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
可惜,身体上的痛,不足她心痛的万分之一。
心里的痛,快让她痛不可抑!
何亦朗曾经亲眼看到过明珠怎么对付不服她的兄弟,那绝对是比直接处死还难过的折磨,当察觉到她浑身散发出的戾气,心里不由打了个哆嗦。
再次朝那堵墙看去,凌哥怎么还不出来,说好这个时间点接他的,都过去五分钟了。
“你耳朵聋了吗?”看何亦朗迟迟不开口,明珠彻底失去耐性。
“明小姐,凌哥就说让我在这里等他,没有说要去哪里?”
明珠走到他身边,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最后,伸出右手中指,挑起何亦朗的下巴,逼他和自己对视,“何亦朗,你最好别骗我。”
吧嗒一声,半随着这声话响起的是,指甲折断的声音。
血,从断指甲那里渗出的同时,也把何亦朗的下巴沾染的鲜红。
因为不知道她的指甲本身就快断了,何亦朗以为这是她断给自己看的,问到刺鼻的血腥味,何亦朗心里大骇。
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怕,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自断指甲的威胁自己。
明珠并没再多和何亦朗纠缠下去,断指甲的痛,让她快坚持不住这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她已经听到凌漠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于是,在狠狠瞪了何亦朗一眼后,她就走了。
她要先去找COZY处理伤口,然后再从长计较。
凌漠步履悠然的冲别墅里走了出来,当看到何亦朗惊魂未定的朝一个方向看着,闻到空气里还没完全散去的香水味,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没露任何声色,只是拍拍他的肩,“刚才偷吃什么了?”
何亦朗缓过神,惨白着张脸看向凌漠,“凌哥,你说什么?”
他还沉浸在明珠带给他的胆战心惊中。
凌漠伸出手指,飞快的擦过何亦朗的下巴,白皙润泽的指腹上已然多出一抹猩红,“你不会是等我等到心烦,把裴姨养的鸡给偷吃了吧?”
就当何亦朗绞尽脑汁,想一个能蒙混过关的说法,凌漠已经抢在他前面这样说了句。
何亦朗苦着张脸,只能昧着良心,承下这个莫须有的事实,“是啊,刚才看到裴姨养的童子鸡,那个鲜嫩啊,一时没忍住,就这么上去咬了一口。”
凌漠没再说话,只是干笑两声,本就深邃的眼神,朝某处再次瞟了眼后,变得越发深沉,难以捉摸。
叶晨拎着包在别墅门口等啊等,等了好久,也没看到一两出租车,不,不要说出租车,就连自行车,也没一辆从眼前经过。
隐隐约约,她感觉有点不对,于是拿出手机拨通叫车电话,一番等待后,电话终于接通,结果那个接线员在一番查找后,很遗憾的告诉她,她附近两个小时内,是不会有出租车经过。
她一愣,正想追问原因,那头,以“如果您没有其他需要,请对我这次服务做个评价”为结束语后,飞快的挂了电话。
叶晨再次愣住了,她看了下时间,如果坐公交车,应该还是勉强来得及去叶家。
迫于无奈,本被排除在外的公交车,成了她目前认为唯一可行的方法。
紧了紧肩上的挎包,她大步朝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走去。
电话响起时,凌漠正合着眼帘,在小憩。
他拿出一看,看到来电是谁,嘴角不觉勾起浅浅的弧度。
按下接听键,“喂……”他的嗓音清润醇厚,似乎是猜到电话那头的人会说什么,还隐带着一丝笑意。
“凌漠,你在哪里?”叶晨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带着几分拘谨。
“有事?”凌漠把手机换了个手拿,不答反问。
“你能不能送送我啊?”叶晨鼓起勇气,直奔主题,再这么和凌漠绕下去,真要来不及赶去叶家了。
“可以……”凌漠拖长声调,正要继续朝下去,叶晨已经迫不及待地插上话,“真的啊?”
“我话还没说完呢。”凌漠悠然无比地翘起了二郎腿,不得不说,戏弄这个丫头,将成为日后他生活的最大乐趣。
“那你快点说呢。”叶晨着急催促。
“先叫声好听的。”凌漠不疾不徐。
“凌漠。”明知这个男人想听什么,叶晨偏偏不让他如愿。
“嗯哼。”男人微微掀起薄唇,声音带着这段时间,惯有的慵懒,“这是我的名字,任何人都可以这样叫它,我想听你叫的。”
叫!
叫什么叫!
弄的好像****似的。
叶晨在心里对他好一阵腹诽。
俗话说的好,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照样也可以,何况只是嘴皮子上的便宜,丢了也就丢了。
于是,几秒钟后,叶晨喊出了凌漠希望听到的那个词语,她对着话筒,轻轻喊道:“老公。”
这声“老公”没有一般女人的娇媚,也叫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落到凌漠耳朵上,却让他心底猝然涌上一阵暖意,把他那颗冰冷,冷霾许久的心,紧紧的包裹住。
他不由自主地柔声应道:“哎。”
那声“哎”落到耳膜上,叶晨也是错愕了一小会儿,怎么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蔓延到四肢百骸。
正事当前,她没多去想,这种感觉是什么,清清嗓子,开始乘胜追击,“我在公交车站台,你可以来送我了吧?”
凌漠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