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漫试探性地问:“漠,你在哪里?”
“你在别墅好好呆着,我马上让人去带你看医生。”凌漠却是避而不答。
“漠……”感觉到凌漠口气里的不耐烦,董漫心里不由一紧,凌漠不再理会,直接挂了电话。
董漫捏着手机,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恐,这样的凌漠,让她感觉到害怕,定定神,她明知那个精明的秘书不会再给她接内线,还是按下那个号码。
“您好。”耳边传来凌漠首席秘书的声音。
董漫清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弱,“喂,陈秘书,是我,麻烦你帮我接凌先生。”
“董小姐,凌先生这个星期休假了,你难道不知道吗?”秘书在那头有些惊讶。
在她看来,这个姓董的女人,虽然从没在凌氏出现过,和凌漠的关系却是比正牌的凌太太还密切,何况是在报纸上到处宣扬凌漠已经和副市长千金离婚后的现在。
“我当然知道,只是打他手机不接,所以打来问问。”董漫随便撒了个谎就挂了电话。
拿电话的手在剧烈颤抖,心里涌起这三年来,从没有过的惶恐,凌漠休假一个星期,她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叶晨在一起,他们去了哪里?
不行,她坚决不能在他们离婚的现在输了,她再次打开手机,按下另外一个号码。
等挂完电话,董漫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心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被打掉,和叶晨一个办公室的老师告诉她,叶晨这个星期请假了。
起身大步朝楼上走去,她不管凌漠和叶晨去哪里了,她一定要想办法赶快弄清,然后赶过去。
“晨晨,快把你的卡号告诉我。”叶晨才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走出飞机场,钱丽芳的电话就来了。
叶晨一头雾水,“什么卡号?”
钱丽芳的声音很雀跃,“我们老板最近接到一笔大生意,心情很不错,提前把年终奖给发了,你前两天不是告诉我校庆还差赞助吗,我先给你。”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一些事情,叶晨真的有可能会被她谎话给蒙骗了过去,一阵酸涩由舌尖蔓延到全身,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们老板终于有点人性了。”
钱丽芳的声音有点飘,好像是底气不足,又像是心情阴霾,“是啊,老天终于开眼了。”那么多屈辱不算白受,她的沈伟终于有救治的希望了。
叶晨用力咬着下唇,这才不让自己开口去劝她什么,事到如今,她只能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这对彼此才是最好。
“晨晨,我马上要去上班,不和你多聊了,记得把卡号发给我。”话音落下,钱丽芳直接挂了电话。
叶晨把传来忙音的手机拿离耳朵,抬头朝天空看去,这是个对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城市,天空似乎比X市要蓝上许多。
“走吧。”男人很绅士,看她接电话,停在离她三步之遥的地方等她,由始至终,没有任何一句催促,也没看到任何不耐烦,这倒是和在X市的他,有点大相近庭。
等登机时,叶晨才知道凌漠带她去的地方是有“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之称的苏州。
出了机场,凌漠拉着她打了辆车,直奔古镇周庄而去。
这是叶晨第一次来江南,不免有些新奇,一路过去,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
“有这么好看吗?”正看的起劲,冷不防,耳边传来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
叶晨撇撇嘴,没说话,目光依然放在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把目光由车窗移到身边人脸上,不管是第几次看到,这个男人总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的确,他有着让女人只一眼就难以忘记的面容,怎么说呢,他的那张脸,明朗清俊中带着点疏离淡漠,那份阳光的气息,像极了她的熙哥哥。
收回目光,不去看他,“谢谢你。”
男人双手错叠着放到脑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谢我作什么?”
刚才她接钱丽芳电话时,他不过是站在三步之远的地方,目测,顶多不过一米半的距离,她相信,以他的敏锐性,刚才应该已经知道钱丽芳打电话给她的原因。
本是放到台面上的事,偏偏凌漠装什么都不知道,他这样,叶晨也没其他办法,深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鼓起勇气似的看着他,“谢谢你把钱给她了。”
“哦,原来你指的是这件事,不用和我道谢,何况,你也知道,钱我并不是白给她的。”男人有些得寸进尺,说话间,一只手已经从脑后抽出,抓起她一缕头发,放在指间把玩着。
叶晨感觉有些自讨没趣,没再搭话,侧过脸,再次看向车窗外,苏州,是她曾经设想的度蜜月的地方,结果,新婚当日新郎和她一句话都没说,更不要合计着去哪里度蜜月了。
周庄离苏州有一段距离,不知不觉中,叶晨头靠在座椅后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感觉有人把什么东西盖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带着温润的热度,她彻彻底底沉睡了过去。
等叶晨再次醒过来,日已西斜,她睁开眼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大脑才转过来,她应该是在宾馆里。
果然,下一刻,门锁吧嗒一声响,房门由外被人打开,循声看去,不是凌漠还能是谁。
看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他也没说话,而是径直朝窗户边走去,拉上窗帘。
叶晨从床上坐起来,打量起所处的地方,视觉不同,这才知道自己并处的地方不是宾馆,这是套七零式的老式商品房,没有客厅,只有简单的两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