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她的话,裴红芬忽然明白了什么,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昏倒了,她怎么没想到呢?
明道远既然是明珠亲生父亲这件事,被揭露出来后,明道远有可能会做的破罐子破摔。
如果凌漠真被他弄昏迷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缓过气后,她想到的第一件事还是打电话给李建国,凌漠估计是真有危险了,明珠有多爱他,就折射出明道远有多恨他。
不行,她一定不能让他有危险,自己丈夫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他还答应要帮小海报仇,在她心里,早把凌漠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个念头跳到脑海里后,裴红芬也不管朱凤凤这个外人还在场,当即拿起手边的电话。
因为刚才已经拨打过,她直接只要按下重播键就可以了,反过来说,以她现在受惊吓的程度来看,那十一个数字,只怕真的没力气按完。
朱凤凤并不知道,裴红芬忽然担心成这样是为了什么事,她以为,这味道,是凌漠这些年,公司发展的太好,引来了眼红人的报复。
她的声音,混合着接通电话的嘟嘟声一起响起,“裴姨,你放心,有我在,无论他迷药藏在哪里?下的有多强,我都有办法。”
电话在响了几声后,被那头的人掐断,就当裴红芬打算继续重拨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
估计是一路赶的太急,站到裴红芬身边时,李建国喘着粗气不说,额头上冒着一层汗珠。
他直接问自己的妻子,“你说明珠不见了?”
随着朱凤凤的几句话,裴红芬现在已经不再担心明珠,事实上,等冷静下来,她觉得有明道远在,明珠肯定不会有事,相反的,她现在很担心凌漠。
她想到这么些年,明珠对凌漠近乎着魔了般的痴迷,一股子凉气,直从脚底渗出。
“明道远说他知道明珠在哪里。”裴红芬看向丈夫的眼睛,“我现在是在担心凌漠。”
听裴红芬说明珠没事,李建国长长松了口气,在妻子身边坐下,“凌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担心的。”
因为朱凤凤在,他并没说现在的凌漠,自己都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裴红芬依然很担心,“可是……”她朝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弯着腰,正像只狗一样,在四处乱闻的朱凤凤看去,“她说屋子里有迷药的味道。”
李建国这是已经调整好情绪,等平静下来,他也隐隐闻到弥漫在空气里,淡到几乎让人忽视掉的那层异味。
他看了裴红芬一眼,起身朝朱凤凤走去。
他受过重创的那条腿,赶了很长的路,即便他想轻手轻脚的出现在朱凤凤身后,然后给她来个出其不意,得到最真实的答应,仿佛灌了水泥的腿,也不给他这个机会。
听到沉重的推步声,朱凤凤回头看去,只一秒钟,她马上捂着嘴,发出一声尖叫,“你……居然能站起来!”
刚才只顾着找迷药的源头在哪里,居然忘了闯进别墅的那个中年男人昨天是坐在轮椅上的,而且他也不会说话的。
双眼瞪到最大,嘴巴张大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那么大,朱凤凤才缓过神来,看着骤变的李建国,她第一反应,不是他是伪装的,而是眨眨眼,很天真,很烂漫的这样说了句,“哇塞,都说中国将会是未来主宰整个世界的大国,没想到医术已经这么高超了。”
顿了顿,又自我感叹的补充道:“李叔,你应该感谢祖国,感谢我们的祖国已经强大到这地步了!”
痛失独子后,李建国基本已经很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至少在面上是这样,这次,他真的控制不住的,嘴角抽了抽。
他没理睬朱凤凤的一腔爱国之言,而是直接岔开话题,“你怎么知道这个屋里有迷药味?”
当年害失去儿子的幕后凶手,至今都没找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变的越发谨慎的同时,也有点早木皆兵。
朱凤凤丝毫不惧怕的回瞪他一眼,“因为我爸叫朱大贵啊。”
李建国纳闷,“这和你爸爸叫朱大贵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啊!”朱凤凤显然是后悔,无意中提到自己老子了,言辞明显开始躲闪,一副不大想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我说有关系,就有关系,反正就是因为他,我才会对迷药格外敏感。”
大好的线索在眼前,李建国显然没有这么轻易放过的机会,他一把抓住朱凤凤的手腕,很用力,只几秒钟,朱凤凤雪白的手腕已经可见一圈青紫。
她吃痛惊呼,“你这个死老头,你有毛病啊!快放开我!当心我让我爸朱大贵找人灭了你!”
李建国丝毫不理会她的威胁,抓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在瞬间有加上几分,“快说,再不说,在你爹灭了我之前,我就把你的手先给废了!”
朱凤凤痛到眼泪都憋出来了,本来还想嘴硬上那么几句,但,当看到李建国眼底的杀意,她真的胆怯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穿鞋的怕光脚的。
她朱凤凤如果不算上三年前,强上端木宇的那次,还算得上是粒没开花的芝麻,美好的生活还在等着她,她可不想死。
死亡面前无勇士,何况还是在她爹朱大贵,什么都没小命要紧的教导下,她更是出奇的怕死。
“别,这位大叔,你可千万别激动。”朱凤凤哭丧着张脸。
在开口说接来下的话前,在心里暗暗祷告了一通,亲爹啊,不是女儿要揭你的短,实在是女儿不敢忘记你的教导,无论什么发生什么事,保住小命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