大的汗珠,顺着低落到周维可背上。
他定定看着翻滚在光洁皮肤上的汗珠,叹息道:“维可,为了个女人,还是别人老婆,怀着别人孩子的女人,值得吗?”
周维可一个侧身,冷冷看着跌倒到床上的刘一刀,“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只问你,东西呢?”
刘一刀瘪瘪嘴,打开床头柜,手正朝伸进去,却被周维可阻止了,“等一下。”
“怎么……”了字还没说出口,周维可已经跳下床,拿起自己的外套从里面摸出一次性手套。
周维可是带着手套去抽屉里拿出的药盒。
刘一刀看傻眼了,“维可,有这个必要吗?”
周维可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没回答他的必要不必要,径直开门走了。
刘一刀躺在床上,掏出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得到周维可是他多年来的夙愿,为什么,在身体酣畅淋漓后,他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反而涌起了阵阵失落。
他仔细体会了下,那种感觉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心爱的东西,却在不久后即将失去的彷徨感。
午夜的秋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外套敞开着的周维可把车窗开到最大,仿佛丝毫没感觉到萧瑟的寒意,驾着车,慢慢游走在依然点亮着霓虹灯,把偌大的A市映照成不夜城的街道上。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远处的一家洗浴中心。
停好车,他就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打起精神迎了上来,“先生,您好,请问几位?”
周维可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钟,马上收回,径直朝男宾部走去,事实上,洗浴中心的女宾部早打洋了。
至于为什么还开着男宾部,而且门口还站着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迎宾,那就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一阵冷风透过没关进的门缝吹了进来,只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打了个哆嗦,走过去把门关上。
关好门,看着外面的马路上没什么人,就把头歪靠到门背上,闭上眼睛小眯一会儿。
眼皮才合上,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从男宾部传出来,她来这个打工也有一段时间了,见过了衣冠楚楚的,浪荡不堪的,却唯独没听到这样一个从喉咙深处,吼出的义正言辞地“滚”字。
男宾部的门被人一下用力推开,紧接着一个人影冲了出来,年轻的迎宾循声看去,看到的就是才进去的那个年轻英俊的男人。
看着男人脸上的盛怒,她宽慰似地笑了笑,她果然没看错人,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周维可是带着天大的怒意走出洗浴中心的,听着汽车引擎声,迎宾小姐一声叹息,如果……她以后能嫁给这样的男人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后,她终于可以下班了,在洗浴中心上班,受尽各种男人异样的目光,有时还会被人揩油,但是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洗澡不要钱。
而她作为一个进城打工的打工妹,挣下的每一分钱更是要用在刀刃上,每天下班后,不管时间有多晚,她都会在这里洗好澡在回租来的房子里。
拎着自己的洗漱用品走进早不对外开放的女宾部,她放下涂满发蜡的头发,正在温水下慢慢搓洗着,这时又走进来两个女人。
那两个人很年轻,把脸上的浓妆卸下后,更是只能用稚嫩来形容,看样子,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
年轻的迎宾在心里一声冷笑,这些孩子本应该还在上学,可是她们为了追求所谓的荣华富贵,走上了出卖年轻身体的这条路。
初来这个洗浴中心上班时,她也被洗浴场的经理洗过脑,无非是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青春更是短的惊人。
这么几年青春一定要好好利用,既然钓金龟婿很难,那就不妨靠自己年轻的资本。
她厉声拒绝了,却因为洗浴中心比外面要高出许多的工资,尽管每天要被那些男人看来看去,她依然没离开,和她相依为命的奶奶,还在等着她的钱看病呢。
温蓉把头发用橡皮筋扎起来,拿出肥皂正要朝身上打泡泡,其中一个女人的声音透过水雾传到耳边,“刚才那个男人叫什么,是不是你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