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三年前结婚了。
明珠是谁,小小年纪,就能在“狂世”立足,让一帮不管是什么血种的兄弟,甘愿对她俯首称臣,除了上任“狂世”的头,给她营造出的威信,更多的则是靠的她自己。
明明是一清二楚的事,她却偏偏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如果她追问凌漠为什么瞒着她结婚了,只怕这个男人直接会顺水推船的说,家里有妻子,未免误会,她不方便住到他家。
凌漠是她的,谁也抢不走,即便被人抢走了,她也一定要抢回来。
这是明珠这次到A市最主要的目的。
“喂,你太让我失望了!”当看到出现在饭店门口的陈熙,一路过来对叶晨始终无比友好的朱凤凤当即翻脸。
“怎么了?”叶晨一头雾水。
“背着老公和他的弟弟吃饭,你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朱凤凤不依不饶。
“你误会了,我约他来,只是想说清点事。”叶晨坦坦荡荡地笑了笑。
“真的?”朱凤凤瞪大眼睛,俨然还是不大相信。
叶晨点头,“真的。”看朱凤凤依然满脸质疑,她又说道:“你不在吗?等会儿我说什么,做什么,你不都能听到,看到。”
似乎是觉得叶晨说的很有道理,朱凤凤勉为其难地闭上了嘴巴,脸上却写着对陈熙到来的极度不欢迎。
“朱大美人,脸绷这么紧,容易长皱纹的。”叶晨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切!”朱凤凤端起茶杯,用力喝了一大口,“这个不用你担心,我朱凤凤天生丽质,活到一百岁,照样貌美如花。”
叶晨汗颜,这朱凤凤还真是敢自夸的主。
说话间,服务员已经把陈熙领到桌边。
戏剧化的一幕发生了,对于朱凤凤,陈熙似乎同样不想看到。
从他站在桌边,迟迟不入座就看的出来。
“看什么看!”朱凤凤朝他狠狠翻了个白眼,那两道目光,犀利的仿佛两把尖刀,恨不得在陈熙身上剐出几个洞来,“你是没看过美女,还是没看过像我这样既有头脑又漂亮的美女!”
吵架,还是和女人吵架,显然不是陈熙的长项,被朱凤凤这么冷言冷语的讽刺了通,他依然站在原地,双唇紧闭。
其实,这个举动,在叶晨看来,无非是好男不跟女斗,男人绅士的一面,然,朱凤凤小姐,绝对不是个平常女人,走的自然也不是常人路线。
下一刻,她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顶着自己和陈熙的身高悬殊,硬是仰起头,插着腰,雄纠纠气昂昂地继续瞪着他,“陈熙,几年没见,你变哑巴了啊!”
说话口气,较之前的不友好,不知道夸张了多少倍,就连叶晨这个不知道他们当中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都看得出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难不成,这两个人有杀父之仇。
不对啊,从刚才车里的闲聊中,叶晨已经很明确的得知朱凤凤的父亲就是X市顶顶有钱的朱大贵,而网上说,陈熙的父亲陈战国是死于绝症。
忽然间,她想到两个人矛盾的焦点……凌漠。
就当叶晨思绪飘扬,反复揣测时,陈熙终于开口了,“美女我见得多了,有脑的知性美女,纯花瓶式的花瓶美女,恕我目光浅薄,唯独没见过自夸又愚蠢的蠢美女!”
叶晨错愕当场,认识陈熙这么多年,她还真是第一次看他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不带一个脏字,却让人很难接受,尤其是被说者,还是个生活一番风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朱凤凤——朱大贵唯一的掌上明珠。
果然,朱凤凤看着无比嚣张,下一刻,却被陈熙气的眼眶都红了,任谁,都接受不了被别人骂成蠢货。
还算好,朱凤凤自小就不是常人,尤其是在她老爹朱大贵的教导下,她更是很能调节自己的心态。
所以,她红了的眼眶,只几秒钟后,马上不红了。
她把目光落到三个人当中,唯一一个保持着坐姿的叶晨身上,“嫂子,你觉得是被人骂成蠢货的人讨人厌,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陷害亲哥哥,逼走亲妹妹喜欢的人的那种人渣讨人厌?”
叶晨正纠结着怎么缓解两个人的矛盾,却没想到朱凤凤忽然间会把话题转抛到她身上。
蓦然一怔,等回过神,立刻明白朱凤凤嘴里说的陷害亲哥哥,逼走亲妹妹喜欢人的人渣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一边,迟迟不入座的陈熙。
心目蓦然一阵茫然,当年那个如阳光一样明朗的少年,这么些年过去后,真的变成朱凤凤嘴里说的那样丑陋不堪了吗?
她和朱凤凤相识的时间,虽然才短短个把小时,却不知道怎么的,直觉告诉她,朱凤凤不是个搬弄是非,扭曲事实的八婆。
“凤凤,我找陈熙有事,如果你不想听的话,可以坐到那边,或者先走。”她并没在朱凤凤抛给她的话题里做出选择,而是这样中庸的对她说道。
她今天约陈熙来,不是要讨论这么些年过去后,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的人,她只是想把当年的事,或许说疙瘩,更贴切点,做个了断。
对,了断,仅此而已。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欠什么都别欠人人债,叶晨自小就是个欠人东西,会连觉都睡不着的人,这才想这么快和陈熙见面。
朱凤凤瘪瘪嘴,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重新坐了下去,似乎是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她挥手叫来服务员,埋头看起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