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珺却是对他微微轻笑,“王助理,好久不见。”
她对他伸出手,王强愣了愣,半晌等缓过神,才察觉出自己的不妥,连忙伸出手,“你好,尤助理,真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他说话的口气,很看尤珺的眼神,都有些耐人寻味。
尤珺不是没感觉出,却只是假装不知道,把目光转移到何亦朗身上,手也很捻熟的挽到何亦朗手腕里,“亦朗,我们走吧。”
何亦朗看着笑容明媚,第一次主动对自己做出如此亲密动作的女人,眼底有瞬间的恍惚。
王强仅凭一年就能坐上市委书记的助理,可想而知,是多么心思玲珑的一个人,尽管这样,他也实在猜不透眼前这上演的是哪一出。
在官场混迹了一年,见识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已经不是小数目,他自然非常懂明哲保身四个字,惊诧归惊诧,到最后,他却是什么也没问,只是在前面引路。
凌漠离开人民医院的宿舍楼后,直接去了不远处的住院部。
他走进某一间病房时,巨大的气场,没等他开口,里面的人,已经齐刷刷地朝他看来。
凌漠朝后一挥手,匆匆赶来的苏默杰就以最快的速度,把病房里的人驱遣走了。
这个男人,严莉莉发誓,她绝对是第一次看到,但是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阴鸷冷气,让人忽略掉了他比女人还好看的姿容,更让她下意识地就抓着被子朝病床里面缩去。
苏默杰关上房门后,面无表情的站在凌漠身后,此刻的他,俨然是天底下,最忠诚的士兵,只等前面那个男人一声令下,哪怕是去杀人,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你是谁?”短短几秒钟的对视,严莉莉已经紧张的做了好几下,吞咽口水的动作,声音更是颤抖像是在筛糠。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把昨天流产的事,再说一遍。”没等气势凌冽的男人开口,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已经上前一步,冷冷对她开口,而他的手里已经多出一只笔。
严莉莉曾经在小公司里做过一段时间的销售,自然知道这支笔看着普通,其实却是能录音的录音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直射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太过于犀利,严莉莉低下头,紧紧拽着被子,不敢去看眼前的两个男人。
“严小姐,这番模样,看样子是真的忘记一些事了,我也有必要帮你回忆一下。”何亦朗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一个号码。
很快,开着免提键的手机里,传来一声类似杀猪的嚎叫,“莉莉啊,你一定要救我!”
严莉莉听的出来,这个声音正是徐良子的,看着她在心里已经决定彻底忘掉这个无情男,听到他这样哭爹喊娘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严莉莉抬起头,刚想对着手机开口,苏默杰却已经按下了停止键,脸色依然和刚才无恙,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严小姐,你想清楚了,再晚了,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还有性福?”
此“性福”非彼“幸福”,严莉莉当然懂。
“你到底想怎么样?”大概是觉得今天肯定跳不了,严莉莉再深深吸了口气后,也没刚才紧张了。
“我们凌哥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苏默杰撇撇嘴,手指已经放到录音笔的开关键上。
严莉莉再次深深吐出一口气后,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说了出来,生怕他们真的会把徐良子怎么样,她一个字都没隐瞒。
严莉莉以为自己说完这么多,也该被灭口了,却没想到,等她从紧张中缓过神来,病床里已经没有刚才的那两个男人。
她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很痛,不是做梦,那刚才那两个男人是谁?
想知道那么多,到底是什么意思。
想到阮川寒的身份,还有刚才那个男人的桀骜,冷戾,她心里大骇,也不顾身体还虚弱,直接跳下床,披上外套,拿好自己的包就跑出了医院。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能再在A市待下去,否则……真的极有可能会暴尸街头。
保时捷车里,苏默杰开车,凌漠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意兴阑珊的把玩着那支录音笔。
“凌哥,抓着这个女人到嫂子面前对质,不更有说服力。”在当今这个能把奥巴马的头PS到******身体上,然后配上亚米蝶声音的年代,录音真的不再是那么令人信服的东西。
凌漠淡淡看向窗外,“你嫂子早明白,我知道她是被冤枉的了。”
“啊!”苏默杰当即做出很惊讶的表情,“既然嫂子已经知道了,为什么……”
他没好意思问,既然知道,嫂子怎么给“跑”了?
凌漠把笔放到汽车的收纳箱里,“这笔里的东西,有一天自然会有用。”
那个小女人有多固执,只怕他最清楚,这些看着多此一举的外证,其实当有一天,也能在最大程度上,帮他说出自己的无奈和迫不得已,也会在最大程度上,帮助他再次拉她回头。
王强把何亦朗和尤珺带去的地方,不是咖啡馆,也不是任何一家饭店,而是A市唯一一个有悬崖的山边。
这里也是A市的最高点。
不过从这里看到的不是A市的繁华盛景,而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山峰缥缈,森严料峭,烟雾缭绕,无形中,会让人心生骇意。
这也正是阮川寒约他们到这里见面的原因,够隐蔽。
王强把何亦朗和尤珺带到时,悬崖边早站着一个人,一袭灰色休闲服,不是阮川寒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