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听到叶洛突然出声帮沈奕,而且她居然说“我们”,是指她和沈奕吧。原来,在她眼里,连背叛过她的沈奕都值得原谅,却就是无法接受自己。
“洛,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伤害你了。”听到背后叶洛突然出声帮助自己,沈奕顿时忘了沈浩的挑衅,一阵欣喜若狂,这是不是代表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她无法忍受别人嘲笑打击自己。欣喜中,沈奕转过身,深情款款地看着叶洛。
看着眼前兄弟两人一个欣喜,一个忧伤的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均都看向自己,叶洛心里一阵说不出的难过。
原来,还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想起早上自己不顾医生劝阻,执意赶来这里的一幕,心里一阵疼痛。
一大早,沈括的主治医生来到病房查房,在细细地查看了沈括的整体情况后,欣慰地对沈浩说道:“你父亲恢复得非常好,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今天应该就会醒过来了。”
“真的吗?”安惠贤在一旁听到医生的述说,激动地走过去,一把握住主治医生的手,激动地再三问道:“你说我丈夫今天就能清醒过来,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千真万确。从他目前的情况来看,错不了的。”主治医生眉飞色舞地说着,他也是着实松了一口气,终于又成功地治疗了一个病例,心里很是开心。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医生。”听到医生的再三确认,安惠贤激动地不停地道关谢。
“好了,让病人再休息下,我还要去其它的病房查房。”说着,主治医生便向病房外走去,身后安惠贤还在道着谢。
“浩,你父亲今天就可以醒过来了,你听到没,医生说他今天就会醒了。”主治医生走后,安惠贤兴奋地抓住沈浩的手,开心地说着这个好消息。
沈浩看着母亲的兴奋不胜言语,记忆里,母亲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遇事也总是一副不关心的模样,现在,在父亲昏迷的这几天里,她却宛如一个普通的妻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时刻提心吊胆地关心着,听到父亲要醒来的消息,更是兴奋得不知所措,心里一阵感慨,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病倒了,叶洛会不会也如母亲般这么着急,这么完全失了分寸乱了手脚。
脑海里,突然想起那天在公寓里,叶洛无意中推倒自己,自己的手不小心被凳子弄伤,本来正处于十分伤心状态下的叶洛,居然那么不知所措,满脸自责满脸关切地为自己担忧。想着,心里一阵甜蜜的忧伤,不知是该笑,还是该该哭。
想到这里,沈浩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思念,恨不得立即见到她,不再去在乎她和陈初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再也不会放任她离去,就算是跟陈初然公平竞争,也要夺回她。
“嗯,父亲今天就会醒来,没事了。”沈浩一边安慰着安惠贤,一边想着叶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父亲醒了您打我电话。”
“你父亲今天就要醒过来,有什么事比这还重要。他要是醒来看不到自己的儿子,觉得自己生病了儿子都不在身边,心里会怎么想?”安惠贤不满沈浩在此时说要离开,厉声斥责着沈浩的不孝行为。
“放心,等他醒来,我一定第一时间赶来看他,但我现在确实有事,必须要先走了。”说着,沈浩再也不顾安惠贤的制止,径直走出病房,头也不回,留下安惠贤,一脸气急败坏,尤其是在后来,当安惠知道沈浩的坚决离去,不顾父亲的病情,仅仅是为了叶洛时,安惠贤对叶洛的恨,便又多了一条罪名。
想着自己不顾父亲的病情,不顾母亲的阻挡,义无返顾地赶来,居然只是为了看眼前这一幕,只是为了看叶洛如何为了背叛过她的沈奕,来批判自己,心里,一阵疼痛,比这寒风来得,还要猛烈。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才会站在这里,任你百般伤害。”沈浩无力地说着,嘴角牵扯过一丝自嘲的冷笑,比这初冬更冷,比这寒风更寒。
他说他疯了,才会来这里。叶洛心里一阵痛楚,心,竟是像被刀剜般难受。他的意思是说,他不该来这里么,他本该去陪着秦沬,来这里只不过是疯了,原来他是这么想。
“是,你是疯了。现在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忍住内心早就千疮百孔的伤口,叶洛冷冷地说道。
“哈哈,我疯了,原来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个疯子,洛,你好残忍。”此刻,沈浩满眼的伤痛,在这初冬的笼罩下,竟是让人痛入心扉。
我残忍?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残忍,一边拥吻着秦沬,一边来指责我的残忍,沈浩,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这样子折磨我了。叶洛心里苦苦地哀求着,却一句也无法说出口,只是这种钻心的痛,这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她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残忍。
“既然知道残忍,何苦要来。”叶洛极其缓慢地说着,而那句没有说出口的一半句是“既然选择了秦沬,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或许,我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疯吧。”听着叶洛句句断人心肠的话语,沈浩拼命压抑着内心的那些痛楚感,无可奈何地说着。
“原来,如此。”叶洛落寞地垂下眼神,原来,自己依然句句相问,是依然希望能听到只字片语的解释,依然希望那是一场误会,哪怕只是沈浩的一句抱歉,或许,都能给自己一个回头的台阶。可是没有,自始至终,都没有,自始至终,他只是觉得他一定是疯了,才会来看自己。